早做打算
“小山，你下去吧。”凌雪薇吩咐道。
“是。”小山馬上就退了下去。
百里塵的到來，定是出事了，凌雪薇大概能猜到，是跟小璃有關。
果然，百里塵沒有廢話。
“無狂死了，是你殺的？”
他單刀直入。
“你是如何知曉的？訊息已經傳回神界了？”
凌雪薇覺得奇怪。
不對啊，若是如此，千帝宗不會沒有動靜。
“還未。神界之人沒有允許不得私自下界，無狂此次是瞞著千帝宗行事。”百里塵道。
凌雪薇恍然。
“不過，瞞不了多久。有兩名弟子返回神界，被我劫殺，他們已經知道淨蓮璃火之事。”
凌雪薇目光一沉。
小璃的存在，還不到能洩露的時候。若是讓神界的人知曉，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護不住它。還可能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
她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看來有些事需要提前了。”
百里塵的話讓她疑惑。
“原本我打算待你修為到達神域再帶你上界，只是如今，不得不提前了。此次下界，我是來帶你離開的。”
凌雪薇一驚。
“離開？去哪裡？神界？”
“沒錯。此處已不是你的棲身之地，雖我截住了訊息，可難保不會有其他遺漏，未免萬一，我們需要早做打算。”
百里塵的意思，凌雪薇明白了。
須臾，凌雪薇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能入神界，一直都是她的期望。如今忽然實現，雖有些倉促，但這正是她想要的。
唯一不捨的，便是……
“你要有心理準備，一旦入神界，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回來。而且，神界遠比你想象得更加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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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界之人總會將神界想象得太過美好，殊不知，那裡是多少天才修士的埋骨之地。弱肉強食，沒有哪個地方比神界更能表現出這四個字的含義。
弱小，就是原罪。
她有她的目的，他知道。只是很多事，並不如他們想象得那麼美好。
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我明白。何時離開？”凌雪薇問。
“就今晚。”百里塵道。
今晚？
這麼快？
“多停留一日，就多一分變故。”
凌雪薇抿唇，須臾，抬頭，“給我一點時間。”
她需要安排一下這邊的事。
百里塵點頭，很快便消失在房中。
“主人，您真的決定了嗎？”
雪球和閃電來到她身邊，她抱起兩個小家夥，“嗯，決定了。”
其實在一年前她就有準備了，不是嗎？
只不過時間提前了，應該說，這正是她想要的。
但是……
“主人是捨不得小主人吧？”小璃冒出來，晃晃悠悠落到她肩膀上，“那我們帶著小主人一塊去啊！”
凌雪薇確實有這個打算，但不是現在。
現在她對神界一無所知，就連個安身之地都沒有，她不希望綿綿跟著她一起顛沛流離，至少在她安頓下來之前，還不是帶她的時候。
哪怕心中有再多不捨，為了小家夥的安危，她也不得不如此。
走到床邊，看著小家夥香甜的睡顏，只希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凌雪薇在小家夥臉上親了下，輕撫著她軟軟的發，心中柔軟得一塌糊塗，滿是不捨。
“小山。”
“娘娘。”
小山出現在房中。
“去告訴鵲爺爺和銀爺爺一聲。”
“是。”
小山自然也聽到了凌雪薇和百里塵的對話，沒想到事情這麼突然，娘娘……真的要離開了嗎？
半個時辰後，雪松梅居主廳，得到訊息的銀衍和夜修天已經趕來，事情經過他們也已經聽小山說過了，兩人表情都有些凝重。
“你個老頭子，不是說神界的人都已經處理乾淨了嗎？怎麼還會有兩個漏網之魚？”
夜修天瞪銀衍。
這件事上，銀衍確實理虧。
就連他也沒想到，不過細細想來也能說得通，身為神界之人，有的是保命手段，要怪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是我大意了。”
“好在事情還未到十分嚴重的地步，丫頭身上的秘密，絕不能洩露出去！”
這時凌雪薇過來了，三人沒有廢話，開始商議後續的事。
一整夜很快過去。
直到東邊天際第一縷陽光灑落大地，她走了出來。
時間緊迫，她無法當面跟爹爹哥哥，還有師父阿宸他們辭行，所以附上靈訊，讓雄蒼髮了出去。獨立州那邊，無需她擔憂，狄簡和凝隅他們也早有心理準備。至於小山的傷，只能暫時交給鵲爺爺了。
待她安頓好自己，返回中土時，說不定便能煉製出神級丹藥。
而最讓她放心不下的，就是綿綿。
“綿綿，醒醒……”
回到房中，凌雪薇叫醒小家夥，如同往常般給小家夥洗漱穿衣，然後將提前做好的早餐端了上來。
陪著她溫馨地吃完一頓早飯，然後將小家夥叫到面前。
抱起她軟軟的小身子，心中一時間愁緒難抑，還未離開，便已經開始想念了。
“孃親？你怎麼啦？”
小家夥張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面前的孃親。
她很敏銳，察覺到今日的孃親有些不對。
“綿綿，孃親要離開一段時間。”凌雪薇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小家夥表情頓時變了，眼淚瞬間湧了出來，水汪汪的，看得她不忍。
“孃親你要離開？去哪？不能帶上綿綿嗎？”
“孃親要去的地方很危險，也很遠，這次不能帶上綿綿，下次，等下次孃親回來再帶綿綿過去好不好？”
“可是綿綿會很想孃親的！綿綿不想要孃親離開！”綿綿帶著哭腔的小奶音，聽得凌雪薇心都要碎了，恨不得帶上小家夥一起去，可是理智壓制了衝動，她不能讓綿綿跟她一起陷入危險之中。
凌雪薇小聲安慰道，“綿綿聽話，孃親很快就會回來，你跟著太祖爺爺和銀爺爺在這等孃親好麼？孃親答應你，一定會儘快來接你。”
小家夥哭了。
淚珠從黑葡萄的大眼睛中滾落，一滴又一滴，胖嘟嘟的小手緊緊拽著孃親的衣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凌雪薇心中難受極了。
眼睛也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