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智財得了劉孫氏的肯定,自是定下心思要好生作為一番。

翌日一清早,劉智浩與劉智瑜尚賴在床上沒起來,便被劉智財給挖了起來。

“我說智財哥,天才亮呢,我正夢到自己咱著香噴噴的大蒜苗子炒臘牛肉,你竟然把我給鬧醒了。”劉智瑜打了個哈欠,包著一泡眼淚,幽怨的小眼神死命的戳劉智財。

劉智財嘻笑著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瓜子,笑道:“我這不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麼,又想著我若一個人,人單財薄,再說了,有了好生意,自然不敢忘了捎上兩個弟弟。”

“當真?”原本懶洋洋的,還在床裡側睡著的劉智浩,一個鯉魚打挺,快速起來了。

“我自不會哄了你們才是。”劉智財再次笑答,又催了兩人起來先洗漱一番後。

待兩人換好衣服又行至室內的八仙桌前,此時,桌上已擺了早餐,有水煎包,甜辣蒸鳳爪,三鮮水餃,一大瓷湯盆雪糯小米粥。

“智財哥想必尚未吃早飯,不如咱兄弟三人邊吃邊聊?”劉智浩邀了他上坐。

劉智瑜早已叫了小丫頭為三人盛了三碗粥,又夾了個水煎包吃了一口,樂道:“是牛肉味兒的,還擱了些辣子在裡頭,太好吃了。”

他又招呼劉智財也嘗一嘗。

三人坐在桌子邊開始吃早飯,劉智財吃了個包子後,感覺肚子裡有點貨了,這才說起自己一早的來意。

“兩位弟弟是知道我的,在國子監混了那麼幾年,如今又入了翰林院做庶吉士,昨兒我娘京進後,晚上與我談起以後的生活,京城裡凡事都好,只一點不好,出門抬抬腳就要花銀子,哥哥我琢磨了一夜,到想了個好主意,心裡高興著,也沒顧忌那許多,便一早來鬧騰你倆了。”

劉智浩笑眯眯的樣兒像極了迷你版的劉稻香牌小狐狸:“智財哥的難處我也清楚,我娘那會子還嘀咕著呢,要我爹若得了機會,也要提攜你一二,如今看來,智財哥心中早已有了成算。”

“我本在你家吃住幾年,又豈能再給你爹孃添麻煩,好在我娘與弟弟已上京城來了,我昨兒晚上想了許久,到尋出一條財路來,現在就與弟弟們細說一番。”

原來,劉智財的心裡早有打算了,他的同窗好友中,有一個是出身杭州,家中產業時裡,有一處絲織坊。

“我那好友家的絲織坊在杭州也算小有名氣,織的料子我也曾在他身上瞧過,在這京裡,也能入得了一些富家人的眼。”

“絲織坊?智財哥莫不是要我們投銀子進去?”劉智浩的心智比劉智瑜成熟得多,又加之劉正信與劉三貴的有意栽培,他處起事來越發老練了。

“只是杭州離得太遠,若投銀子進去, 每年總要去往杭州幾次的,我與弟弟年紀尚小,怕是家中不會放了我倆遠行,還有一個,我倆尚有學業在身呢。”

劉智財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自然想到了這一點,到也不曾想過入夥什麼絲織坊,到底是人家的產業,我是這麼打算的,想邀了兩位弟弟一起,不如與我那同窗一起在京城開個綢緞莊子,他家不缺銀子,只是在京城卻也不敢胡亂開鋪子。”

劉智浩笑了:“這個主意好,正好我兄弟兩手中有些多餘的銀子,到可以拿出來週轉一二。”

“多謝兩位弟弟照顧哥哥了。”劉智財站起來,正兒八經地朝兩人做了一長揖。

劉智瑜臉上有些不自在,劉智浩卻是笑了:“即然是要打著我都指揮使府的名頭,你這禮,我自然受得起。”

“只是這事,我回頭還要找我二姐商議一番,我聽二姐夫說,早飯過後,他便會送了我二姐回家來。”

劉智財也知劉稻香的能耐,笑著應了。

三個又在屋裡商議了一番,把這鋪子設在那裡好。

劉智浩又問:“就咱手上那點銀子是買不起鋪子的,你那好友可曾有好鋪子?也不對,若有,也就沒咱們的什麼事了。”

“他家只在杭州城有些許關係,我若與他說明這事,他定會同意的,早在國子監唸書時,他就與我提過此事,這一次他只中了個同進士,如今尚留在京裡,看能不能找些門路到衙門裡當差。”

越是到了如今,劉智財越能感覺到寒門學子與高門大戶裡出來的子弟有多大的差距,別瞧每年的狀元是寒門學子裡頭挑的,那榜眼與探花卻必是落在高門大戶裡頭,也怪不得皇帝們愛用高門學子,這眼界兒,那能耐兒,又豈是寒門學子可比的?!

