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玄的飛舟，依舊快速朝著緋月山門的方向飛去。
唯一不同的是，飛舟之上，多出了一具屍體。
枯草半聖的師弟，狂怒的屍體。
“我一定要替狂怒師弟報仇！”
枯草半聖握緊了拳頭，狂吼了起來。
古玄看著狂怒的屍體。
枯草半聖將其挖出來之時。
一支石矛，穿透了他的胸口，這是他的致命傷。
那一支石矛之上，蘊含著一種玄妙的能量，即便是古玄，都無法將那一種能量模擬出來。
只可惜，枯草半聖已經將那一支石矛震成了碎片，否則，古玄倒是可以研究一下。
不過，即便不研究，古玄都能隱隱猜到，這件事情，絕對跟焚天大陸的某個一流勢力有關係。
緋月山門，只不過是一個二流勢力而已。
一個二流勢力，至今還存在，這說明，它惹到的敵人，至少明面上，也只是二流勢力而已。
若是真惹到了類似於天辰上國，王家之類的一流勢力，那現在，緋月山門恐怕都被夷為平地了。
就算是枯草半聖的師父沒有中詛咒，而且處在全盛時期，面對一個一流勢力，那也是螳臂當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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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玄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這件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古玄幾乎敢肯定，這其中有什麼隱情，而且是連緋月山門都不一定知道的隱情。
否則，枯草半聖絕不至於連敵人是誰都完全沒有頭緒。
古玄託著下巴，又沉思了片刻，忽然將目光鎖定了枯草半聖。
這件事裡，處處透著奇怪。
最為古怪的是，敵人為何要在這裡埋伏枯草半聖？
枯草半聖，雖然實力不錯，但終究只是一個半聖罷了，對緋月山門的存亡，並沒有決定性的意義。
“難道是因為敵人知道，枯草半聖找了我去救他師父？”
古玄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若真是如此，剛才那十人，又怎麼會連自己都不認識？
但凡認識自己，或者只是懷疑是自己，那他們恐怕都不至於蠢到這種地步，沒有聖境在場的情況之下，還敢貿然出手。
古玄眯了眯眼睛。
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對方，或許是一個剛剛出世的勢力。
“枯草，你緋月山門，可曾惹下什麼擅長使用靈魂力量的大敵？”
枯草半聖聞言，這才從悲痛之中抽出了思緒，開始細細回想起來。
然而，一無所獲。
“沒有。我緋月山門地處東澤域和南漠域交界處，一向少有人來往，連真正意義上的死敵都沒有，若有這種特殊的敵人，我一定會記得的。”
枯草半聖頹然道。
古玄點了點頭。
“那我換個問題，在你記憶中，你或者緋月山門有沒有和什麼直到現在還未出世的勢力，打過交道？”
枯草半聖一臉疑惑之色。
他不明白，古玄為何會問這個問題。
“未出世的勢力？按理說，連中元域都出世了，其他隱世勢力，不可能沒有出世才對。
除非……”
想到這裡，枯草半聖的瞳孔，猛地一縮。
“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古玄問道。
“是想到了一點事情。但是，不知道有沒有用。
緋月山門，地處兩界山，吠月峰！
吠月峰，分為北峰和南峰，山門現在佔據的是北峰。
但師父曾經說過，全盛時期的緋月山門，是佔據了整個吠月峰的。
可惜後來山門內亂，北峰打敗了南峰，南峰之人全部消失無蹤。
而南峰首領，擅長的正是驅使靈魂力量！”
枯草半聖臉色有些凝重。
如果說，是南峰之人重回吠月峰，想要搶奪山門正統，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因為他們同樣瞭解緋月山門。
無論是山門的運作，還是各種佈置，各種手段，即便這些歲月有所改變，但萬變不離其宗，緋月山門最為核心的傳承，是不會變的。
他們輕易就能滲透，甚至進攻緋月山門。
枯草半聖想到了這些，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古玄託著下巴，枯草半聖能夠想到的事情，他也能想到，而且，遠比枯草半聖想得更遠。
現在的情況是，即便知道了敵人是誰，也和一無所知沒什麼區別。
而且，古玄可不認為，事情會只是南峰之人為了奪回正統這麼簡單。
因為，有些事情，依舊無法想通。
例如，敵人特意到應天宗，告知枯草半聖他師父詛咒惡化的訊息，然後又在半路上想要襲擊枯草半聖，這究竟是為何？
古玄再一次打量起枯草半聖來。
敵人既然如此重視枯草半聖，那就說明，枯草半聖身上，一定有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
“破妄雙眸！”
古玄的雙眼，驀然變成了一黑一白。
一股彷彿能夠洞徹人心，看穿一切的力量，驟然便落在了枯草半聖身上。
枯草半聖只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渾身都不自在。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赤果果站在別人面前，讓別人盡情觀賞一樣。
當然，這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觀賞者，居然是一個男人。
“咳咳，宗主，你為何如此看著我？
我敢保證，我身上沒有敵人留下的手段。
我也沒有被人控制。”
枯草半聖一副尷尬的樣子。
古玄沒有搭腔，依舊仔仔細細盯著枯草半聖看個不停。
從上到下，從小到上。
片刻之後，澎湃的靈魂力量從古玄身上湧出，沒入了枯草半聖體內。
枯草半聖身體一滯，只覺得連靈魂都赤果果暴露在了別人眼裡，全身上下，再無一絲秘密。
甚至，自己的生死，都已經由不得自己，而在別人一念之間了。
幸好，他知道古玄沒有惡意。
否則，他真有一種咬舌自盡的衝動。
良久，古玄終於收回了靈魂力量。
一黑一白的雙眼，也恢復了正常。
“宗主，剛才您究竟想探查什麼？”
枯草半聖整個人輕鬆了起來，連忙問道。
古玄一臉凝重地打量著枯草半聖。
“我還真是沒想到，你的體內，居然有那麼古怪的玩意兒？
你能活到現在，你師父還真是居功至偉！”
枯草半聖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自己體內，究竟有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