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真是她失策了,現在倒好,弄得自己現在裡外不是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現在先找到姜想又再說,她這樣想著,愁眉苦臉地順手扯住身邊經過的一個年輕女子道,“姑娘,離這裡最近的燒雞店在哪裡?”

那女子卻不答,臉迅速漲紅起來,隨手便給了她一巴掌,“卑鄙下流!”低頭便跑。

她怔怔地摸著面頰,疼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哎喲媽呀,這些天被各種各樣的事攪得頭昏腦脹,她竟忘記自己是個男人了,難怪人家要打自己……

她苦惱地探頭朝四周望去,索性不問人,自己找他們去。

她一路走一路思量,是幫姜想又促成這樁天作良緣好呢,還是跟姜想又商量一下,挑個夜黑風高的時候悄悄提前走呢?

若是他死活不肯,還是後面那個方法看起來可行一點,畢竟她也沒招惹姜想又,想必他是通情達理的。

沿街往前走了半里路,恰好前方有家客棧,招牌上寫著大大的燒雞兩個字,她嘆了口氣,踏進門去,果然見那顯眼的二人坐在一個角落裡,花秀正背對著她悶頭吃著燒雞。

姜想又見她進門,臉色愈發難看。

“人家長得那麼好看,你也不瞧一眼,若是你喜歡的型別也不算虧嘛,這不就等於是白撿了個媳婦兒嘛!這麼好的事攤在你身上,你也不給個面子!”她咬了咬牙,厚顏無恥走到他面前,語重心長勸道。

“人家是來找你的,我湊什麼熱鬧,有本事你自己娶了她,那就萬事大吉了。”姜想又掃了她一眼,譏諷道。

“那她不是後來又看上你了嘛!”她咧著嘴繼續厚顏無恥道。

“我看啊,這盛京城第一美人也沒她好看,況且格桑只是表面兇蠻了一點,你說這麼漂亮又有背景又有錢的媳婦兒去哪裡找?打著燈籠也難找啊,你說是不是,花秀!”

她見花秀一言不發,只顧悶頭吃燒雞,不禁怒從中來。

昨天的事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還是這小子拉她出去的!他至少也該附和一下以表同情吧,這下可好,全賴自己頭上了,他卻跟沒事人一樣吃得開心!

好小子!

她趁花秀將一隻油滋滋的雞腿塞進嘴裡,迅速出手用力頂了一下花秀的後背,嗆得花秀險些將整塊的肉嚼都不嚼吞下肚去。

“是是是,格桑姑娘可好了,就是潑辣了一點……”花秀慌忙吐出嘴裡的肉,抹了抹油油的嘴,大聲附和道。

姜想又默默看著他們二人,一言不發,又低垂下眼眸,順手玩起手邊的一根筷子。

看來姜想又是鐵了心,看不上格桑啊……

她狠狠瞪了花秀一眼,將雞腿又塞回他手中,決定繼續厚顏無恥跟他耗下去。

“你不喜歡她也可以,討回去當個二房或者是小妾,大房的位置留著不就行了嘛,我這主意怎麼樣?”

姜想又卻仍舊不理會她,繼續玩著手中的筷子。

她無奈地挑了挑眉頭,說得有些口乾舌燥,坐在姜想又身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早飯還沒吃,正好搶花秀一隻雞腿吃吃。

她樂呵呵剛想伸出手去搶,忽聽得邊上一聲脆響,她詫異地側過頭一望,卻見姜想又,竟生生用中指和食指折斷了手中的筷子!

哎喲,能折斷筷子的她見得多了,還沒見過有這本事的!

她大驚失色,心道這次是真的完了,姜想又這次果然很生氣啊,後果肯定會很嚴重啊……

“花秀,你吃飽了沒?”他冷冷問道,臉色冰冷得讓她不禁有些心虛。

“吃飽了。”花秀立刻坐直了身子,硬生生哽下嘴裡還未嚼爛的肉,用袖子一抹嘴,迅速回道。

“掌櫃的,結賬,剩下的扔給你們後院養的狗吃,不許留下。”姜想又微啟薄唇,拋下了這麼句冷冰冰的話,隨手扔了錠銀子,轉身就走。

“這……這我還沒吃呢!”她跟著他站了起來,大聲抗議道,“我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呢!”

姜想又卻似沒有聽見,頭也不回,瀟灑而又氣宇軒昂地跨出了門。

花秀回頭匆匆留下一抹同情的眼光,也跟著姜想又跑了出去。

“掌櫃的,你看我跟那人是熟識的老朋友,你把多餘的錢找給我吧!”氣歸氣,她轉眼又朝站在桌旁的掌櫃笑嘻嘻道。

那掌櫃的卻還了她一個不屑的眼神,撈了銀子端著剩下的燒雞便也走開了。

這年頭真是好人難做啊!她哀嘆了一聲,眼睜睜看著燒雞從她面前溜走,也怪自己出門有不帶錢的陋習,轉身便追了出去。

沒幾步便追上了姜想又,她拖著虛軟無力的步子,垂頭喪氣跟在他身後,可憐兮兮道,“我這不是跟你商量麼?你要是不肯,咱就不要她行不行?”

