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惠雅的心中同樣很開心,到底是自家孃親,心裡還是向著自己的。

若劉稻香在此,肯定會驚歎:絕對的塑膠姐妹花。

曉慧怕金鑲玉又挑事,有心隱下了平王妃單獨多給了劉稻香兩塊上好料子。

見這些主子們對料子都很滿意,曉慧笑道:“主子們滿意就好,奴婢還要回繁錦院候著,說不得主子醒來後要找奴婢回話。”

金鑲玉覺得曉慧說得有理,便放她離去了。

下晌的時候,各院的主子們都午睡起來。

劉稻香現瞧到那厚厚一包料子時,驚呆了!

又聽得春嬌提及,曉慧告訴她,這裡頭有兩塊是平王妃給她的。

劉春香在一旁見了,先是驚喜那些料子十分好看,後又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二姐,你可得防著些。”

劉稻香笑答:“三妹妹,你想岔了,以後你嫁人了便會知,世家大族內裡很齷齪,其實,表面上各個都很大方。”

遂又指著那堆料子道:“左右我也用不好,你挑些自己喜歡的,我再挑幾塊適合大姐姐的,叫人送去給她。”

劉春香一邊挑自己喜歡的料子,一邊道:“大姐的肚子如今顯懷了,成日挺著那般大一個球,偏生,她公公婆婆說她身子越發重了,不許她輕易在外走動,只能成日裡待在那小四方院裡。”

劉稻香挑了三塊適合劉秋香的料子,叫春嬌包起來,待會兒叫人送去黃府。

“我如今嫁人了身不由已,你若得了空閒,便多去陪陪大姐姐。”

劉春香聽得不耐煩,嚷嚷道:“二姐,你就讓我耳根子清靜會行不,在家時,娘也是不停的嘮叨這個。”

“我要這個嫩柳色的,還有這個粉色灑金花的,我也喜歡,這個素鵝黃色的也不錯。”劉春香挑了四塊合自己心意的。

左右三姐妹喜歡的顏色不一樣,到也不相衝突。

“還要不要多挑兩塊?”

劉稻香對這些無所謂,蘇子燁也是郡王,平日裡宮中也會賞下些頭面、料子之類的。

“不了,上回二姐不是打發人給我送去了兩塊?想來足夠我今年夏日穿的,平日裡,還有大姐姐巧雲繡坊送來的衣裙呢。”劉春香歡喜的叫之初把料子包起來。

兩人又說笑了一陣,眼看著日頭西沉,張桂花打發了婆子來接劉春香回家吃晚飯了。

劉春香收拾了東西正準備回去,錢側妃跟前的紅喜捧著一個紅錦盤子進來:“郡王妃,我家主子打發奴婢送來幾塊料子,讓三姑娘帶回去給親家母。”

“娘怎地不留著自己用!”劉稻香笑著迎上去。

紅喜笑答:“主子那兒的好東西不知有多少,主子還說年年月月皆是賞的這些東西,左右壓箱底也是積灰,還不如拿出來分些給親家母裁幾身衣裳穿。”

劉稻香笑著接過來,道:“那我就不推辭了,對了,你等我一下,我待會兒與你一同去玉梨院。”

這時,來接劉春香的婆子又來催了。

無奈之下,劉稻香只得叫了劉春香出來,又把錢側妃給的料子交給她:“這是我婆婆給娘的料子,你一併帶回去。”

劉春香朝一側的紅喜道:“原該去親自謝謝側妃娘娘的,只是家裡打發人來接我了,下回我再來時,親自去玉梨院謝謝娘娘。”

紅喜笑著說:“奴婢定會把這話轉告主子的,三姑娘還是先回去吧,左右離得近,若得空閒來,再來王府玩,我家郡王妃最高興的,就是三姑娘與四少爺、五少爺時常來鬧騰她,我家主子也喜歡院子裡熱熱鬧鬧的。”

劉春香聽後嫣然一笑,之初與昔孟已各自拿著一包料子。

劉稻香把她送出了金柯院,對青梅道:“去把我先前挑好的那幾塊料子拿來,我要送給惠蘭妹妹。”

她也不等青梅,還了春嬌、青絲先與紅喜去了玉梨院。

見了錢側妃少不得要提起平王妃給她料子的事。

錢側妃也猜不透平王妃是何意,總覺得這裡頭透著一股子詭異:“我知道了,紅喜,我記得我那包料子裡有四塊顏色鮮豔的,你拿兩塊分別送給惠雅和金鑲玉去。”

至於住在綺芍樓的郭玉環。

哈,對不起,還入不了她錢側妃的眼。

而剩下的兩塊,被錢側妃分別給了劉稻香與蘇惠蘭。

青梅在此時正好把料子拿來了,劉稻香叫紅喜把她挑的幾塊料子一併帶去落幽院給蘇惠蘭。

如此又過了幾日的光景,曉慧見各院一片平靜,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氣。

這一日吃過午飯後,她與曉春不必當值,曉春便拉了她去後花園東路的一處水榭說話。

水榭其實離後花園的園門並不遠,不過是抬眼間就能看到園子門口進來的人。

曉春與曉慧兩人拿了一些綵線坐在水榭處分線。

曉慧問她:“這些線全要分開?”

