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和風刃談完話,自己一個人在客棧後院裡,望著天邊的彎月,蹲了許久。

風刃說,帶著受傷的姜想又和花秀一起,走不快,不然再有一天多的行程,就能到盛京城了。

她心裡實在忐忑緊張,再想到她發低燒那日做的夢,又覺得有些難過。

都已經走到這裡了,還沒有扶慎追來的訊息,那麼那個夢,或許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吧?

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說的就是她了。

扶慎現在可是堂堂攝政王,草包皇帝一天都離不開他的輔佐,他又怎麼會追來?真是做夢!

再說了,她在樂國待了那麼久,大家都以為她死了吧?

即便是那些想要她命的人,知道她還活著,怎麼可能會把她的行蹤透漏給扶慎。

“笨蛋啊!”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蹲得發麻的腿腳。

她卻不知道,扶慎和她一樣,正站在攝政王府的亭子裡,和她看著一樣的月亮,猜測她現在到底人在哪裡。

寧風上樓的時候,花秀早已替姜想又重新處理好了傷口,也替他擦好了身子。

姜想又一隻手撐著自己的半邊臉,躺在床上,看著門口,見寧風進來了,情不自禁地朝寧風齜了下牙,“寶寶,我都洗好了,你看天都這麼晚了,咱們趕緊歇息吧!”

寧風沒理他,只是朝花秀低聲道了句,“花秀啊,你自己身上也有傷,趕緊先回去休息吧。”

她總覺得,經過這次,花秀倒是長大了不少,成熟了,姜想又這智障,像是跟花秀掉了個包,還不如之前的花秀懂事。

“好。”花秀朝寧風笑了笑,又湊到她耳邊,輕聲道,“等晚上爺睡熟了,我再和你換個床睡,他剛吃了藥,一會兒便能睡熟。”

這小子想得倒是挺周全呀!

寧風朝他搖了搖頭,輕聲回道,“沒事兒,你儘管睡自己,我若是想跟你換床,晚上會敲你門的。”

“花秀,我方才怎麼跟你說的呀!”姜想又見花秀跟寧風嘀嘀咕咕的,也不離開,忍不住朝他責備道。

這孩子真不懂事!先前寧風不在的時候,明明說好了不壞他好事的!

“好嘞,爺我這就走!”花秀一看姜想又這模樣,就忍不住的心酸。

一邊偷偷抹著眼淚,一邊轉身走了出去。

寧風轉身關了門,從門邊拖了只問老闆借來的搓衣板,往床邊一扔,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盯住了床上的姜想又。

姜想又一看這架勢,好像覺得不太對了,遲疑了一下,問寧風道,“這是怎麼了?”

“今天我是看在大家的面子上,也顧及了你的尊嚴,所以跟你共騎一匹馬,帶你過來了,你自己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

“可是我也記不得了。”姜想又見寧風邊說邊指著跟前的搓衣板,慌了,一下子坐了起來,乖寶寶一樣,端端正正在床上跪坐著。

“那我給你說說你錯在哪裡。”寧風更是笑得皮笑肉不笑的,“你也看見我臉上的疤痕了,你失憶之前,不喜歡我,便想害我,拿了假的藥騙我,說,敷在臉上幾日就能好了。”

“我怎麼會不喜歡寶寶呢!我的寶寶長得這麼可愛,這麼漂亮,這麼溫柔大方,這麼討人喜歡,我要是不喜歡啊,不就是瞎了眼了嗎?我當時肯定不是故意要害你呢!是想跟你開個玩笑呢!”

姜想又道歉的話,倒是說的一溜的順。

這哄人的本事啊,可是一點沒見退步呢!

寧風抿著嘴,聽他幾乎不喘氣地向她討好。

“要麼跪在這一晚上,不許睡覺,我就原諒你,你光是用嘴皮子哄我,那是沒有用的。”寧風手始終指著那搓衣板。

“要麼,你能打得過我,那就不用跪搓衣板了,可我提醒你一句啊,我現在就算是讓你一雙手,你雙手加雙腳並起來,也打不過我。”

這就是她為什麼同意,姜想又和她睡一屋的原因,因為他太弱了,她能製得住他。

“你自己想想,是要和我打一架呢,還是跪搓衣板。”

姜想又朝她擠出一臉的假笑,“這還用想嘛!我就是打得過,也不能動我媳婦兒一根手指頭呀!我跪還不行嗎?”

寧風見他朝自己阿諛奉承的,其實說白了,就是打不過她找的藉口。

她看著他乖乖的從床上下來了,往下跪的同時,又扭頭朝寧風道,“可我這腿傷實在是疼呢!別人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它雖然沒斷,可也是扭了,媳婦兒你哪裡扭到過沒?你知道有多疼不?”

“扭過啊!”寧風朝他揚了下眉頭,“出來混的,身上也不知道被砍過多少刀了,扭個骨頭算是什麼呢?不過……”

“不過什麼?”姜想又見她語氣中有鬆動的意思,連忙問她。

“不過看你如今的身子骨,自然是不能跟我比,那你就起來吧。”

她其實也就是嚇嚇他,也沒打算讓他跪。

姜想又聽到她這話,如臨大赦,連忙從搓衣板上起來了,一屁股又坐到了床上,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可把我給嚇壞了!我心想我媳婦兒也不至於這樣對我呀!她這麼漂亮可愛,心地善良……”

“從床上滾下去!”寧風聽他嘀咕著,揚了下眉頭,“我說不讓你跪,我說原諒你了嗎?誰準你睡床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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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睡哪裡呀!”姜想又不敢違逆她的意思,皺著一張臉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問她。

寧風指了下不遠處的長凳,道,“看到桌子邊上那幾條長凳子沒有?現在天暖和了,也不怕你凍著,我給你一床被子,你就墊在凳子上睡一宿。”

“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那長凳子太短了,我比它長那麼多,腳往哪裡放呢?”

姜想又半步都不離開床邊,苦惱地回道,“媳婦兒,我知道錯了,我白天不應該對你動非分之想來著的,咱倆還沒成親,肯定是不能壞了規矩,我保證我晚上不動你,行不行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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