“再說了,我昨天那是事出有因,本來打算今早跟你說來著的。”

姜想又卻還是不理她,加快了步子,等到她抬起頭,準備跟上他的步子,姜想又早已不見了人影。

哎,說不要了也不行,他到底想怎麼樣啊……她欲哭無淚地望著遠處,算了,自己造的孽自己解決。

?

傍晚,眼看烏雲壓境,怕是待會會有一場大雪。

吃飯的時候,寧風暗地裡踢了花秀一腳,花秀隨即氣急敗壞地看過來,見是寧風踢她,神色才緩和下來。

“跟我來一趟。”寧風朝他輕聲道。

隨即朝飯桌上的其餘人笑了笑,道,“你們慢些吃,我吃飽了,就先上去了。”

說罷便起身離開,朝樓梯口走去,花秀愣了下,等她上了樓梯,也起身離席,剛上樓梯,便被寧風一把拽進房間。

“我待會要去姜想又房間一趟,你幫我看著其他人,姜尚帛跟得這麼緊,咱們的人裡說不定有奸細。”她輕聲朝花秀道。

“你找他做什麼?”花秀臉色隨即充滿了玩味,小聲回道。

“你小子想到哪裡去了!”她無語地搖了搖頭,伸手戳向花秀的額頭,“還不是因為你昨天闖的禍!我待會要跟姜想又商量一下,趕緊逃出赤城,還有,昨天跟咱們打架的那個人,看著著實不對勁,我覺得他也許是白少宸的人。”

“格桑今天威脅我了,說她要是得不到姜想又,就殺了咱倆!”

花秀愣愣地瞅著她,半天才冒出一句話來,“她看著柔柔弱弱的,怎麼這麼會這麼蠻橫?”

“你若不相信就自己去會會她。”寧風翻了個白眼回道,“我是不想再見到她了,姜想又根本對她沒有興趣,她再見到我豈不是我的死期。”

花秀卻噗呲一聲笑了起來,“你天不怕地不怕,竟會怕一個還沒出嫁的黃毛小丫頭?”

“不是怕她,是嫌這件事實在太棘手,還有,她若再跟我們一鬧,以後還怎麼嫁人?”

她說著,又朝花秀翻了個白眼,“赤城就這麼大,姑娘家的名聲最要緊,我不跟你說了,我只是跟你說一聲,你晚上千萬要注意我們的人,千萬千萬瞪大了眼睛盯著!”

花秀猶豫了一下,但是這件事確是因他而起,只得訕訕地應道,“知道了。”

“那就好,你帶我去姜想又的房間。”寧風一邊應道,一邊探出頭去看了看,見沒有人上來,便拉著花秀悄悄溜出門,隨她一起往另一邊的上房走去。

底下人聲喧鬧,她們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其他人竟喝起酒來,孫博的大嗓門尤為清楚,不知在跟誰猜拳,她悄悄探頭看了一眼,又縮了回來,看來姜想又一時半會兒是上不來了。

“風刃房間就在對面哦!我看著小子對你似乎有意思啊!”

花秀嘴角露出一抹賊笑,輕聲道,指了指姜想又對面的那間房,隨即轉身下了樓。

寧風在房間裡待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有人上來了,聽著那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在房門前停了下來,應當是姜想又回來了。

她走到門口,正想開口說話,房門忽然被一把推了開來。

現在已入夜,房內沒有點燈,她只來得及看見門外的燭光一閃,便被來人擁入懷中。

“你!”冰涼的衣料散發著微微的酒氣,摩挲她的臉,凍得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正要發作,卻又忍住了,低聲問他,“你喝酒了?”

“嗯。”姜想又一手帶上房門,嗓音裡帶著一絲沙啞,“沒喝太多,暖暖身子。”

姜想又的致命弱點,就是酒。

他恐怕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吧?

她雙手也不知往哪裡放,僵著身子任由他抱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想要伸手推開他,卻被他箍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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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醬油啊,你先鬆開,我有要事跟你說。”她不由嘆了口氣,彆扭道,“你放開我,這樣不好。”

“我知道你闖禍了,跟著花秀不惹事才奇怪。”他低低笑了兩聲,停了一會兒又道,“再讓我抱一會兒你好不好,等我心裡舒坦了就會放開。”

不知為何,聽到最後一句話,她心裡竟忽然有些難過,閉著眼默默垂下手,任由他就這麼在黑暗中抱著自己。

“我是不是很失敗?”他忽然這麼問她道,將她摟得更緊,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我不懂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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