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子的意思是?可是讓王妃自己動手?”

“不!”蘇子燁覺得自己是個男人,身為男人就該為自己的小媳婦撐起一片爽朗的天地。

他放下手中的摺子,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

“薛禪與我那好大哥已結盟!”

“世子他當真......只怕老王爺知道了肯定會傷心!”進忠到是很同情平王了。

“我爹?!”蘇子燁的眼神裡多了一絲暖意:“他大抵會想明白。”

“主子,接下來該怎麼行事?”進忠請他示下。

蘇子燁盯著案前的硯臺半晌後,方才幽幽地答:“只能先委屈一下我那小妹夫了。”

他說的是與劉春香定親的古令舒。

“千總若知事情真相,定會是向著王爺的。”進忠忙答。

蘇子燁輕輕搖頭:“錯,是忠於皇上!下次說話可得三思而後行!”

進忠被他一提醒,驚出一身冷汗,暗自反省,自成親後,他的越發得自家主子器重,竟有些不知自家斤兩了!

“多謝主子出言提醒。”

蘇子燁輕輕擺手,右手食指輕擊案面,良久後,才道:“我那大哥大嫂的關係一慣不太好,雖說兩人已暫時結盟,但也不是不可拆,那日,我在薛禪心中種下疑雲,你派人把蘇子泓因為看重錢財,而打了金鑲玉的事,遞到薛禪的耳中。”

說到這兒,他的嘴角掛起一絲冷意,他到要看看,兩人的結盟到底有多勞靠,至於金鑲玉麼?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即然她那般喜歡俊俏郎君,到不如遂了她的心願。”

“啊?”進忠一時傻眼,難道自家主子要以身做誘餌,可是這麼做除了讓金鑲玉纏上來,並不能達到其他目的啊!

“哼!”蘇子燁再次冷哼,以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進忠在想什麼呢!

他有那麼犯賤嗎?

“我大哥長得如何?”

進忠答:“與主子有五分相似,明眼人一瞧,便知是主子的親兄弟。”

“可不,但那金鑲玉卻很不滿足呢!”蘇子燁沒說的是,金鑲玉但凡知足些,多用些心思在蘇子泓身上,未必就不能哄得蘇子泓心回意轉。

當初蘇子泓也不是斷袖,只是個面對姑娘家說話也會臉紅的青蔥少年。

蘇子泓交友不慎,才會弄得如今這般聲名狼藉。

“原想借我大哥的手,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只得另想他法。”

他接過進忠遞過來的溫茶吃了幾口,進忠又道:“主子,要不,咱們將計就計?”

“此計可行!但還得細細琢磨一下,你先下去吧!”蘇子燁並不曾說明要什麼法子。

劉稻香對此並不知情,她此時正與劉春香、蘇惠蘭、蘇惠馨說著話兒。

“快些嚐嚐,我新做的栗子糕。”

劉稻香招呼三人坐下,又叫人另取了玫瑰酥,如意卷擺上,再叫碧竹沏了一壺冰糖玫瑰花茶端上來。

蘇惠馨很喜歡玫瑰酥,忍不住多吃了幾口。

劉春香巴唧巴唧吃了一個栗子糕,很隨意地問:“惠馨,你幾時同我智財哥定親啊?”

蘇惠馨一個不防,被花茶給嗆得眼淚水都出來了,劉春香抱著她搶救過來的那碟栗子糕,說:“惠馨,你幹啥這般招呼我,不就是問了你幾時定親麼?”

劉稻香心頭一動,笑道:“說起來,我與三妹妹上次收購皮毛的事,我智財哥也摻了些銀子進去,雖說不多,但成親還是能成的。”

蘇惠馨聽得兩人的話,咳得眼淚水都快出來。

她的小丫頭又是拍背又是給她重新換了茶盞,蘇惠馨好容易換過氣來,答道:“稻香姐姐,我還沒同我爹孃說呢!”

這事兒,叫她一個姑娘家如何開得了口。

劉稻香一琢磨,不由笑了:“要不,我來做這個媒人?”

“自然是再好不過的。”蘇惠馨不似一般閨閣女子,說起這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兒。

劉稻香暗自摸了摸自個兒鼻尖,又問:“可我還不知端王與端王妃的意思。”

萬一,劉智財入不了兩人的眼呢?

“我有稍微向我爹孃透露一點,只是沒明說,估摸著我爹孃心中已有數。”

劉稻香聞言,悄悄睃了自家三妹妹一眼,看來,兩人是好得能穿一條褲子了。

“只是,我智財哥家底子薄了些,你若現下嫁過去,怕是要受些委屈。”

她又告訴蘇惠馨,劉智財在京裡並無產業:“我爺爺念著我養爺當年的好,沒有我養爺的憐憫,就沒有我爹和我們,所以,我智財哥在參加春闈前,就把他的戶籍從青州連山鎮遷入了京裡。”

入京籍於平民百姓而言很難,但對劉正信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況且,京藉學子無論是春闈,還是殿試,都是有一定優待的。

“現如今,我家二伯娘帶著他弟弟寶胖子居於我爺爺家,只待智財哥置下產業後再搬出去,不過,我二伯娘也不會長住在智財哥家,她自己也有些私房,想置個小莊子住下。”

對於雙方都知根知底的劉稻香,到也不曾隱瞞,雖說兩人早已相認,可還是要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一道!

