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稻香伸手輕輕刮了刮她鼻樑,笑罵道:“我看你早就想好了要什麼吧!”

錢側妃在一旁笑得趴在美人靠上,指著劉稻香道:“乖女兒,你嫂子可是咱們這邊最有錢的主兒呢,你得可著勁兒要,傻女兒,衣裙娘給你做就是了,你該找你嫂子多要些金銀頭飾,將來才好帶去婆家呢!”

說起蘇惠蘭的親事,劉稻香不由皺眉道:“娘,惠蘭妹妹的未來婆家是不是該派人來說這事了?”

“莫急,今年是秋闈,聽說她表哥是個會唸書的,那邊來信了,說是等他表哥參加秋闈後,便會打發人來議親,蘭兒還小,我打算多留幾年,已經去信了,叫她表哥好生唸書,若得了舉子功名,我便舉保他入白泉書院唸書。”

錢側妃為了蘇惠蘭也是蠻拼的。

“好在我爹與智財哥都是從那裡出來的,到時,讓我爹走個後門,幫他多弄些押題來做做,估摸著進白泉書院是沒問題的。”

到底與劉智財等人不同,劉智寶是自己努力去考,劉三貴多少對他抱了些希望,而且也有些感情在,所以,不想把劉智寶養成啃老族。

而錢側妃一心為蘇惠蘭打算,只求她將來的日子能更好過些,旁的自是可以通融一二。

劉稻香還從錢側妃這裡得知,平王這一次立下的功勞,當今聖上封蘇惠蘭為郡主,不過是佔了一小半的功勞,還有一大半功勞暫且留後,當今皇上說了,因平王是先行回朝,大隊伍尚在半路上,待皇上從避暑山莊回來後,再另外行賞。

蘇惠蘭得封郡主的事,也傳進了她未來夫家的耳朵裡,雖只是京城店鋪的總管送來了一份賀禮,但那位總管也說了,府裡四姑娘封為清雅郡主的事,他已寫信八百裡加急送回主家了。

劉稻香得聞此事後,到也放下心來。

至於府裡的那些人,依然蹦噠的利害,平王妃不待見金鑲玉,都已經浮於表面,連帶繁錦院的眾丫頭婆子也看菜下碟,金鑲玉好歹是番邦公主,她的那一眾堂姐妹瞧著也不是省油的燈。

平王妃近來比較煩,一整天都快被郭玉環和金鑲玉與她的堂姐妹們給包了。

前頭郭玉環才來鬧騰過,平王妃正頭痛不已,後腳金鑲玉就又帶了她的一眾堂姐妹上門,與她又是一番唇槍舌戰,若是平王妃再多反駁幾句,這些人精,立馬把後宅之事上升為朝堂之事,又嚷嚷著要進宮去稟明皇上云云。

總之,平王妃這些日子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一時也忘記了衛承賢當初的許諾。

劉稻香忙著看戲的同時,又親自回了一趟孃家,因為黃小虎不日就要帶了劉秋香去往燕州上任,他上回得中武探花,在黃家與劉正信的活動下,給他提升了半階,現如今已是燕州三臺府一衛所的正五品千戶。

想當初,劉稻香初識蘇子燁的最初幾年裡,他也曾是在這正五品的千戶位置上待後,從那以後扶搖直上。

劉稻香回家是去與張桂花商議去了避暑山莊後,要辦的一些事。

她的去的時候,張桂花難得輕閒的坐在那裡聽小丫頭唱小曲兒。

見到她來了,忙招手笑道:“你今日怎地過來了,快些到娘這邊來坐。”

劉稻香很順從地應答了,又坐到她的身邊。

笑道:“原本是沒空來的,只心裡念著大姐姐要隨大姐夫上任的事,又想著,我與娘都要去避暑山莊,便過來跟娘討個主意,大姐姐那裡可要幫襯些?”

劉秋香手裡雖有些產業,但因她出嫁得早,自是比不過劉稻香與劉春香的。

張桂花一直心生愧疚,原本是要補償她一些嫁妝,誰知一事接一事,這心願竟一直拖著沒達成。

“你說的可是去了避暑山莊那邊做毛皮生意的事?”

劉稻香點頭笑道:“不瞞孃親,這事兒,夫君早早與我透了口信,我便寫了加急信送去了青州告訴小舅舅了,他也有意摻上一腳,只不過他是商人,不得門而入,如今有我從中牽線,少不得,他也要來上一份子的。”

“你這是想做大?”張桂花做了些年的當家主母,眼力界兒越發寬廣了。

“娘,你想啊,去歲當今皇上有意教訓教訓那些不聽話的,這才沒有去成避暑山莊,我聽夫君說,因為得罪了新皇一事,那邊去的日子可是真正難過呢,牛羊也不敢多殺,到了今年越發多了,夫君的意思是皇上有意叫人壓價,一個是叫臣子們多得些利,一個也算是給咱皇上出口惡氣呢。”

