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認親吧。”杜衡也不想多解釋什麼,滴血認親之後,他也不需要多言語。
沈寒兮不禁扶額,知道杜衡不喜與其他人交談,但是也沒有這樣,看來他對程夫人有些間隙。
程夫人一驚,對杜衡說出這樣的話有些吃驚,但是滴血認親不失為一個一個方法,至於杜衡的態度,程夫人只當做是杜衡與她許久未見,才會這樣陌生。
“好好,陳管家你去準備一碗清水和一根針來。”程夫人急忙說道。
陳管家應了聲,立刻下去準備。
程夫人忐忑不安地看著杜衡,勉強噙著笑問道,“你為什麼要帶面具。”程夫人的聲音都帶著些顫抖。
杜衡伸手撫了一下帶著的面具。他在恢復記憶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樣貌是隨了程夫人,現在見到程夫人更是恍惚間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沒什麼。”杜衡淡淡地說道。
沈寒兮微微一笑,“程夫人放心,杜衡只是不願意讓他人看到他的樣貌而已。”沈寒兮一看就知道程夫人是在擔心杜衡臉上受傷了,樣貌醜陋才不敢示人。
“哦,是這樣啊。”程夫人應了一聲。
“夫人,東西準備好了。”陳管家將清水和銀針放到桌上。
程夫人看著杜衡一時沒有動作。杜衡沒有遲疑,上前就將銀針刺了一下指尖將一滴血滴進了清水之中。
程夫人舒了口氣,隨即也將指尖刺了一下,看著清水中緩緩融合的兩滴血,程夫人失聲痛哭起來。
“錚兒,你真的是我的錚兒啊。”程夫人上起抱住杜衡,淚水打溼了杜衡的衣襟。
杜衡心中被觸動,不管程夫人再怎麼變,她依然是那個疼愛他的孃親。
杜衡反手抱住程夫人,輕拍著她的背。
片刻後,程夫人用手帕抹幹眼淚,“讓沈大人見笑了。”
沈寒兮見狀,自覺底下不再需要他了,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程夫人也沒有挽留,她有很多話想和杜衡說。程夫人便讓陳管家送沈寒兮離開了。
“錚兒,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程夫人滿意慈愛地看著杜衡。十多年未見,真的就像過了一輩子那麼久。
程夫人現在迫切地想要知道杜衡的一切,想要將這十多年來的感情彌補回來。
杜衡看著程夫人淡淡地說道,“那次我掉落懸崖之後被我師傅救起,不過失憶了。”
程夫人立刻擔憂起來,“傷哪兒了,還要不要緊。”
“沒事了。”杜衡心中一直再考慮著如何和程夫人說程慕歌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回來就好。”程夫人說著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杜衡微微抬起手,想了想又放下了。
“我有事想問你。”杜衡最終還是決定直接問程夫人,這也是他的一個心結。
“你問。”程夫人笑著說道。
杜衡握緊拳頭,低下了頭,讓程夫人看不到他的神色,“為什麼要讓慕歌女扮男裝。”
程夫人一愣,她沒有想到杜衡竟然會問她這件事。
程夫人一時無言,她當時太過思念程錚才會讓程慕歌扮做男子,甚至有一段時間分不清程慕歌與程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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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被逼無奈。”程夫人很是傷心地說道。
“被逼無奈,就讓慕歌淪落到如今的這種下場嗎?”杜衡失去冷靜問道。
程夫人被杜衡吼得一愣,捂住胸口,哭訴道,“那你讓我怎麼辦,那時候納蘭儀的人對我們不斷地行刺,我本來只想隱姓瞞名,帶著慕歌好好過下去。可是我就算不去報仇,納蘭儀會放過我們嘛?”
“就算如此,那你也沒有必要讓慕歌學武,你知道慕歌有多少次在戰場上差點失去生命,她的身上又有多少永遠消之不去的傷痕。”杜衡就算沒有親眼見到程慕歌身上的傷,可是每一次戰事的報告他也看了。不過數年,程慕歌已經不知道受了多少次傷了。
程夫人被杜衡說得一時忘了哭泣。程夫人哪裡不知道行軍打仗怎麼可能不受傷,可是她卻故作不知,也從不去問,她怕自己問了就會失去讓程慕歌繼續走下的勇氣。
程慕歌的這一條路是程夫人為她準備的,程慕歌小時也不是沒有反抗過,直到慕容初因為程慕歌失去練武的可能,程慕歌才猛然間懂事了,再也不會違背她的意思,什麼都自己忍著。
“最初習武的是初兒,後來因為慕歌導致初兒再也不能習武。”程夫人也覺得自己的解釋很是蒼白無力。就算慕容初不可以習武了,那她也沒有必要逼著程慕歌習武,兩人都可以透過文試進入朝堂。
程夫人心中清楚,那是因為她知道只有武官才能更快地晉升,所以程慕歌與慕容初必須有一個人習武,進入軍隊。
杜衡冷冷地看著程夫人,他沒有想到程家的變故,讓程夫人變了這麼多。
“所以最後連慕歌的婚事也能當做籌碼是嗎?”杜衡覺得此刻看清了程夫人的想法,她真的是為了報仇不惜一切代價了。
程夫人沉默無言,她確實利用了程慕歌的婚事,讓程慕歌娶林素浣不過是為了林大人的支援,這一點她根本無法辯解。
“你知道現在京中都是如何說慕歌的嗎?”杜衡很是痛心,結果讓程慕歌走到如今這一步的是她最親近的人,他根本無法程慕歌到底是怎麼想的,她該有多痛苦。
程夫人不敢看著杜衡,程慕歌一直呆在祠堂就是清楚京中定然會有對程慕歌不利的謠言。其他不說就是程慕歌娶了林素浣一事,京中不可能一下子平息下來。
程慕歌明明是一個女子卻娶了林素浣,要說林素浣是不知情,那麼程慕歌又是為何要娶林素浣。不管怎麼說,程慕歌都逃不了指責。
明明一切是程夫人造成的,可是後果卻都讓程慕歌承擔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程夫人歇斯底里地吼道,她一點也不想知道那些人到底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