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京中城門一開，程慕歌就獨自騎馬不告而別了。
慕容初站在樹後，看著程慕歌遠去的身影，心中莫名一痛，慕容初總有一股感覺，似乎這次離別之後，他們再無相見之日。
在外人看來，程慕歌很是堅強，可是慕容初卻是知道，程慕歌有顆柔軟的心。程慕歌不給他們道別的機會，也是不給她自己心軟的機會，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留下。
“慕歌。”慕容初低聲呢喃，只是一個人的名字，卻讓慕容初含著濃濃的悲傷。
出了城門，程慕歌轉身回望了眼這個對她既熟悉又陌生的京城，這個城中有她在乎和憎恨的人，她現在離去只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再次回來，為了一切的結束。
程慕歌離開京城之後立刻快馬加鞭，每日不過休息三個時辰，其餘的時間全部用來趕路，只有早日到達北疆，她才會真的安心。
十日過去，程慕歌一路上沒有發生任何事，但是程慕歌心底的危機感卻越來越強。
而此時遠在北疆的哥舒濟已經收到納蘭儀的來信。
哥舒濟手撫著信，心中一時道不明不白什麼感受。哥舒濟清楚以他的身份和程慕歌必定是死敵，但是此刻他卻有那麼一絲心軟，不想以這樣的方式除掉程慕歌。程慕歌作為一位名將就算要死也該死在戰場上，而不是偷襲。
可是現在這個機會擺在他面前，讓他就這樣放棄，他又有些不甘心。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程慕歌的計謀確實更甚他一籌，他想要要正面贏過程慕歌還是有些難度的。
機不可失！哥舒濟不想因為他自己的一時私心，毀了他父親的心血。
哥舒濟看向遠方，程慕歌，對不起了。
程慕歌似心有所感，望向北疆的方向，感覺此刻的哥舒濟應該有所行動了，接下來的幾天恐怕真的要寸步難行了。
隔天，正如程慕歌所想的那樣，她時不時就會遇到一些刺殺，不過很明顯他們沒有殺心，似乎是想拖住她的腳步，不讓她那麼早到北疆。
接連幾天的被騷擾，程慕歌一直沒能好好休息。
程慕歌眼中閃過厲光，她能感覺到，這些刺客襲擊得越發頻繁了，看來離他們正式動手的日子不遠了。
程慕歌取出懷中早已破碎的玉佩，露出了溫暖的笑容，爹爹，女兒一定會活到為你報仇的。
入夜，程慕歌剛剛啃完乾糧，打算休息一會，便聽到四周有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程慕歌站起身，緊握手中的劍，看來她今晚是沒辦法休息了。不過想要她的命可沒有這麼容易。
“出來吧。”程慕歌淡淡地說道。
從一開始程慕歌就沒有想著能夠安然回北疆，只是沒有想到他們能到現在才動手，如果快些的話，她只需幾日便能到達北疆，看來他們的耐心真是夠好的。
領頭的刺客首領見已經被程慕歌發現了，也就不再隱藏，伸手一揮，所有的刺客一起將程慕歌包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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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刺客現身後許久沒有對程慕歌動手。程慕歌的威名身為叛軍的他們早就耳聞，當初程慕歌能夠獨自一人斬殺數十人在百人的圍攻中最重脫身而出，他們想到此，便沒有把握能夠留住程慕歌。
但是哥舒濟命令已下，他們只能硬上了，希望程慕歌連續多日趕路，已體力不支，這樣他們才有勝算。
程慕歌沉吟片刻嗤笑起來，望著周圍如臨大敵的刺客，笑道，“怎麼不敢動手嗎？”
輸人不輸陣，刺客首領一咬牙，“上！”說著便帶著眾刺客對上了程慕歌。
程慕歌手中的利劍翻飛，基本三招之內就能解決一個刺客，程慕歌身邊的刺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
刺客首領不由得著急起來，“所有人都給我拼命，記住你們勝了將得到什麼，而敗了......”刺客首領的聲音低了下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失敗的結果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瞬間刺客的攻擊便凌冽起來，程慕歌一時也招架不住，這種拼命式的打法就算是程慕歌的身法再靈活，此刻也受了傷。
見到程慕歌受傷，刺客首領彷彿受到了鼓舞，“他已經受傷了，肯定撐不了多久了，繼續！”
程慕歌神色一變，要是平日裡，她受傷了也還能和這些刺客再打鬥一番，但是多日來的偷襲讓程慕歌精力便沒有那麼充足了，此刻也感到很是吃力。
但是程慕歌明白，她一旦在這裡倒下，程家就真的無法洗清冤屈了，想到懷中碎掉的玉佩，程慕歌又有了力量。
“就看是我先倒下，還是你們先被我殺死。”隨之程慕歌出手越發狠厲起來，這場戰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要家仇一日未報，她就不能就此死去！
看著不斷倒下的刺客，刺客首領莫名就覺得他這次的行動必輸無疑了，但是既然左右都是死，就算殺不了程慕歌，也不能讓她安然離去。
“程慕歌受死吧！”刺客首領用盡全力刺向程慕歌。
程慕歌瞬間出劍擋住了刺客首領的刀，但是沒有想到刺客首領竟然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再次向程慕歌刺去。
程慕歌一驚，想要躲開，但是只要一讓，她相信刺客首領的那把刀會直接刺向她的心口。程慕歌眨眼間就權衡好利弊，硬生生受了刺客首領的一匕首，但是同時手腕一轉，將劍刺入了刺客首領的胸口。
看著刺客首領倒下，程慕歌一點輕鬆的感覺也沒有。被匕首刺傷的腹部，鮮血直流，可是周身還有一些刺客未除。她必須儘快解決這些刺客，否則她就算沒有死於刺客之手，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這麼想著程慕歌竟是寧可以小傷為代價，不過半柱香就將剩餘的刺客全部解決。
程慕歌沒有因此輕鬆下來，立刻匆忙地處理了一下傷口，程慕歌便翻身上馬向北疆趕去。程慕歌的直覺告訴她，刺殺還沒有結束，或者說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