“可不,前兒分了兩個新夏帳麼,我打算在帳子裡繡上些荷花彩蝶。”曉春笑嘻嘻地拿出一捆絲線與曉慧分起來。

曉慧道:“你不嫌累得慌,成日要伺候主子,哪裡有那許多功夫,待你繡好,怕是都入秋了。”

曉春又答:“那我便留了明年再用。”

說到這兒,她又道:“你可知我為何特意拉了你來此處?”

“為何?”曉慧不解。

曉春好奇地看向她,道:“前幾日你不是暗中叫我支開皮媽媽麼?到底是何事,主子跟你說了啥?”

曉慧見左右無人,又看此時日頭最是猛烈的時候,想來,大家都在偷懶午睡,便小聲道:“那日主子的吩咐,著實叫我嚇了一大跳,我到現在都沒猜透主子的想法。”

接著,她把平王妃那日的吩咐說了一遍,又道:“真正是奇怪,按理說,世子夫人是她的兒媳,該多得一塊才是正理。”

“你可別是聽錯了?”曉春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曉慧見她不信,又道:“我怎會聽錯,你有所不知,當日除了主子與西院側妃娘娘的東西最多之外,另兩包卻是不一樣多,一個要少四塊料子。”

“不是吧,莫不是那包料子也給了郡王妃?”曉春很吃驚,見曉慧點頭,不由回想起自那郡王妃入府後發生的事。

“曉慧,你細細琢磨一下,有沒有發現,咱們主子好像越來越對西院的郡王妃好了呢!”

曉慧一臉驚疑的看向她,曉春見她不相信,對她道:“你仔細想想,郡王妃剛入府那會兒,咱主子成日掛在嘴邊的,都是要想法子把西院的人都弄死,也不知從何時起,主子卻是不曾說過要弄死郡王妃了。”

“你還別說,我記得咱主子有好幾次吃她喜愛的東西時,眼神都怪怪的,我還以為主子是在猶豫要不要給世子夫人留一份呢。”曉慧也想起了平王妃這段時日的反常。

曉春又道:“你再想想,每每西院那邊的幾位來繁錦院吃飯時,主子可曾吩咐過我們要下狠手?”

曉慧看了她一眼,道:“非但沒有,而且,似乎只在最開始時為難過郡王妃,打那以後,就好似忘了有這麼個人。”

“為何會這樣?”兩人異口同聲!

曉慧與曉春自然參不透平王妃的想法。

卻不想隔牆有耳。

曉春自己以為精明,卻不曾想過水榭旁的樓閣裡是否有人。

烏珠透過窗縫看了兩人一眼,隨即悄悄從樓閣後門離去。

後花園的門肯定不止一個,除了這個正門還有幾個側門,烏珠自然不肯走正門,而是特意繞了遠路,從西側門出來,走玉梨院旁的夾道離開的。

她回到崧澤院時,金鑲玉酣睡正香,烏珠去了她屋裡看了一眼,便拿著個花棚子坐在廊下繡起花來。

大半個時辰之後,她聽到屋裡有動靜,烏雲正在屋裡叫外頭候著的小丫頭打了溫水進去。

烏珠放下手中的針線簍子,起身進了金鑲玉的屋裡。

“公主,睡得可還好?”

金鑲玉此時正坐在銅鏡前,烏蘭給她梳頭。

“尚好,就是睡得有點太久,怕是晚上很難入眠。”

她說這話時,眼裡閃過一絲嫉意,她在這裡孤枕難眠時,只怕西院那邊的那個小賤人正在勾搭著她的如意郎君。

烏珠為她挑了一個以珍珠串為主,綠松石為輔,的類似帽子一樣的東西,而上頭有一邊,從中間垂下一塊半月銀紋,上頭又綴以紅豔豔的珊瑚,她待金鑲玉的頭髮梳好,編成了數個小辮子,她這才把這個東西給金鑲玉戴上。

金鑲玉留意到她的臉色有點不大好看,便問:“烏珠,你怎麼了?是哪個不長眼的得罪你了麼?”

烏珠伸手幫她把這頂珍珠帽兒戴好,答:“只不過是聽到了一些叫人心中不快的話。”

金鑲玉看了一眼外頭,又用家鄉話問她:“可是出事了?”

烏珠同樣是金鑲玉家鄉話答:“奴婢先前不是去後花園,想挑些花摘了回來插正屋的花瓶裡麼?本來已經摘好準備回來的,遠遠瞧見王妃身邊的曉慧與曉春往水榭那邊行去,那時園子裡正是無人時,奴婢心中生疑,便躲了起來,正好偷聽到兩人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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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烏珠把聽到的話說完後,金鑲玉的一張俏臉早已氣得一時青,一時白了。

她伸手用力朝梳妝檯上一撫,上頭的頭面、胭脂水粉落了一地,在屋裡服侍她的一眾丫頭們,嚇得趕緊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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