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聖恩果然還是聰明,看出來她和金嬤嬤其實是在一唱一和地做戲,目的就是為了混淆視聽,讓這個被寧茵芝收買了的掌櫃方寸大亂,露出馬腳。

“說話之前,掂量一下。”老祖宗看著面前這場鬧劇,黑沉著臉,半晌吐出這樣一句話,“你若是繼續胡言亂語,自己清楚後果。”

寧茵珠在旁,見匆匆準備的這場戲,就要演穿幫了,隨即冷冷道,“是誰去的又有什麼關係?六哥哥若是有害人的心,什麼時候不能下毒?他竟能下的了手傷自己的親姐姐,其心可誅!!!”

“若不是我下手做的,那真正下手的人,是不是當誅呢?”寧風不慌不忙,勾起嘴角,冷笑著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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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啊,寧茵芝她們也沒什麼誣陷的招數了,寧茵珠這才替她姐姐說話。

這場大戲總得收場,她可不是什麼軟柿子!

寧風方才在房中和寧聖恩說的那個計謀,實則是故意說給窗外樹上的人聽的,她說,要去找那藥鋪的掌櫃,給他塞些銀兩,就怕誰去找了掌櫃的來當面對峙。

紅兒聽到了,自然會叫人趕著去藥鋪,搶在她之前賄賂那掌櫃的。

實則是,她和寧聖恩就坐在屋裡,等著他們上當,見招拆招呢!

“六哥哥話先別說得這麼早,到時候,誰想幫你求情,也得跟著遭殃。再說了,除了老五,你與我們姐妹不合,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前日裡,我問賬房支五百兩買藥材,賬房做不得主就來問你,你連我拿五百兩做什麼問都不問,就回絕了說不給,你安的是什麼心?”

“什麼藥材要五百兩?”寧風皺了下眉頭,反問道,“再說了,七妹若是有急用,為何不跟賬房說明?爹和祖母回來之後問明緣由,自然能體諒!”

“你當時就是不給,我又有什麼可說的?拿了幾個首飾出去當了,也就罷了。”

寧風正想頂回去,轉念一想,就讓她們得意猖狂一會兒吧,耍嘴皮子誰不會?

索性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寧茵珠臉上漸漸浮起一絲怪異的笑,轉過雙眸,望向站在老祖宗身邊,一直沒有吭聲的紅兒。

老祖宗見寧茵珠盯著自己這邊,忍不住嘆了口氣,朝紅兒沉聲問道,“紅兒,你方才說,你有證據表明,就是公子想殺三小姐,證據在哪兒?”

紅兒見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身上,神情忽然顯得有些惶恐,轉身“噗通”一下就跪在了老祖宗面前,不住地磕頭,“奴婢不敢說!老祖宗饒命啊!”

“有什麼不敢說的?”老祖宗和其他人都沒吭聲,倒是寧風先笑著問了聲,“有什麼便說什麼,這麼多人在這裡,我難不成還能吃了你嗎?”

紅兒連寧風的眼睛都不敢看,只是伏在地上瑟瑟發抖,“老祖宗莫怪,奴婢若是今日說了,恐怕就活不過明天了!”

“還有沒有王法了?”寧茵芝一雙眼睛,隨即朝寧風剜了過來,咬著牙道,“你既然說了這樣的話,若真是老六的錯,大家自會護著你,老祖宗也不會置之不顧,你且放心。”

“紅兒,有什麼便說,若你說的是真的,那便不用怕。”二姨娘在老祖宗身邊,淡淡說了句。

寧風在旁冷眼看著,心底裡忍不住冷笑了起來,紅兒自然是想迫不及待地誣陷自己,想到方才她那上天入地的本事,還得跪在這裡裝柔弱,也是委屈她了。

“若是說錯了話,你自己也當明白,誣陷主子會有什麼後果。”寧聖恩好巧不巧在邊上輕聲補充道。

“五姐姐這是在威脅誰呢?在祖母面前也能如此放肆,當真是仗著皇后娘娘的寵愛,不把旁人放在眼裡了!”寧茵珠立刻頂道。

紅兒這時慢慢直起身子,望了眼身後的寧茵珠,而後又望向老祖宗,似乎下定了決心,從袖口中慢慢掏出一隻白玉瓶來,上面清清楚楚刻著一個“風”字,證明是寧風屋裡的物件。

寧風低垂著雙眸,盯緊了紅兒的手。

這丫頭,自始至終都不敢看她一眼,經過風浪的明眼人,應該一下就能看出,紅兒心裡有鬼,她相信,老祖宗應該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

“這裡頭,裝的就是蝕骨散,是奴婢前日裡給公子收拾床鋪時發現的,就藏在枕頭底下。”紅兒一邊說著,一邊開啟瓶塞,往地上撒了些粉末。

又從邊上婢女手上端了一杯茶,灑在那粉末上,蝕骨散幾乎是一沾上水,立刻發出“呲呲”聲,直泛泡沫,瞬間將大理石的地面腐蝕出一個小坑。

老祖宗的臉色都變了,驚呼道,“老三若是用了這東西,定是死路一條!寧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沒什麼好說的,石頭都能腐蝕出這麼大一個洞,更不用說是骨頭了,這肯定是蝕骨散無疑啊。”寧風點了點頭,“我也承認,這玉瓶是我屋裡的物件。”

寧風正這麼說著的時候,後邊忽然傳來婢女的通報聲,“三小姐來了。”

寧風扭頭一看,寧幾凡果然帶著自己身邊的婢女來了,臉上表情淡淡的,撞上了寧風的目光,也十分冷靜沉著,隔了幾秒,轉過目光,望向跪在地上的紅兒。

她走到她們跟前,沒有跟老祖宗請安,而是微微俯下身,忽然勾起紅兒的下巴,猛地就是狠狠兩巴掌,打得紅兒嘴角立刻淌下血來。

這響亮的兩聲巴掌,讓大家都愣住了。在場的,只有幾個人心裡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寧幾凡收回手的時候,寧風看見她手心都打紅了,可見心裡有多憎惡這賤婢。

“老三,你這是為何啊?”老祖宗愣了愣,吃驚地問道。

“回祖母的話,這奴婢是賊喊捉賊。”寧幾凡提了下裙襬,隨即朝老祖宗跪了下去,“我親眼看著,這奴婢從自己枕頭底下掏出了一包蝕骨散,然後偷了六弟的玉瓶,把蝕骨散裝了進去。包蝕骨散的紙,是油紙,普通的紙不行。”

寧幾凡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婢女時安的手上,接過了用手帕包著的一張黃油紙,“這裡面還殘存著蝕骨散的粉末,祖母若是不信,可讓人澆了水或油上去,一看便知。”

老祖宗將信將疑地,叫人把紙放在地上,澆了半杯茶水上去,不過眨眼功夫,那油紙便“吱吱”作響地縮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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