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二姐可疼你了,要不,怎麼會最先考慮讓你幫二姐一個忙呢!只因,你在二姐的眼裡,是個有擔當的小女子哦!”

她才說完這話,禽獸007就蹦出來與她說悄悄話:“香香,你太要不得了,又拿萬金油來用!”

劉稻香無語望天,不“忽悠”自家三妹妹,難道還要讓她繼續為家人偏心的事而糾結?

劉春香自然聽不到禽獸007的話,這會兒,她正一臉喜氣,撲閃著大大的杏眼,天真而崇拜地看向劉稻香。

劉稻香被她那亮閃閃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自個兒的小瓊鼻,問道:“三妹妹,怎樣?”

“什麼怎樣啊?二姐,你都還沒告訴我是咋回事?”劉春香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糯軟嬌嫩。

惹得劉稻香又對她一陣稀罕。

“二姐姐明天很忙,今天九爺上門來了,明兒就要過來收貨呢,你看,爹爹不在家,孃親又要管著家裡家外,人情往來一大攤子事,大姐出嫁在即,實在不方便再在外頭露面,如此一來,只剩下最最能幹的你了,怎樣,明天幫二姐記帳好不好,你接手管著雞出欄那一攤子事,我會讓薛大嫂從旁協助你。”

劉春香聽到自家二姐姐對自己能力的認可,越發得意起來,一邊拍胸脯一邊咯咯直笑:“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二姐只管放心!”

她瞄了一眼劉春香那一馬平川的胸前,暗想,還好她年歲尚小,不急,這事兒慢慢教她就是了。

接著,又細細地與劉春香交待了明兒要做的事,無非就是讓劉春香管好明日來人的吃食,與雞出欄數量、斤兩一事。

至於最後結帳的事,劉稻香並沒有交給劉春香,只交待她,到時,讓她在一旁跟著學習。

晚上,張桂花得聞此事很驚訝,同時,再次傷感,自家大閨女出嫁在即,她這傷心勁兒還沒緩過來,誰知,不知不覺中,忽聞自家麼女初長成!

好嘛,張桂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拿自己的小香帕抹了一把眼淚,第二天一早,依然是笑臉相迎。

打擊著,她也就看開了,她就沒這操心的命!

還不如,放羊吃野草,看看自家大閨女,二閨女,不也沒有長歪麼?

臘月初八是個黃道吉日,高九天還沒亮就帶著人來了,劉三貴家大門口的兩個氣死風燈裡的燭火,徹夜燈火通明。

黑漆大門,隨著清脆地叩門聲而開啟,見是高九等人,忙取了木栓,大門敞開,又招呼了小廝領了牛車隊繞到後面雞舍外頭的側門那邊。

再另外派了人去通知家中的主人們。

劉稻香得到訊息時,已經吃過早飯,一邊吃熱茶一邊給管事們示下。

把今兒該做的事,一一安排下去後,這才帶了人去見過高九,又把劉春香管帳一事說了。

“九爺,我家三妹妹頭會領這差事,你可得悠著點,莫要欺負她年紀小,故意起鬨呀。”

高九自是認識劉春香,只是心中驚訝劉稻香異於常人的想法,這小姑娘不過才七歲,就已經開始學管帳了。

後又想到劉稻香也不過七歲就開始學做小生意,這般一想,也就能解釋得通為何劉春香小小年紀,也能管事兒了。

劉稻香上午照例檢查各處,同時,心裡也在打算著,是不是與小舅舅商量一下,把紅薯漿曬乾後的粉末運到青州城,在青州城外自家莊子上再次加工成紅薯粉,如此一來,三十裡村這邊的老宅能空出不少地方。

“姑娘!”一慣不多話的吳姑姑迎了上來。

她被劉稻香委以重任,幫忙看管著紅薯作坊。

“何事?”

吳姑姑上前兩步,壓低了嗓門小聲道:“奴婢發現有人窺視這作坊。”

“應該是胡家派來的人,可發現是何人沒?”劉稻香一點都不驚訝,紅薯粉正在加班加點的製作中,她就不信胡家能坐得住。

吳姑姑輕輕搖頭,答道:“不曾,只是奴婢有此感覺,每每尋去時,又不見人蹤影,想必是對此地極熟之人。”

劉稻香點頭,又吩咐道:“制粉絲的關鍵握在咱自己人手裡,不怕的,你多多提點神,警醒些。”

吳姑姑自然是應了,自下去另安排人三班輪流值守,以防萬一。

胡馨蓮曾經說過,胡家的目標就是紅薯粉與紅頭雁。

再加上當今聖上年事已高,胡家的依仗——安嬪,很快就會成為昔日黃花。

劉稻香暗中咬牙,暫時,只能熬著,她還沒那麼大的能耐鎮住胡家。

待劉稻香檢視完各處,已是午飯時分,吃過午飯略微小憩片刻,便又投入到拔算盤子兒中。

一下午,劉稻香的小院上空,都盤旋著清脆的算盤珠子撞擊聲,就連院子裡做事的丫頭、婆子們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腳步,壓低了嗓門說話,只怕影響到自家姑娘,連累她弄錯了數目。

