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媽媽勸慰她:“即然瞞著主子,想必,連那位也不曾說過吧,更何況那位一慣只愛裝柔弱,王爺有心想說,也是會顧忌著她的身子。”

平王妃聽後,道:“你說得也是,我到要感謝她這些年一直病歪歪的呢!但只要她這會子在看我的笑話,我又心氣兒難平。”

“所以,主子,你可得打起精神來,世子不過是懂事晚了點,這也怪不得他,世子可是真正的含著金湯匙出生,奴婢前些日子還聽自家小子說過一嘴,說是世子如今越發懂事了,以前那些胡鬧的事兒也收斂了不少,要奴婢說,世子本性不壞,都是給那些旁門左道又愛鑽營的人給帶壞了。”

皮媽媽這話兒,平王妃十分愛聽,心中的鬱氣也平和了不少。

平王妃從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有多壞,只認為他是被人教壞的。

“可不,我就不信我兒是個歪瓜裂棗,小時候那般乖巧、聽話,還不是被那些下作人給暗中教唆壞了,莫要讓我揪出時誰,否則我定要扒下她三層皮。”

“雲墜,你回頭找玉墜好好商議一下,看要如何行事,才能哄得王爺把那商隊交給我兒打理。”平王妃其實一直惦記著那個商隊的歸屬。

皮媽媽見她面色好多了,又聽進自己的勸,忙開心應道:“奴婢定會記在心上,回頭與玉墜好好商量著來。”

平王妃與她又說了一會兒話,曉慧進來回稟:“主子,前院的婆子打發小丫頭來了,說是側妃娘娘帶著郡王妃來看望主子了。”

“哦,那小丫頭來了?我記得她愛吃甜食,哦,昨兒小廚房做了些芝麻牛皮糖,你打發小丫頭去端一碟子來。”聽聞劉稻香與錢側妃來,平王妃喜出望外,只是又嫌棄怎麼錢側妃也跟著來湊熱鬧了。

害得她想對劉稻香示好都不能做得太明顯。

劉稻香與錢側妃相攜而來,兩人身後的青梅與紅喜各捧著一個紅錦托盤,上頭放著各放了一些藥材,又以紅綢蓋著。

兩人進了門,自有小丫頭引了兩人去內間,錢側妃與劉稻香落座後,問:“姐姐,聽說你病了,我特意挑了一些上好的阿膠、還有一些上等藥材送來。”

劉稻香也說自己拿了些藥材來,與錢側妃不同的,她沒有放阿膠,而是放了些鹿茸片、紅參之類的。

“王妃可好些了,聽說你是昨兒晚上著了邪氣,可有吃過藥?胃口好不好?若是沒胃口,讓小廚房給你炒個酸辣大白菜,很開胃。”

曉慧聽了,在一旁笑道:“早就聽說郡王妃燒得一手好菜,幾時,奴婢去找郡王妃請教請教?”

皮媽媽見了,在一旁小聲對平王妃道:“奴婢聽郡王妃的意思,那酸辣大白菜應該是青州那邊的做法,與咱北地的大有不同。”

劉稻香耳尖,聽到皮媽媽的話,笑道:“嗯,是不同,我們青州那邊是做的酸辣泡菜,然後撈出來擱葷油炒食的,與北地直接拿鹽水浸泡的不一樣。”

平王妃最喜她這樣子的,會做飯的小姑娘多是很體貼人的,她就很羨慕錢側妃有個這樣的兒媳婦,總之,越發堅定了要幫自家兒子撬牆角的心。

“我到不曾吃過,你屋裡可還有?”

皮媽媽見了心中一動,忙走到劉稻香跟前福了福身子,道:“郡王妃,我家主子今兒就一直不曾用飯,光只喝了些水,這哪能墊肚子,若是能從郡王妃那裡討得一把這泡菜,想必我家主子會胃口大開,吃得下飯了才能生出把力氣來,人也自然會精神了。”

劉稻香心中有些許驚訝,這個皮媽媽也未免太熱情了吧!

“有的,我這就打發青梅回去跑一趟。”

平王妃見了心生歡喜,越發覺得劉稻香很識大體,吩咐了紅喜與青梅一道兒回金柯院取泡菜。

錢側妃並沒有看出平王妃的半點心思,只因這樣的事在她眼裡再平常不過了。

平王妃衝劉稻香笑道:“若真人開胃口,我便賞你,你可得快些想想要什麼好。”

她已經在心中打算,只要劉稻香開口,便把新得的貢緞給她,大紅金絲梅枝貢緞,一眼看去,就十分的貴氣,平王妃覺得這樣嬌豔的顏色,最適合她女兒蘇惠雅與劉稻香了。

豈知,劉稻香聞言笑嘻嘻地道:“如此,我還真要跟王妃討個賞呢。”

平王妃見了,忙問:“想要什麼?你該不會是聽說我手上才向了幾塊上好的貢緞吧!惦記上了?”她又回頭跟皮媽媽說:“怎樣,我就說嘛,那樣的顏色小丫頭們最喜歡,你瞧瞧,這不,她便第一個找上門來了,我估摸著我那兒媳,還有我那女兒,八成等會子就回上門來。”

