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必須報!可六公子和金嬤嬤是無辜的!最該死的是大夫人她們!”月藍急忙仰頭辯解道,“我姐姐死的時候,六公子還在山上,什麼都不知道!”

“我原本只是害怕金嬤嬤發現我總是來找你,沒想害她!可沒想到,她只是喝了幾回安神藥之後就……”

“所以你當初混到寧風身邊,挑撥他與五小姐之間的關係,是為了什麼?好玩嗎?”寧幾凡忍不住笑了起來,“傻丫頭,你走到了這一步,跟我說不幹了,想回頭?”

月藍遲疑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道,“若是,寧風也有罪的話,三小姐……”

“我也有罪,我也是寧宗的幫兇,是吧?你的意思,我領會的沒錯吧?”寧幾凡忽然,輕聲打斷了她的話。

“……是。”月藍盯著慢慢走到自己跟前的寧幾凡,輕聲回道。

“你說的也沒錯,可你不能殺我。”寧幾凡輕聲說著,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朝月藍伸出了一隻手,眼中帶著悲憫。

月藍不知道她想做什麼,皺著眉頭,盯著她朝自己伸出的那隻手,遲遲沒有吭聲。

“我就算是,現在給你一把刀,你不但不能殺我,也殺不了我。”寧幾凡手腕一扭,從袖中滑落出一把匕首來,納入了手心,“刀就在這裡,看你有沒有膽子,拿起它。”

月藍死死盯著那把長不過三寸的匕首,腦子裡的念頭,不禁百轉千回。

若是說,衛如宓的死,是左芙蓉她們害的,寧幾凡自然也逃不了干係!皇上要是沒有賜婚,衛如宓又怎會慘死?

她努力想要摒棄這個念頭,可殺了寧幾凡這幾個字,此刻,卻忽然死死烙在了她的腦子裡。

是啊,她為什麼不能殺了寧幾凡?

這樣,還能少一個知道她秘密的人!

寧幾凡看起來弱不禁風,她好歹也是跟著扶慎,還有衛如宓學過幾招的,不能連她都打不過吧?

殺了她!這麼好的機會,殺了她!

她腦子裡的聲音,越來越強烈。

她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忽然,一下子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那把匕首。

可還沒能抓緊,寧幾凡忽然一個巴掌就朝她打了過來,用力之猛,直接將她打得腦子裡翁然作響!

“打不過,又心慈,留你有何用?”寧幾凡劈手奪過她手中的匕首,丟到一旁,沉聲道,“衛月藍,你有什麼本事去同情別人?死的人不是你是吧!”

月藍被打得眼前一陣發黑,腦子也有些轉不過彎來,竟然聽不懂寧幾凡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她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從地上爬了起來,晃了兩下腦袋,才能看清寧幾凡的臉。

“我告訴你,你為什麼不能殺我,為什麼不能同情那些不該同情的人,因為我就是你的主子,我就是你的姐姐!”寧幾凡聲音雖然壓得很低,可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清楚楚。

月藍又伸手,去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她被打得,眼前的東西一圈圈地轉。

“我的主子和姐姐,只有一個!”她咬著牙,拼命地抵抗著暈眩,倔強地回道,“我不可能承認你是我的主子!哪怕你今日殺了我!”

“殺了你?我為何要殺你?”寧幾凡忽然又朝她笑了起來,“傻丫頭,你難道還不清楚,為什麼你的事,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嗎?”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寧幾凡叫她傻丫頭了,聽到她已經麻木。

此刻寧幾凡突然這樣問她,她才幡然醒悟,是啊,為什麼,寧幾凡對她的事情,知道得這樣清楚?

她猛地抬起頭,直勾勾望向寧幾凡。

寧幾凡望著她,不說話。

她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心中懼怕到,忍不住顫抖起來,一點點地,往後瑟縮,用力地搖起了頭,“不可能!不會的!!!”

?

寧風在城外軍營找到了風刃,他正在特訓一個新加入的隊員。

他聽見招呼聲,扭頭,看見寧風和天書來了,有些奇怪地迎上前來,“大人這幾日不是要陪金嬤嬤嗎?怎麼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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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那日,還有個任務。”寧風冷著臉,沉聲道,“你和天書隨我進帳篷再細說。”

寧風如此這般吩咐好一切,風刃終究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倘若她不從呢?若是因為此事,耽誤了進宮的時辰,皇上怪罪下來,耽擱了大事,怎麼辦?”

“一切有我頂著!”寧風毫不遲疑地回道。

“還有,皇上先前吩咐,為了提防扶慎對假藥做手腳,前一晚上一定要做足萬全的準備,殺了驢半仙兒,由我裝扮成他,送藥進宮。本來是要你們動手,但是現在,我親自去,前一晚上就殺人不理智,恐怕引起扶慎警覺!大家兵分兩路,辦事能更加迅速妥當一些!”

寧風快速地吩咐完,風刃思量了一下,又皺著眉頭回道,“可大人親自去殺人,可就危險了!”

“怕什麼?我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親自去了!”

只要風刃和天書不跟著自己,一切都好說,這招調虎離山,思來想去,都是最安全穩妥的。

寧風囑咐完細節,便離開了。

走到半路,忽然想起自己還缺一張人皮面具,下意識的就往姜遊那裡走。

走了一段路,又想到,前日裡她才和姜遊吵了一架,不買他的東西也罷!

姜遊正在菜園裡鬆土,小童從外邊小河邊上打了水回來,還沒進門就朝他叫嚷,“爺!我方才看見寧風朝咱們這個方向來了!爺果然是料事如神,她少了一張人皮面具,肯定要來咱們這裡討要!”

姜遊有些得意地聳了下眉毛,放下鋤頭,去邊上打水,洗了把手。

然而他擦了手,又喝了杯熱茶,寧風卻還沒來。

小童在外面張望了兩回,有些不解地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奇怪了,明明看見就是她呀,怎麼沒來?”

姜遊盯著門外看了幾眼,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來,“她不來,也是合情合理,這小丫頭,性子烈得很。”

“那怎麼辦?”

“不怎麼辦,是她求著咱們,她不來,我倒要看看,她二十八那日會怎麼做。且看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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