劉智浩懂他說的意思:“智財哥,那人品性如何?若是可用之才,到不如與我爹爹提一提,只不過,這事兒先且不提,你先去與那人談談這事。”

劉智財想著,今兒劉稻香準能回來,到不如趁著今兒把這事給敲定下來,雖有些倉促了些,但那些細枝末節可以來日慢慢商議。

果然如劉智浩所言那般,劉稻香在吃過早飯後,拉了錢側妃一起來了府裡頭。

張桂花與錢側妃本就是兒女親家,又因兩人時常一起打牌,早已熟得不能再熟了,見了面後,她笑道:“可巧了,今兒我還邀了古夫人呢,只是她不喜打牌,我只得打發人去請了個小戲班子來唱曲兒,等會子,你與我一道。”

錢側妃哪裡有不應的,劉稻香見她倆在正廳裡說話,便起身去了自己原來的居所鳴翠館。

她才回了自己出嫁前的屋子,劉智浩與劉智瑜已後腳跟了進來。

“二姐!”兩人同時喚她。

“你倆怎麼來了,快些過來讓二姐瞧瞧,又長高了不少,最近可有聽爹孃的話,功課學得如何了?”

劉智浩與劉智瑜你一言,我一語的,搶著答了。

劉智瑜跑到她跟前,說道:“二姐,二姐,我們等你好久了,你今兒怎地回家如此晚?”

“哪裡晚了,二姐出嫁了,自比不得在孃家時那般鬆快,不但要料理家中瑣事,還要晨昏定省呢。”

劉智瑜兩捌好看的眉毛頓時皺成了墨疙瘩,一臉糾結:“二姐,要不,你搬回家來住?若爹孃不同意,我與浩哥兒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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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劉智浩難得的沒有罵劉智瑜是蠢的......

“二姐,瑜哥兒說得對,要不,你搬回來算了?就是不知二姐夫會不會同意!”

劉稻香聽著這話,只覺得很窩心,笑答:“你們還小,不知成親有何意思,待你們長大娶妻生子後便會知了,二姐嫁人了,自然有該擔的責任,不能因為這點事而逃避跑回孃家來,你倆若好生努力,將來做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我婆家那邊的人,自不敢小瞧了我的。”

“果然爺爺說得沒錯,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劉智瑜笑眯眯地樂道,只是心裡卻暗暗下了決心。

劉稻香聞言頭疼地伸手撫額,男兒志在四方,她不可能像教劉春香那樣阻饒劉智瑜學武。

“對了,你倆特意等我,可是有事?”

劉智瑜搶先說了,把劉智財找他倆的事告訴了劉稻香。

一側的劉智浩也不搶話,待他說完後,補充道:“二姐,我學得智財哥的提議可行,智財哥現下已出門去尋他那好友了,只是不管是租鋪子還是買鋪子,都要不少銀錢,弟弟想著,姐姐們要不要摻上一腳?”

劉稻香聞言笑了:“不過才一個綢緞莊子,哪裡要得了這許多關係,便只靠著爺爺這個大樹就足已,即然你們要開綢緞莊子,我是不打算入夥,想來大姐與三妹妹也無多大的興趣,我給你們出個主意,可要聽清了。”

眼見兩個弟弟支起耳朵認真細聽,她方才道:“京城綢緞莊子不知凡幾,更有許多是世家大族的產業,咱家來京城也不過幾年,雖有爺爺做靠山,卻也比不過那些人,而那些人看重面子,綢緞莊賣出的料子自然皆是上乘,要我說,你倆不過是想小試身手,智財哥的財力有限,我聽得你倆說的那個絲織坊,也不過是一般般罷了,到不如開個普通些的綢緞莊子。”

一個是不與那些世家大族爭利,二個,普通的綢緞受眾面大,不容易積壓貨物。

到底是劉稻香的親弟弟們,一點就通。

劉智浩一下子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利害,笑道:“二姐,想必你定然有了好主意,可否告訴弟弟們,與我們所想可是一般?”

劉稻香抿嘴輕笑,極愛憐地招了兩人在自己身側坐下,笑道:“想必你倆也想到了,咱府裡的主子少,可僕眾也有不少,每年光這些人的衣料子都是一大筆開銷,更何況娘在京裡也結交了相得來的夫人,由她出面說說情,還有我那院裡的,以及我婆婆院裡的,另外,我會請婆婆幫忙,還有與我交好的幾位少夫人,其中就有做了當家主母的,我與她們提提,少不得要給我些面子。”

說到這兒,她又笑盈盈地看向兩個弟弟,劉智瑜伸手一拍後腦勺,樂道:“還有大姐的巧雲繡坊,那處也是有不少人家在她那裡訂製衣裳的,對了,還有咱哥倆認識的那些酒肉朋友。”

劉智浩先頭聽他說得挺正經,到了後頭,劉智瑜的話風頓時變了味,立馬與他劃清界線:“你的才是酒肉朋友,我的那都是好哥們,能好到穿一條褲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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