蘇惠馨笑眯眯地答:“不過是些產業,沒關係的,我家多的是。”

劉稻香微微動了動嘴角,想說,自家智財哥心氣兒高,可比不得智勝哥那般願意俯低做小。

“這事不急於一時。”

蘇惠馨摟著她的胳膊撒嬌:“稻香姐姐,我的事全靠你了。”

劉稻香伸手輕點她的腦門,笑罵道:“小丫頭片子,還跟我耍起小心眼來了,一個是我夫家堂妹,一個是勝我親哥,兩邊都看得重,豈有不幫之理!”

四人才笑著一堆,便聽門外打簾子的小丫頭道:“主子,世子夫人過來了。”

要說這稱呼,卻十分有趣。

金鑲玉雖為公主,可大周人一般稱她為世子夫人,而劉稻香雖嫁給平王側妃之子,外人卻要道她一聲睿郡王妃。

劉稻香秀眉微微擰,後又散開,對外頭輕聲道:“快請了我大嫂進來坐。”

如今的塞北已入了初秋,避暑山莊的貴人們早已換上了薄夾襖或薄棉褙子。

金鑲玉今兒穿了一身大紅折枝金梅長棉禙,又在四周鑲了一圈兒銀狐毛皮,難得換上了軟底撲蝶五彩繡花鞋。

劉稻香的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不解她怎麼突然轉性子了,不過金鑲玉生得身材高挑,五官清晰,如此一打扮,到也十分搶眼。

“大嫂來了,快些請這邊坐。”

她只是站起來客氣地招呼,並不曾迎上去,在座的四人,只有劉春香站起來朝她微微福了福身子。

永樂郡主蘇惠馨見了,暗中不滿的撇撇小嘴,憑啥叫她好友如此折騰?

若金鑲玉是個好相與的,蘇惠馨大抵不會如此。

“喲,這衣裳真好看,是新做的?”

金鑲玉這身禙子的確做的十分精緻,襯得人粉臉桃腮,若是劉稻香不站她身邊,到也能襯得她十分明豔。

只是膚若凝脂的劉稻香往她身邊一站,頓時有種鳳凰與稚雞的即視感。

永樂郡主瞧著暗笑不已,蘇惠蘭憋著笑目移一側,劉春香微微皺了皺眉。

劉稻香摸不準金鑲玉上門來是真閒得無聊,還是有什麼目的,只是面上不顯,熱情地招待她就是了。

“我在家中無聊,便想著出來走走。”說到這兒,她有意無意地抬起那只被瓷片兒扎破的小手。

劉稻香瞧見了微微皺眉,不由細心留意,發現金鑲玉的眼眶微微發紅,暗自猜測,莫不是這兩口子在家又幹了一仗?

對於這兩口子動不動就舞刀揮棒,拳拳相向的事,劉稻香從最早的勸解到現在都麻木了。

“快些來吃些玫瑰花茶,是我那小舅舅的商船又從海外歸來,帶來的新鮮貨。”

她叫碧玉給金鑲玉沏了一杯溫玫瑰花茶,又有小丫頭為她上了小玉碟及銀筷。

金鑲玉早先在屋裡摔了一通,又與蘇子泓狠吵一架,早已精疲力盡,如今見了這濃香四溢的小點心,也生出些胃口來。

也不管在坐的幾人如何想,一口氣連吃了三個。

“大周的美食實在太多,喜歡的也如天上繁星。”但金鑲玉還是覺得她家鄉的美食最合胃口。

她放下銀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很勉強。

劉稻香微微嘆氣,說金鑲玉這個人可恨吧,但有時又覺得她十分可憐。

“你也甭用這眼神看我,估摸著你早瞧出來了,沒錯,我與你們的大哥又打了一架!”

永樂郡主聽得稀奇,忙問:“你與子泓堂哥動手了?你的手可是他弄傷的?”

在她看來,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金鑲玉微微點頭:“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的父母那般恩愛?”

端王府裡當真乾淨的如同白紙,端王就只有端王妃這麼個嫡妻,至於為何如此?並不像蘇子燁一樣,是因為愛著劉稻香才寵著自己的妻子,而是因為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才使得端王對於那些個小妾之類的,敬而遠之!

永樂郡主反問:“不是嗎?”

劉稻香眼見金鑲玉臉色微變,忙打岔道:“對了,今年你孃家部落應該可以過個好年,我聽夫君說,你孃家部落這一次換得的糧食蔬果是最多的。”

說到這兒,金鑲玉的臉色才好看起來:“嗯,多虧了我阿布多方面周旋,又得皇上青眼,方才佔了最大的份額。”

她又舉起自己受傷的手,苦笑道:“家中的一些事,終是傳了出去,或許是心中有愧,才鬆口給了我阿布最大的份額。”

劉稻香的神情微微一凝,後又道:“左右是你孃家那邊得了些好處,你......莫要太往心上去。”

再多的安慰話,她卻是說不出來的。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