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詡聰明一世,竟拿不懂愛的青梅毫無辦法。

愛情這玩意,是教不來的......

劉稻香頭一回覺得,是不是平日裡讓青梅跟著羅姑姑太久了,以至於......

不過,進誠的話,應該也是不錯的!

“奴婢聽主子的安排。”青梅是真心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喜不喜歡的,要她說,嫁人也就那麼一回事,不過是添多了幾個家人罷了。

“主子,老人常言,少年夫妻老來伴,所以,主子大可不必擔心,只要主子在,奴婢的日子終歸不會過得比旁人差。”

“理是這個理兒。”劉稻香為何覺得心中有股淡淡的可惜呢!

......

不管東院那邊如何雞飛狗跳,錢側妃這幾日的心情都十分美美的,拉著自家乖巧、孝順的小兒媳到處約了人打馬吊。

左右閒在家中也是看著那邊糟心的事一件接一件,劉稻香也樂得跟著錢側妃在外頭瞎晃悠。

晃著晃著,又過了幾日的光景,劉稻香最近幾日的手氣特別好,錢袋子也跟著沉甸甸的。

又加之春嬌的親事臨近,她便與錢側妃報備了,這幾日不再出府打馬吊。

錢側妃聽說春嬌的親事定在六月初八,笑贊了一句這孩子到是個有心的,又令人去開了私庫,叫人取了一對上好的花瓶給她添妝。

劉稻香忙代春嬌謝了。

同一日,劉秋香與張桂花也打發人給春嬌送來了添妝,劉秋香送的一套上好的汝窯茶具,一壺六杯,有一輩子在一起,順順利利之意,張桂花充著春嬌的長輩,因此,她送的是一幅百子戲嬉酸枝木屏風。

劉稻香瞧著這些東西樂得合不攏嘴,羅姑姑又把春嬌的嫁妝單子都拿來給她過目。

“張家也不過是才發了家,底子薄著呢,奴婢便想著不講究那些虛的,旁的東西可以省著些,到可以給她多置辦些實用的,傢俱的用料都很實在,又為她準備了八張棉被,皆都帶了被單、床單,又單準備了八對枕套,春夏秋冬各兩套。”

羅姑姑嘴裡的被單、床單還有枕套,就是現代說的床上用品四件套。

“姑姑準備的東西很對我的心思,春嬌出嫁後的身份與另外三個不同,我怕她出嫁後會受委屈,因此多給了點。”

羅姑姑悄悄看了青梅與青絲一眼,道:“自是該的,春嬌是嫁出府,王爺看重張經歷,自該如此,更何況,春嬌以後也要有許多的應酬,光靠那點孺人該得的月例,都不足以養家餬口。”

劉稻香不由感嘆:“這世上,唯有人情面最難吃,也最費銀錢!”

想到這兒,她又道:“單子你回頭給張婆子與張經歷過目,若是可以了,便拿去衙門登記入冊。”

羅姑姑應了,想了想,又道:“主子,珍珠那兒.....”

“怎地了?可是又遭罪了?”劉稻香記得今兒上午才打發人去問過羅姑姑,她叫小丫頭帶信來,說是珍珠這幾日有她暗中幫助,原本受的傷已好了些,人也精神了許多。

“先前,不知郡主在牡丹閣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帶人去柴房那邊叫人狠狠地扇了珍珠數個耳光。”羅姑姑隨即又道:“自平王妃那日上安國侯府與老安國侯夫人吵過一架後,安國侯那邊便再也沒動靜了,像是真的鐵了心要毀了這門親。”

劉稻香冷冷一笑,道:“毀,豈是那般好毀?還得看那位同不同意,這事兒怕是還有得磨,不過,衛承賢難道還不知珍珠被弄來平王府了麼?”

“回主子的話,奴婢今兒叫人出府打聽後,竟然才知,安國侯這幾日都在酒館裡借酒澆愁,都不曾回家過,酒館裡的老闆知他是安國侯,他吃醉了只一個勁兒的念著珍珠,珍珠的,老闆對於他的事略有耳聞,也就不曾叫小二把他趕出店,還好心的叫人給他守夜呢!”

羅姑姑覺得衛承賢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對於衛承賢的選擇,劉稻香並不心軟,道:“活該!早知如此,當初幹嘛去了?”

遂又對羅姑姑吩咐道:“你安排個人去辦這個事,暗中叫衛承賢知道,那個叫珍珠的丫頭就被關在平王府的牡丹閣裡。”

羅姑姑立馬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本想說王爺對惠雅郡主另有安排,想了想,最終決定不說出來。

轉眼到了第二日,午飯後,劉稻香陪著錢側妃正在梨樹林裡消食。

“哎,這些梨子如今還沒有香氣,只待秋高氣爽時,就有許多甜甜的大梨子吃的。”

錢側妃最近的心情很不錯,沒有平王妃來找茬的日子,連帶著呼吸都鬆快了不少。

“最近燁兒在忙著什麼,我怎麼覺得他越發忙得利害了?”

