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立刻回社群活動中心,而是到鎮上的河邊走了走。

有一些事,我需要想想。

我不得不承認,希拉瑞莉的話給了我一定啟悟。

在發現玻沉睡後的這兩天裡,我不是沒有靈光一現,想給她做一個容器,或者說,做一個載體,把她從我腦子裡拿出來,放到載體裡,這樣她不就可以和過去一樣,走路,吃飯,睡覺,以及和我面對面說話?

有這個想法以後,我倒沒有立刻執行,原因無他,是礙於我才剛重新喚醒自己資料重組的能力,儘管用起來是得心應手,彷彿以前使用過多次,早已熟練得不值一提,但是……畢竟是要用到玻的身上,我還是想再慎重一些。

另外,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這份能力,這項天賦,似乎並不完全是玻所說的那樣。它還有一些其他的,我所不知道的地方。好像名字,它並不是叫資料重組來著,我感覺,我記得,我好像……

好像是有誰告訴我,它應該叫……

“創造。阿鳶,你的天賦就是創造。”

啊……

頭忽然好痛。

我的腦子裡很快速地閃過了一個身影,好像是個男人。

他是誰呢?

想不起來。

我分出兩指,揉了揉左右各邊的太陽穴。雖然這一舉措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作用,但能讓我在心理上覺得舒服了些。

說回玻的話題吧。總而言之,聽了希拉瑞莉的話,我慶幸於我的慎重。就讓她繼續在我的腦子吧,睡著也好,至少……

她還在我的身邊。

等等,我為什麼要說“還”?

額……腦子啊腦子啊

我又忍不住敲打起它的外殼。

你就不能,讓我早點想起來嗎?

當然,和之前那次一樣,除了邦邦的響聲外,它還是什麼都不能帶給我。

在河邊想了一通心事以後,我逛回了社群活動中心,看著葛羅瑞亞打麻將一下午就沒贏過一次,不得不感慨一句風水輪流轉。其實我沒有完全限制她使用自己的天賦能力,我所新增的禁制內容為:凡在此進行打麻將活動者,如身上有利於該項活動的天賦/能力/buff等,前六圈一律失效或進行限制,剩下的則根據當事人的贏率進行選擇性失效或限制,譬如十圈裡贏了八圈,那麼接下來的十圈內,則將其天賦/能力/buff等進行限制或令其失效,儘可能維持麻將桌上的相對公平。

不過話說回來,葛羅瑞亞的運氣真的是非到極點,哪怕是在沒有限制其預知能力的場合,她都沒能拿到一副好牌啊……麻將這手氣還真是一好長好,一壞常壞,當然也不排除葛羅瑞亞真的“作孽”太多了……

很快到了飯點,但希拉瑞莉還沒回來,我請珊迪幫忙聯絡她,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簡單提了提她和馬塞勒斯都不過來吃飯,就結束通話了通訊。看來,是馬塞勒斯還沒醒。

結束通話通訊後,珊迪一臉神神秘秘地戳了戳我,道:“小沐,還記得那天洗漱的時候,我們談到希拉瑞莉和馬塞勒斯的問題嗎?”

“嗯。那時你說待會再說,然後就待會到了……現在。所以——”

“所以我現在就要給你揭秘他們兩個之間不得不提的那些——”珊迪將兩個大拇指相對,令其上下擺動了兩下,“曖!昧!”

如果是以前的我,聽到這句話倒是興致勃勃,但是如今,經歷了之前的種種,我反而不太認為希拉瑞莉和馬賽勒斯之間有什麼了。

首先是因為希拉瑞莉對頂著馬賽勒斯臉的小黑的態度。雖然和小黑的作派也有一定關係,但是,如果希拉瑞莉真的對馬塞勒斯有好感的話,面對小黑的追求……對,很明顯小黑對希拉瑞莉有不一樣的感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喜歡,甚至於,是愛。

不過他的那些追求手法確實太過拙劣和幼稚了一點。萬聖節扮鬼,不停找人家的麻煩,這種搗亂的追人方式也只有那種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才會做了。不得不說這個小黑,還真是半點沒繼承到馬塞勒斯這個主人格的頭腦啊……