一直到了掌燈時分,青梅才開口提醒劉稻香:“姑娘,該去吃晚飯了。”

劉稻香微微皺眉,沒有電腦做表格的日子,忒麼累死人了。

她拿起毛筆寫下最後一筆數目,擱下筆後,伸了個懶腰,發現自己的腰背都有些僵硬了。

“青梅,回頭你跟青絲幫我檢查一遍,看是否有算錯漏的地方。”

青梅答是,又喚了春暖打來熱水,她與青絲伺候著劉稻香洗漱。

“春嬌怎地還沒回來?”

一般這個時候,充當劉稻香耳朵的春嬌該回來了。

“姑娘,姑娘,奴婢回來了。”

春嬌的聲音一如即往的清爽。

“你又去哪兒野了,沒瞧見咱姑娘累了一下午了麼?”青梅略有些責備之意。

春嬌吐了吐香舌,忙跑過去給劉稻香賠不是,又道:“姑娘是不知,今兒,那裡鬧了一處大戲呢!”

“哦,什麼大戲?”

春嬌朝她眨眨眼,笑道:“姑娘怎地忘了?老宅子那邊十一月又是討媳又是嫁女兒的,今兒可是臘月初八了呢!”

“這與臘月初八有何關係?”劉稻香一時沒轉過彎兒來。

“姑娘,今兒臘八節呢!”春嬌不得不開口提醒她。

劉稻香這陣子忙暈了頭,一時忘了,臘八節也就是所謂的“冬祭”,這一日都要祭祀祖先與神靈,祈求來年谷滿倉。

“是了,難怪今兒早上吃了臘八粥!”

春嬌又道:“姑娘,重點不是這個,你瞧瞧,你又忙忘了,老宅那邊最小的麼姑娘,是十一月十八出嫁的。”

劉稻香伸手撫額,嘆道:“是了,那些日子跟隨孃親到處坐席吃酒,要不,就是忙著收購紅薯,一時把這事給忘了,劉小蘭出嫁,按理是要三朝回門的,可府城離咱們這裡遠,晚些回來也是可以的,莫不是她回來了。”

春嬌是最早伺候著劉稻香的,對於老宅那邊的事也知道最清楚,劉小蘭每每倒黴,最高興的莫過於她了。

“可不,今兒她是一個人回來的,一回來關起門就跟那邊的老夫人哭訴呢。”

青梅好奇的問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劉稻香聽後,笑答:“她定是與楊氏的丫頭、婆子走得近了。”

“還是姑娘最瞭解奴婢了,奴婢今兒下午便是去找那不當值的婆子摸鬼鬍子了,聽那婆子說,那位麼姑娘嫁的,是個名副其實的藥罐子,聽說出嫁自今,才行過一次房......”

“咳!”

春嬌正說的得意時,一聲清咳打斷了她。

她回頭一瞧,羅姑姑不知何時已來到了屋內。

“羅姑姑!”

劉稻香招呼她來自己身邊坐著。

羅姑姑抿著微笑,抬眼看了口無遮攔的春嬌一眼,不理春嬌那小哀怨眼神,徑直走到劉稻香身邊行了一禮:“姑娘,可累著了,奴婢叫人給你燉了一盅清雞湯,吊在了瓦罐裡,只等姑娘吃飯時盛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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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姑姑了,快些過來坐,聽春嬌先說說那邊的事,我這會子有點累不餓。”

劉稻香再次招呼她坐下,羅姑姑只坐了秀墩的三分之一,背兒挺得筆直。

“春嬌,你接著說吧,莫要把老婆子教你的東西都丟光了就行。”

春嬌忙道怎敢,接著又說起了從老宅處打聽來的訊息。

原來,劉小蘭三朝回門本應在十一月出嫁後的第三天從府城回來的。

只因劉小蘭的家離府城太遠,那位得寵的姨娘又見自家兒子最近幾日為了婚事忙碌,眼見著他的臉色不大好,便不允劉小蘭三朝回門,只說晚些時候再回去。

原本說好了的十一月二十八日回來參加劉珠兒的出嫁宴,也好讓村裡的小姑娘們狠狠羨慕一把自己這個舉子夫人。

結果,那位黃三少爺年少輕狂,討了個漂亮媳婦哪有不親熱的道理,這不,一不小心就著了涼。

儘管那位姨娘不曾責備過劉小蘭,但看她的眼神有點冷。

劉小蘭是誰,是劉齊氏教導出來的,旁的不行,可宅鬥手段還是有的。

這不,她裝模做樣的伺候了那黃三少爺一場,眼見得他的病好得差不多,這才又提出來要回孃家。

劉齊氏聽得氣不打一處出:“孃親以前是怎麼教你的,那個姨娘只算半個主子,你比她還要高半截呢,怕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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