劉稻香想了想,道:“聽夫君說,皇上有意在六月中下旬前往避暑山莊避暑呢!他這段日子正在忙著安排手中的事務,皇上點名讓他隨駕。”

錢側妃笑道:“看來,咱娘幾個又要賺上一筆了,去歲皇上之所以不去避暑山莊,是因為蒙古那邊的王爺們,大多數是支援太子登基的,新皇這是有意給那些人眼色瞧瞧,待那些人服軟了,才會給點甜頭。”

劉稻香心中瞭然,她就說去歲夏那決定來得莫名其妙,更何況,她也沒瞧出蘇子恆對先皇有多少父子情。

正說著這事兒,錢側妃身邊的柳媽媽過來了。

“主子,郡王妃!”

錢側妃笑問:“挽霞,你不是去幫我到外頭買東西了麼,怎麼又折回來了?”

柳媽媽笑答:“奴婢原是要出門的,結果才出了二宮門就遠遠瞧見安國侯來了呢!”

一側的劉稻香心中一動,大抵是羅姑姑已經叫人把信給透露出去了。

“安國侯?”錢側妃頗為驚訝,她又對劉稻香說:“若我不曾記錯,自那林珍珠去了後,他就再也不曾登過平王府的門了。”

劉稻香覺得,衛承賢心裡恨著平王府的某些人呢!

錢側妃對於安國侯上門來很是好奇,笑道:“媳婦啊,要不要去瞧瞧?”

劉稻香搖搖頭,笑道:“郡主因為我認識安國侯,一直記恨著呢,我是不想去招惹她發瘋,不過,可以叫人去打聽打聽。”

到底已嫁人,不如從前那般自由,劉稻香做起事來也有些顧慮了。

錢側妃大抵也是想到了那些不可信的傳言,笑道:“這樣也好。”

她叫柳媽媽依然上街去,又找人去尋了潘媽媽,把安國侯來府上的事說了,打發她去悄悄打聽一番,看他來府上是何意。

......

且說衛承賢昨兒原本又打算宿醉在那酒館,而那酒館的小二也是個乖覺的,早早的為他準備了涼竹床,衛承賢正喝得醉熏熏的,聽得他身側一桌子的兩個中年人在議人。

年輕一點的那個說:“聽說你家婆子最近發了一筆小財?我家婆子聽後,都不知羨慕成什麼樣了,宋老哥,今兒你可得好生請我多吃點酒。”

那姓宋的皮膚白皙,身著薄綢長衫,笑道:“嘿,也該我家得了這筆錢財,我說黃老弟,你的耳朵也太靈通了點吧。”

“咱們都是在一個府裡當差的,哪個不知牡丹閣的差事最輕鬆不過。”姓黃的笑答。

姓宋的又道:“輕鬆是輕鬆,以前是塊肥肉,如今,那裡可是清水衙門,不過,好在太太平平,我家婆子也是個知足的。”

姓黃的再笑:“最近幾日郡主回府了,牡丹閣怕是又要長久的熱鬧起來了。”

“別提了,我家老婆子總日都提醒吊膽的,那位自出嫁回來後,總個人的性情都大變了,不過,沒出嫁前,也不是個什麼好脾性就是了。”

“此話怎講?”姓黃的為姓宋的添了一杯小酒,又道:“你家婆子不是才發了筆小財麼?”

“唉,這財可不好發啊,你是知道的,我家那位是院裡一個管事,如今領了那看管人的差事,我與你說,那個被關起來的,叫什麼真,還是什麼珠來著的,總之,日日一頓小打,三日一頓大打,可憐一個嬌嬌嫩嫩的小姑娘,都快被打死了,我家婆子瞧著可憐,又有人暗中出手相助,給了她些銀錢,讓她給那丫頭塞了些金瘡藥,我婆子到不是看在那錢財的份上,只是她一向是個膽小的,最怕有人死在她眼前了。”

姓宋的說到這兒,姓黃的又問:“啊,我想起來了,前兒聽府裡的人說,王妃領了一個女子回來,府裡現在到處都在傳,說是那女子長得與安國侯先頭夫人極為相似,聽說,因為這長相招了那位的恨呢,天天恨不得那女子去死,偏又不給人家一個痛快。”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姓宋的跟著嘆了口氣,道:“我瞧著,那丫頭怕是活不長了。”

原本喝得腦子一片漿糊的衛承賢,在聽到兩人的對話後也不過是看過來一眼,隨後又倒在酒桌上憨睡過去,坐他邊上那桌的那兩男子相視一眼,後又叫了小二來結帳,隨即離開,不久後,就隱入了黑夜之中。

衛承賢當晚並不曾睡在酒館,老安國侯打發人來把他尋了回去。

宿醉醒來後的衛承賢覺得頭疼欲裂,一時也不曾記起昨兒晚上的事。

他叫來小廝服伺自己起來,那小廝伺候他先漱後,又為他端來了醒酒湯。

“主子,你可算清醒過來了。”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