說回到原題,如果希拉瑞莉真的喜歡馬塞勒斯的話,面對小黑這個不停找她麻煩的“替身”,心裡至少是複雜的吧,會感到甜蜜,又覺得自己這樣不可以,說不準還會因為那張臉而愛上一個人……總之,不太可能是現在這般完全厭惡的態度,而且還是生理性厭惡,看到小黑用馬塞勒斯的臉親熱地喊她就想吐,一副大防的模樣。

雖然從希拉瑞莉的言語和現在珊迪正喋喋不休地給我摳的馬希糖中來看,他們倆表面上確實讓人感覺很有一腿,但總有什麼細節是被我們所忽略了的。比如……希拉瑞莉給馬塞勒斯準備了很多種類型的眼鏡,但馬塞勒斯還是只戴最普通的黑框。當然這和個人審美有關,做情侶也不一定要遷就對方,放棄自己的立場,因此也不能當作實錘,得出他們倆真沒什麼的結論。

但我就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他們是很親近,但是……不夠親密啊!”

“嗯?小沐,你說什麼?”

“我說,他們是很親近。但是,是親近而不是親密啊!”

我一拍大腿,彷彿發現了什麼盲點。

“珊迪你看,你剛剛說在旅館,他們是住同一個房間的,但是你又說裡面用一座牆隔開了,變成了兩個獨立的房間。如果他們有一腿的話,何必再建一堵牆把他們倆分開呢?”

接著,我伸出一根手指:“還有啊,一個很明顯的舉動,你們有沒有看他們做過?”

“什麼舉動。”

我伸出我的左手,接著再伸出我的右手,然後讓它們倆拉在一起:“牽手啊。”

“這倒沒有。不過希拉瑞莉會跟馬塞勒斯勾肩搭背。”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吶,珊迪,我問你,我們倆算不算好朋友?”

“當然是啊。”

“我們做好朋友的,有時候都會拉手,一起去吃飯或者去哪個地方。”我將手搭在珊迪肩上,“但是請問,你有看到過希拉瑞莉和馬塞勒斯拉手嗎?”

“被你這麼一說,我好像從來沒有看到過。”

“牽手還只是基本,接下來例如親吻,一方對另一方甜言蜜語,一方對另一方特別對待這些,你有看到他們做過嗎?”

珊迪搖搖頭:“沒有。”

“還有這麼多年,你,琪琪,琳,還有其他人有沒有對他們起過哄呢?”

“有啊,還有很多次呢!”

“這還體現不出什麼嗎?那麼多親密的動作他們都沒做過,如果說是因為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心意,隔著一層窗戶紙沒辦法更進一步的話。這麼多年,你們都已經替他們把這層窗戶紙捅了不止一次了,都捅爛了,他們還沒在一起。這只能說明一件事,要麼,他們有病,就喜歡這種朦朦朧朧,沒有關係束縛的感覺,要麼,他們根本就沒什麼,They are brother,他們只是兄弟,沒有任何情慾和愛欲的好朋友,好兄弟。雖然現在這種好兄弟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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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迪恍然大悟的模樣:“難怪我們每次起鬨,馬塞勒斯沒什麼,希拉瑞莉很不高興的樣子,說什麼老子和這傢伙一毛錢關係也沒有,我們還以為是她欲蓋彌彰……以後不能這樣了。”

我拍拍她:“沒事沒事,懸崖勒馬,為時不晚嘛。”

“等一下。”珊迪好像發現了什麼,“馬塞勒斯對我們的起鬨從來都沒反應,也沒有表態,會不會……”

“不會,絕對不會。因為昨天,馬塞勒斯反應很激烈地告訴我,他和希拉瑞莉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絕無半點其他的關係。”

珊迪愣住了。接著,她眯起眼道:“小沐,你昨天究竟在實驗教室幹了什麼?馬塞勒斯那麼溫柔,那麼平和的一個人,居然會反應激烈地跟你解釋他和希拉瑞莉沒什麼?”

“也沒幹什麼……”我心虛地將音量放低,“也,就是當著馬塞勒斯的面吃了下他和希拉瑞莉的瓜……”

珊迪聞言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正主面前吃大瓜,你是我們這的第一個。”

“狠人,狠人。”

她丟下這麼一句評價,然後起身而去,不帶走一片雲彩,而是——

帶回了我們倆的晚餐盒飯。

順帶一提,盒飯附贈了飯後水果。

是一整個西瓜,連皮帶莖,還送一片西瓜葉。

玻,我相信,這應該不是在說我是個吃瓜不用刀的狠猹。

應該,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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