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稻香拍了拍劉春香的小手,道:“快些去吃飯吧,這事兒包在二姐身上,你大抵是想不明白古令舒為何如此冷落你吧,我會幫你打聽清楚的。”

“真的,二姐,那可是我守了好久的小竹馬,可不許郭玉環那個討厭鬼給摘了桃子。”劉春香得了允諾,又恢復了以往的活潑。

劉稻香看了她一眼,見她喜形如色,道:“你往後學會淡定些,再聽到這樣的事,二姐建議你先回家抄寫佛經或是論語、大學之類的半日,權當是練練字,靜靜心,待這之後,你再去瞧上一瞧,或許有不同的發現。”

她只是覺得古令舒的這一行為很反常,至於是何故,卻是很難猜中。

但她又不願意自家三妹妹因為這樣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鬧出笑話給人看。

劉春香哭過了,也吐槽過了,如今已元氣滿滿,吃了一塊鹹鴨,猛點頭:“二姐,我都聽你的,最近,我也不打算亂出府了,正好孃親前兒跟我說,要我跟她學管家呢,只怕這段時日有得忙了。”

劉稻香不由笑了,或許這般誤打誤撞還能出意外的效果。

劉春香因為今兒心情不好,下午便哪兒沒去,只是隨了劉稻香去了玉梨院,看著自家二姐與錢側妃,敬王妃、端王妃打馬吊。

直到吃過晚飯後,劉春香在羅姑姑的護送下才回了家。

到了劉府門口,羅姑姑這才說道:“三姑娘,奴婢還要回府覆命,就不送三姑娘進門了,另外,咱主子有交待,往後三姑娘再出門,需得帶著楊姑姑與易姑姑兩人,千萬再莫如此輕易的就上人當了。”

“我上當了?”劉春香不是傻子,瞬間反應過來。

“說不定是那郭姑娘使的計,三姑娘何苦那般氣憤,就算晚了半日,也改不了什麼,更不會因為這晚半日,就一定能搶走三姑娘訂下的小竹馬,再說了,那郭姑娘的品性如何,奴婢不說,三姑娘應該是清楚的。”

“是啊,謝謝姑姑,真正是應了那句當局者迷,我竟辦下如此糊塗的事,往後出門的話,定要帶上楊姑姑和易姑姑的。”劉春香覺得那兩個長隨的話很有問題,怎就那麼湊巧,偏生是在自己身邊說起那些事,很有可能,兩人早就發現了她,而且,是故意說與她聽的。

想明白這一事後,劉春香越發信服自家二姐的話,自此之後,鮮少出門,只是在家陪著張桂花這個美人孃親,又或是教導家中的兩個弟弟,竟然無形中,讓她成長了不少。

張桂花對於此,是樂見其成的。

而古令舒在劉春香拂袖而去之後,朝自己身邊的另一名長隨使了個眼色,那長隨悄悄退下,不過是吃一杯溫茶的功夫,外頭又響起了士兵的稟報聲,說是有事要稟報古令舒。

古令舒見此,只得站起來朝同僚們拱拱手:“你們先吃著,我去去就來,還有,今兒的菜式都是郭姑娘親自做的,大家可得盡興方可,酒不夠的話只管叫我家下人去買,酒錢記我帳上。”

他說到這兒,又叫人把他桌上的那盆小雞燉蘑菇給了先前說愛吃這道菜的那個大漢。

......

劉稻香那邊卻並不曾擱下此事,待羅姑姑回來覆命後,劉稻香與她說:“今日我三妹妹來找我的原由,想必姑姑已知道了,你回頭幫我去查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查什麼?”蘇子燁從外頭走進來。

劉稻香嬌嗔嗔地答:“我想叫姑姑去查查,為何我家的夫君成日回來那般晚,好似我家夫君都快成衙門的了。”

“在其位謀其職,越是位高責任越重,不過,我怎麼從娘子嘴裡聽到了濃濃的醋意?但是,為何我心情十分悅愉!”

劉稻香忍不住翻白眼了。

這廝的臉皮越來越厚實。

......

羅姑姑的辦事效率真不是蓋的,劉稻香昨兒晚上才吩咐她去打聽這事,下晌的時候,羅姑姑便來回話了。

劉稻香見她額際微微出汗了,忙叫碧蓮打了溫水來,請羅姑姑先漱了。

待她洗了臉後,這才來到劉稻香身邊道:“原是怕主子等急了,回了府就直奔主子屋裡了。”

“姑姑辛苦了,可曾用過飯了?”

“已在外頭用過了。”羅姑姑搬了個小杌子坐在劉稻香的身邊。

“姑姑這麼早就回來了?”

羅姑姑笑答:“事兒不難打聽呢!”

劉稻香擔憂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且說來聽聽。”她說到這兒又頓了一頓,道:“我先前也叫碧蓮去綺芍樓那邊打聽過了,那郭玉環的確時常叫廚娘做了些有香菇的菜,昨日更是做了好幾盆小雞燉香菇,碧蓮打聽到,她的小丫頭透露,這些日子,郭玉環跑京營跑得特別勤,而且,似乎與古令舒之前的關係也漸漸好起來了。”

羅姑姑笑了:“主子,這怕是郭家那邊的一面之詞吧!”