劉稻香一邊說一邊暗戳戳的想,得罪誰也別得罪了皇上。

“我到不曾聽你爺爺提起這事,莫不是他也不能成行?”張桂花皺起了眉頭,又問:“我們真的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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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稻香又笑答:“假不了,夫君定不會說謊,爺爺那邊我到不曾聽說,不過,若是八姑姑能去的話,想必爺爺與小奶奶也能去。”

張桂花見了,放下心來,又道:“即然你小舅舅摻和進來了,咱也不必擔心那些皮毛沒法子快速脫手,我回頭就差人去與你大姐說說,好歹也要叫她拿些銀子出來,還有你三妹妹,眼瞅著也要好生置辦嫁妝了。”

她說到這兒,又松了一口氣:“虧得令舒是個懂事的。”

劉稻香見了,勸慰道:“娘,三妹妹耐奈著呢,去歲,她偷偷與人做了一次皮毛生意,到也賺了不少,我聽她說,那筆銀子她一直沒動過,就坐等今年能有機會去避暑山莊呢!”

張桂花樂了,笑罵道:“也不知我怎就把你們五姐弟生得牛心左怪的,你兩個弟弟昨兒晚上還纏著我與你爹追問這事,我還奇怪,他倆是打哪兒聽來的。”

劉稻香想了想,應該是她弟弟們交好的同窗透露給兩人知道的:“娘,弟弟們也不小了,況且,他們念的書塾,有許多同窗的父兄皆在朝為官,哪裡會不知這些個事。”

“即這樣,我回頭就把這事辦了,估摸著,朝廷就在這幾日公佈這事了,待到了避暑山莊後,咱娘幾個再合計合計。”對於賺銀子這事,張桂花在自家二閨女的引導下,越發上癮了......

劉稻香又問了劉春香與古令舒的親事,已商議到哪一步了。

張桂花說已經合了八字,過兩日便行要行納吉禮了。

轉眼又過了幾日的光景,朝廷下了令,正式定於六月十八日前往避暑山莊,劉稻香、蘇子燁夫婦的名字果真在其中,而且,當今皇上指定蘇子燁隨駕左右,劉稻香陪伴同行的順妃,即劉稻香的八姑姑劉芷菱。

正在大家翹首企盼六月十八快些到來時。

原本才剛剛被東院那邊掩蓋下去的事,又浮出了水面。

六月十六日,劉稻香正在屋裡安排丫頭、婆子們收拾行裝,聽得二門處的婆子來稟。

劉稻香打發青梅去問那婆子是何事。

青梅很快又回了屋裡:“主子,前頭的小子送信到二門處,說是安國侯來了,王爺不在家,他又說想見見主子。”

劉稻香此時正雙手叉腰做茶壺狀,把一干丫頭婆子指揮得團團轉。

聽了一耳,微微皺眉道:“這不年不節的,他這時上門幹啥,莫不是又想討要珍珠姐姐的遺物,呸,想都甭想,兩個珍珠都是受他牽連死去,我能心平氣和地見他,那才叫見了鬼。”

青梅忙道:“主子,好歹還是先去見見,奴婢問過婆子,婆子並不知是怎麼回事,那小子來送信時,安國侯說了,今日定要見到主子,方肯離去。”

劉稻香聽得越發奇怪:“他這又是別什麼勁兒?我見了他又如何,不見他又如何?”

羅姑姑見了,勸道:“主子,即然安國侯上門了,不如見見吧!”

劉稻香找了個椅子坐下,又順手接過小丫頭遞來的溫茶吃了幾口,最終不耐煩地把茶盞一擱,道:“罷了,看在珍珠姐姐的面子上,我今兒就見他一見,瞧他有何話要說。”

她著實有些惱了衛承賢,一個兩人皆是因他而死,這人咋就還有臉出門呢!

劉稻香最終決定去見衛承賢,叫人伺候著換了一身銀底淺藍碎花長衫,下罩素雅撒花百褶裙,她左右瞧了瞧,突然心血來潮,一邊抹著胭脂一邊吩咐:“青梅,去開了箱籠,把珍珠姐姐給我添妝的那支鳳釵取來,我今兒偏就要戴那個。”

青梅微微一愣,到也沒說什麼,見羅姑姑在一旁暗中朝她點頭,遂去取了那支金鳳釵來給劉稻香戴上。

又配了一對水色極好的冰玉鐲套手腕上,劉稻香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只帶了羅姑姑與碧玉去前頭,又吩咐青梅繼續指揮人收拾行裝。

衛承賢是外男,被府裡的小廝請去了西院前頭的前廳,劉稻香去到前廳時,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廳裡站著一人,一身若草色素細棉長衫,只用一支白玉簪簡單的挽發,腳上穿著一雙輕便的千層底黑布單鞋,正背著手抬頭望著廳裡懸掛的一副字畫。

劉稻香遲疑地眨巴眨巴大杏眼,又不確定地回頭看向羅姑姑,羅姑姑的眼裡同樣盛滿困惑,十分不解。

她猶豫了一番,開口試探地喊:“安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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