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寧風早早的便醒了,聽到小五子出去給她傳了早膳過來,又給她燒了水,走了,心中卻是忐忑難安。

她也不知道待會會發生什麼,自己爬起來,洗漱乾淨,又吃了早飯,搬了張椅子,坐在了殿門口,看著太陽往上升。

宮裡夜裡比侯府冷,太陽一出來,照在身上,才有了絲暖意。

她搓著凍僵了的手的時候,看到虛掩的門外,常福公公又帶著轎子來了,只不過這次他自己沒坐,是走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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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早啊。”寧風見到他,眯著眼睛笑了笑,常福朝她走近的時候,她從袖中掏出了賢妃娘娘給她的一錠金子,悄悄塞到了常福手中。

“公子莫怕,是皇上有事召見。”常福隨即笑了,伸手輕輕拍了下寧風的肩頭。

還真的是皇上找她啊!奇怪了,如果不是寧聖恩假傳聖旨,為何會有這麼巧的事,常福那天會去的那麼及時?

“為何召見?”她想了想,輕聲問道。

“去了便知道了,確實是皇上召見。”常福朝她低了低頭,“公子上轎罷。”

寧風想到,昨天賢妃娘娘給她的紙條上囑咐的話,讓她小心,不由得起了警覺之心,一路上,不斷地偷偷掀開簾子一角,記下走過的路。

他們走的路,越來越開闊,許久,竟然是到了中宮宮門前。

常福一路沒停,一直帶著轎子走到了乾清宮門前,才停下。

寧風這才相信了,確實是皇上召見。

常福還是一言不發,領著她下了轎。

走到門口,剛站定,她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扭頭一看,竟然是穿著朝服的扶慎!

扶慎看到寧風,臉上卻絲毫沒有訝異之色,只是很平靜地和寧風對視了一眼,也走到她身旁,定住了,等著乾清宮裡的皇上召見。

常福公公進去稟報的時候,寧風低著頭,小幅度地動著嘴,壓低聲音隨即問道,“你怎麼來了?你知道我會來?”

扶慎冷哼了一聲,不屑地回道,“何止知道?”

顯而易見的蔑視的態度。

寧風有好多話想要問他,然而門口站著守門的侍衛和太監,都盯著他們,她也不好說什麼了,抿著嘴,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吭聲了。

心裡卻是喜滋滋的。

有扶慎陪著,莫名的就不覺得忐忑了,她猜,賢妃娘娘讓她小心的,主要是扶慎吧?畢竟扶慎和侯府關係不好,是人盡皆知的事。

沒幾分鐘,常福就從裡面出來了,朝寧風和扶慎兩人點了點頭,“皇上請二位進殿。”

寧風曾在侯府裡看過史書,侯府裡的史書,僅僅到元代末史為止,後面的就沒有了。

而乾清宮,是明清兩朝所有皇帝的寢宮,也就是,這個朝代,或許是夾雜在元明之間,混戰割據平行的一個朝代。

她正在默默思量著的時候,扶慎忽然扭頭來瞪了她一眼。

寧風一愣,隨即朝他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進去之後少說話,皇上不問就儘量別開口。”他又朝寧風低聲重複了一遍。

這丫頭是怎麼搞的?竟然能在這種時候走神,看著就不靠譜不正經的樣子!

“好!”寧風隨即朝他眯了眯眼。

常福沒跟著進來,殿中每隔十幾步就有簾幕和宮人攔著,穿過一重重簾幕,足有十幾層的樣子,跟在扶慎身後的寧風,忽然看見身前不遠處,內殿最北邊的地方,放著一張碩大的龍床。

最後一層影影綽綽的紗簾攔著,看不清裡面的情形,只看到兩個舉著芭蕉扇的宮人,輕輕地朝龍床扇著風。

裡面確實挺熱的,並且悶得讓人喘不上氣來,也不知道是因為龍威壓得她心慌,還是因為空氣不流通。

她偷偷看了幾眼,便跟著扶慎在距離龍床還有十幾步的地方停下了,朝龍床端端正正跪了下去。

“參見皇上!”

“平身。”許久,皇上才低啞地回了句。

剛說完這兩個字,緊接著便壓著喉嚨咳了幾聲。

寧風能聽得出,他的咳嗽聲中帶著異物感,像是病得很重。聽到他們進來了,也只是躺在床上,沒起身。

寧聖恩先前回去的時候告訴她說,皇帝的身體不行了,原來是真的。

“扶慎,你先跟朕說說,那件事到底是什麼緣由?”皇上緩了一會兒,先朝扶慎發問道。

“回皇上的話,臣前去打聽過了,那個老頭,確實是死而復生,周邊的幾家人家都說,就是那老頭活過來了,跟先前長得一模一樣。附近的人都把他叫做驢半仙兒,因為他卦算得極準。”

皇上沉吟了半晌,低聲回道,“還有這樣的事?倒是稀奇了。”

語氣中不無好奇和驚訝。

驢半仙兒死而復生?寧風隨即扭過頭望向扶慎,他們剛才站在門口的時候,扶慎怎麼沒跟她透過氣呢?可驢半仙就是個普通的江湖雜耍人,怎麼可能活過來?

她驚訝之餘,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來,驢半仙兒一直都是戴著面具的,會不會,是扶慎找了個差不多身高年紀的,來假裝是他?

“這個人寧公子倒是認識,先前這半仙曾給寧府的八小姐下了一副藥,就是寧公子引薦進府的。”

“可朕,聽說他八妹,前幾天已經沒了。仙人之說,只不過是造謠罷了吧?”皇上笑了聲,又有些不信的樣子。

寧風還在看著扶慎,扶慎忽然瞥了她一眼,隨後悶下頭去,不說話了,似乎是要寧風解釋的意思。

“回皇上的話。”寧風等了幾秒,見扶慎還是悶聲不吭,只能硬著頭皮開口道,“八妹一夕之間暴亡,另有隱情,與她喝的藥實在無關。此時說起來,關乎到我爹的顏面,讓旁人知道了,實在不好聽,草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這裡也沒有旁人,想必慎王也不會說出去,但說無妨。”奇怪的是,皇上好像對驢半仙兒這件事,非常好奇,饒有興致地追問她。

寧彥伯被戴綠帽,這種有傷男人尊嚴的事,皇上應該不會這麼八卦,說給別人聽吧?

至於扶慎,他一直都知道,也沒嘴碎說出去,她肯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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