“我自是不太相信的,所以,在家坐等姑姑去打聽回來訊息了。”劉稻香覺得郭玉環的話只能信一半。

那就是,的確古令舒的對她的態度有所好轉。

羅姑姑又答:“主子,奴婢今兒上午出去轉了一圈,到是打聽到不少事兒。”

“你且說來聽聽。”

羅姑姑反問她:“主子可還記得前些日子,府裡的世子帶了人去主子孃家府上提親的事?”

“怎會不知,要不知王妃出面把這事壓下去了,還不知那場鬧劇會被傳成什麼樣呢!”

平王妃自不會說是蘇子泓去提親,而是說平王妃相中了張桂花手裡的一個廚娘,聽說十分會做南邊的菜,因此,特意叫兒子備了薄禮想去說說,誰知半路遇到了媒官想請他幫個小忙,蘇子泓只得讓他先跟著,待他去過劉府後再去幫媒官的忙。

總之,就是不能傳出說是蘇子泓去給劉春香提親這事兒。

不過,這也只是表面上的官宣而已,京城富貴圈裡,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都曉得劉家有女待字閨中。

而其中就有古夫人。

“你說古夫人知道咱府裡的世子去我孃家提親了?”劉稻香並不意外,京城也就這麼點大,鬧得那般大能不知道嗎?

“是呢,古夫人聽說夫人那幾日都沒出門打馬吊,特意備了薄禮去探望,說起來,這古夫人也是個妙人,雖沒叫人敲鑼打鼓,卻也叫人用紅綢蓋了,繫上綢花,叫上廝們抬了去了主子的孃家。”

劉稻香伸手撫額,道:“我娘肯定是與古夫人說了。”

“可不,這事,是奴婢親自去問的夫人,夫人說,古夫人的確問起了那日發生的事,又說,那平王世子瞧著也還不錯,長相俊俏,家世又好,的確是個好兒郎,只可惜已取正妻,正就如此犯胡塗,竟還想來求娶主子的三妹妹做側妃,在古夫人看來,這當真是不可思議。”

劉稻香冷笑道:“勳貴世家的女兒都金貴著呢,即便是被家人拿來聯姻,也不會兩女進一家門的,這麼個潛在的規矩,哪個不明白?偏那世子太可恨了。”

“嗯,古夫人也這麼說,又安慰夫人,說是索性是求娶,又不是真的訂親,這也算不得什麼,反而是能嚇退一些魍魍魎魎。”

羅姑姑又道:“夫人後來告訴奴婢,她都不好與古夫人說,那世子是個斷袖,這樣的男子,她哪敢把三姑娘嫁進來,豈不是要把三姑娘往火盆裡推,三姑娘可是夫人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怎會捨得呢。”

“我瞧那天世子那樣兒,怕是對這事真上心了,真不知我家妹子哪裡長得對他眼了,改不行麼?”劉稻香不免有些憂心,最好的法子是趕緊給她妹子定個可靠的親事,還得不把平王府放在眼裡的,雖有些難度,但也難不倒她家就是了。

“王爺的法子,也只能一時絆住那世子呢,好在待那接待西域大使的事落定,也是要到六月份了,說不定那時又生出許多變化來。”

劉稻香伸手揉了揉眉心,答:“姑姑說得是,夫君也說,暫時只能如此拖著,不過,鴻臚寺一直都是負責接待各國來使,有時一閒幾年,有時忙起來,也能從年頭忙到年尾,就唯希望那西域使團在京城多留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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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奴婢在宮中伺候先太后那會兒,西域使團來了大周,少則會待半年,有的待上兩三年也是有的,除了朝廷方面的一些事要洽談外,還有許多西域商人也跟著使團來了京城。”

羅姑姑對這些都十分瞭解。

劉稻香這才知道,遂轉念一想,這又不是後世,有飛機、高鐵可乘,交通十分便利,有生之年來一回說不準沒有第二回了,自然要賺個缽滿瓢滿才甘心。

“對了,主子,先不說那西域使團的事,左右與主子等人無關,只是奴婢還打聽到一些事。”羅姑姑又接著告訴劉稻香:“那日古夫人從主子孃家回去後,不知怎地,古千總居然回府了。”

劉稻香反問:“他鮮少回府嗎?”

“嗯,是的,說起來,這又是一腦門子官司,古夫人抱孫兒心切,每每見到古千總,總會叨嘮個不停,說是誰誰家又成親了,哪個將軍家的長孫媳婦今年又給他添了個金孫,人家樂得天天在他老子跟前得瑟,大抵古千總不耐煩古夫人的唸叨,一躲進京營裡,少側半個月,多側幾個月不回家一趟。”

劉稻香不由樂了,這又是個不願被父母操縱婚姻的傢伙,這性子與她三妹妹其實有得一拼,可惜,最近古令舒不知犯了什麼渾,竟然待郭玉環那小姑娘十分和顏悅色。

“那你打聽的又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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