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舒濟將永世效忠大齊皇帝，永不背叛，今後盡我所能守衛榮城！”
寬敞的校場上，哥舒濟帶著他曾經的部下，當著榮城百姓的面發下了誓言。
歡呼聲瞬間響起，真正結束了戰爭，榮城的百姓無一不喜悅。
哥舒濟被賜予了校尉一職，從此以後守衛榮城。
哥舒濟望著身後熟悉的士兵，心中某名一動，那種帶著輕鬆笑顏的臉龐，他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也代表他的決定沒有做錯。
程慕歌走向哥舒濟，輕拍了一下他的肩頭，“這下你該放下重擔了。”
哥舒濟會意一笑，“有空一起喝一杯嗎？”
“好。”程慕歌想來也知道哥舒濟此刻的心裡肯定不如表面上這樣鎮定。
哥舒濟回到北疆後，藉著當初攢下的銀兩在榮城置辦了一座宅邸，與程慕歌商議好投誠的事之後，哥舒濟很快便搬了過去。這是程慕歌第一次踏入哥舒濟的宅邸。
“這座府院景緻不錯。”程慕歌隨著哥舒濟逛了一番，不由得讚歎道。
哥舒濟對著府邸也很是喜歡，“當年我為了躲避我父親派來的人誤闖了這座宅邸，當時就很是喜歡，這次也是恰好碰到這座府邸的主人想要轉賣，我就接手了。”
這座宅邸對哥舒濟來說也是一種回憶，不過對這座宅邸的佈置他也確實真的喜歡。
“這是我特地讓人準備的桌椅，在這裡賞景最適合不過了。”不覺間哥舒濟就領著程慕歌來到了花園之中。
一眼望去奼紫嫣紅，但是能夠察覺到主人的用心，看似雜亂卻有著一種別樣的美。
“是不錯。”程慕歌也不禁喜歡上了這院落，“可以看出這家主人也是個性情中人。”
哥舒濟認同地點點頭，“他確實是個妙人，還是先請入座吧。”
程慕歌也未客氣隨著哥舒濟坐下，哥舒濟也一早就讓人準備好了酒菜，此刻賞著美景喝著美酒也算一大幸事。
“回想起走過來的每一步，我發現自己還是更喜歡當年仗義江湖的時候，可以隨心所欲，不用揹負那麼多責任。可是有些事情也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我是逃不掉的。”哥舒濟悶下一口酒，心中的悶氣無處發洩。
哥舒濟也曾想過要是他的父親沒有成為叛軍，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他是不是就能隨著自己的心意去生活。後來他就發現這種想法從一開始就不該有，事實是他是叛軍之子，要想活下去就得去拼。甚至因為是首領之子，在他父親死後，他更得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哥舒明當年讓他隱藏了那麼久，隨著他的性子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應該滿足了。活下哥舒明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早就失去自己的生命，他還未能將哥舒濟培養出來。
哥舒濟的性子做為父親的哥舒明最是清楚，他也知道自己拘不住哥舒濟，才會讓他隱姓埋名那麼就，直到自己快死的時候才將哥舒濟召回。時間太短，短到他只能留下一些所謂的忠心之人遵從哥舒濟，還未交給哥舒濟謀略與用人之法。
哥舒濟還是太過仗義，勇大與謀，才會被一些人利用，否則憑藉榮城的地勢和叛軍的勢力，想要這麼短的時間內奪下還很是艱難。
“如今你可以繼續你想要的生活，對我來說，你是個好對手但卻不適合做個首領。”程慕歌尊重哥舒濟這個對手，但是哥舒濟的性子真的不適合坐上高位。
哥舒濟也清楚，聽到程慕歌的話並沒有生氣，輕聲嘆息起來，“要是由你來帶領叛軍，怕是能走到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步吧。”
哥舒濟不是貶低自己，只是在行軍打仗這一塊他確實不如程慕歌。一直以來他佔據的就是榮城的優勢，失去榮城這個地勢，他只有潰敗的份。雖然現在依然是敗在了程慕歌的手中，但是多少還與程慕歌勢均力敵了很長時間。
“不會。”程慕歌之所以當上大齊的將軍為的是程家，如今翻案在即，她怎麼都不可能成為叛軍的。只要大仇得報，將軍之位她勢必守不住的。
哥舒濟以為程慕歌是在安慰他，舉杯對程慕歌敬酒，“你我雖然一直是敵人，但是我一直認為我們能夠成為朋友，期間你還幫助過我，對此我不甚感激。”
程慕歌當初只是對哥舒濟有些心心相惜之意，這才出手相助，但是她並沒有忘記她與哥舒濟是敵人，所以所謂的幫助也很是有限。
“客氣，如今我們可以毫無顧忌地成為朋友不是嗎？”程慕歌微微一笑，多個不用擔心背後捅刀的朋友也不錯。
哥舒濟大笑起來，“你說的不錯，我們現在是朋友。”
哥舒濟在這一笑之後，似乎所有的擔憂，怨恨，悔意全部離他而去。他並不是一無所有，以後他還能擁有更多。
“慕歌，你相信我能守好榮城嗎？”不是為了野心，只是因為榮城對他有著很多回憶，他在京城的時候才發現榮城原來已經是他不可割捨的存在，這才是他硬要取得榮城的一部分權利的原因，如此他才能安然地呆在榮城。
“我信。”程慕歌毫不猶豫地說道。哥舒濟就是那種下定決心就會努力去完成的人，哪怕那是他不喜歡的事也一樣。
“有你這個朋友，我這輩子也知足了。”哥舒濟感慨地說道。這麼多年來，他竟然才發現他身邊沒有多少真心對待他的朋友，他的豪爽總會被他人利用，可是當時經歷得少根本就沒有察覺。
程慕歌勾唇一笑，“來，喝酒。”程慕歌有些好奇當哥舒濟知道她是女兒身時，這個仗義狂放的人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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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酒罈堆滿了哥舒濟的周圍，一罈接著一罈的美酒讓哥舒濟開始有些昏昏沉沉的。
“慕歌，我希望我們是永遠的朋友。”哥舒濟搖搖晃晃地說完這句話就倒了下去。
程慕歌真心一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