劉稻香還真不知有這麼一回事,她暗中看向錢側妃,見她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又輕輕搖了搖頭。

“王妃怕是想岔了,我並不知王妃手上有時興的貢緞,只因我夫君的隨從之一進忠,想討了我身邊的春暖回去做妻子,可他家原先住的屋子太小,喜房都沒地兒安置,就想著來王妃跟前討個好,想要為我家春暖討間大點的喜歡。”

平王妃為之側目,她都已經說得那般明顯了,劉稻香依然想為自己的大丫頭討個喜房,可見其心性不錯,相比之下,那金鑲玉就更加不入她的眼了。

“雲墜,後罩房處哪裡還有空屋子?”

皮媽媽看了劉稻香一眼,心裡同樣很疑惑,府裡的下人們除去在各處當差的,伺候在主子身邊的,皆是住在後罩房處,劉稻香一說,她自然就知道劉稻香的意思。

進忠家的屋子雖說不大,但安置一個喜房還是安置得下的,不然,進忠輪休回家時,睡哪兒?

“回主子的話,西側尚有幾間。”

“有空屋?那邊撿間最好的給她的丫頭成親用,到底是府裡的喜事。”平王妃想到這兒,又看了一眼劉稻香的身後。

指著嬰兒肥的春暖道:“可是這小丫頭要成親了?”

“是呢,進忠娘先前來與我透過氣兒,想著年前讓兩人成親,只是日子還不曾挑好。”

平王妃有意與劉稻香交好,想著將來終歸是要成為自己的兒媳的,不如趁現在留個好印象,多表示疼她,將來兩人也好相處不是麼?

“咱府裡好久不曾添喜事了,雖說是下人成親,但也算得上喜事一樁,曉春,一會兒叫曉慧開了錢匣子,取十兩銀子送去金柯院給這小丫頭,算是我的添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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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側妃心裡生疑,不知平王妃這又是鬧得哪一處。

只不過,她都表示了,自己這個正經婆婆怎能不表示?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平王妃一眼,笑道:“姐姐都給賞添妝了,做妹妹的不添妝,恐我這兒媳等下要抱怨我太小氣,春暖這小丫頭一慣是個實在的,只知道一門心思伺候好我這兒媳,我瞧在眼裡很高興,我便出二十兩給她添妝。”

劉稻香聽了,忙拉了春暖過來,叫她給兩位都行禮道了謝。

有了這兩人開頭,少不得,這府裡的管事媽媽們事後都要跟風一番,都去給春暖添妝,有那手中寬裕的,都給拿了幾串大錢,有那手中緊的,也給繡個荷包啥的。

劉稻香隨了錢側妃去繁錦院探病,還得了兩匹貢緞的事,很快就傳到了金鑲玉的耳中。

而其中更是有一匹她最最喜歡的大紅色貢緞。

烏蘭被撞傷後,便在自己屋裡休息,金鑲玉也不曾再另提丫頭上來,依然是自己原來用的幾個。

金鑲玉此時正走在去繁錦院的路上,烏珠與她說著這事。

“聽說這一次的貢緞是江南絲造獻上來的,皇上再賞給了各王府的。”

而金鑲玉的心神並不在這上頭,她反問烏珠:“你說母妃把那大紅的貢緞給了西院那位?”

烏珠先是一怔,雖即又反應過來,答:“奴婢打聽到的就是這麼回事,當時在場的丫頭、婆子們皆都瞧見了。”

“走,咱們去繁錦院,怎麼著母妃病了,我這做兒媳的該去看看。”

金鑲玉帶著烏珠與烏雲去了繁錦院。

大抵是因為午後的原故,又或是因為今日特別冷,整個王府都難看到人,皆縮在屋裡在烤火,金鑲玉幾人到了繁錦院的門口時,守門的婆子正坐在耳房裡烤著火,手裡拿著烤紅薯正吃得香。

兩人不曾想到金鑲玉會挑這個時候來,忙放下手裡的紅薯,快跑著過來請安。

“夫人,奴婢這就叫小丫頭去後院送信。”

“不必了,你們看好院門就行。”金鑲玉嫌太麻煩,揮揮手示意守門的婆子退下。

三人穿過月洞門,內院比前院更加清冷,青石板上積了厚厚一層雪也無人清掃,三人沿著抄手遊廊從東廂房前繞過,行至正屋廊下尚未到東窗前時。

金鑲玉突然止了腳步。

原本低頭跟在後頭的烏雲差點撞到她後背上,虧得一旁的烏珠眼明手快,伸手扯了她一把。

烏珠側頭望她,烏珠拿嘴朝前方呶了呶,金鑲玉正神情凝重的立在那兒,食指豎起輕放於嘴邊,示意兩人不要說話。

東房裡,皮媽媽不在,這一次是換了卓媽媽,就是平王妃口裡的玉墜。

“主子,奴婢瞧著西院的郡王妃很精明呢,您這般做,她當真會動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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