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門猛的被關上了。

屋裡傳來劉孫氏喊自己兒子們回來的聲音,又聽她叫劉珠兒收拾了東西,說是明兒一早就回家去。

劉珠兒自然是歡喜,在這家裡,她樣樣不如劉小蘭,早就不高興了。

連忙把手中的繡花繃子一扔,撒嬌道:“娘,太好了,在這裡啥好吃的都只能讓給小姑,剩下的她不愛吃的才能給我。”

“娘讓你受委屈了,等回了鎮上,讓你爹從酒家里弄些好吃的菜回來,咱娘幾個天天在家吃熱爐子菜。”

劉珠兒笑了,馬上說道:“娘,咱們今兒回家去吧,趁著奶不注意的時候走,反正回來是拿糧的,這糧回頭叫三叔幫忙扛上車就行了。”

齊孫氏的心兒動了,說道:“先去把你兩弟弟找回來,也不知野哪裡去了,這糧的事交給娘來辦。”

午飯時,劉稻香踩著點兒抱著一捆柴回來了。

她上午的確去拾柴了,再順便進空間看了看雞,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空間好像長高了點。

如今兩隻雞已經生了有三十多個蛋了,而這三十多個蛋與普通的雞蛋個頭一般大小,把雞蛋收到了儲存區,又把養殖區清掃乾淨。

007告訴她,那邊用來種植肥土的都是無汙染的培養液,所以,生產商是不會回收雞糞的,劉稻香樂了,這雞糞發酵後可是好肥料,現在用不上,不代表以後用不上。

她悄悄從家裡糧倉那邊順來一個長長的破瓦壇和一個新掃把,放在了養殖區的一角,反正這缺了個大口的瓦壇是不能用了,她拿得心安理得。

養殖區裡的地面是乾燥平整的泥地,她拿掃把清掃過,把清理出來的雞屎全都裝在了小瓦壇裡,只能暫時放在這裡。

好在罈子不大,只是夠長,這樣能裝不少雞糞。

做完清潔後,她又去給雞添滿水和飼料,然後去山上採了些蘑菇,不多,加起來才只有三朵大的,兩朵小的,還有幾根薺菜,打算晚飯後,等劉齊氏等人關門落鎖後,再在自家屋裡用小爐煮個雞蛋湯,想來味道不錯。

劉稻香咂了咂嘴,下次去鎮上一定要買點鹽巴,只是這豬油不好辦,買回來自己熬油吧,那饞死人的香氣關都關不住,若讓她那狠毒的奶知道了,還不知鬧成什麼樣。

她拍了拍幹扁的小肚子,算了,就當是減肥了,自己吃得營養又不發胖,嗯,將來肯定也是小美人一枚。

最近吃的雞蛋多了,劉稻香覺得一家人的精神頭好了不少,至少不會半夜餓醒,然後數著綿羊到天亮。

劉稻香是很愛吃魚的,回來的路上看到有人在河邊拿鐵叉叉了好肥的一條魚。

隔著數米遠,劉稻香的眼裡已經看著魚變成了一盆香噴噴的酸菜魚,撈一筷子酸菜,酸中帶鮮,鮮中透著點魚肉香,夾一筷子鮮嫩可口的魚片,咽,她一個人就能包圓那麼一大盆子。

劉稻香艱難的移開視線,這才抱著柴火一邊唸叨著,酸菜魚,水煮魚,紅燒魚,清蒸魚,口水魚......

一直念到劉家大門口,她想吃的魚還沒有唸叨完。

抱著那捆柴進了院子,看到劉三貴正在那裡修鋤頭的把,這把是用木頭做的,用的時間長了很容易磨損壞。

劉稻香快步把那捆柴往東廂房的空走廊上一扔,轉頭跑到劉三貴跟前,涎著口水說:“爹,我剛才回村時,看到有人在村口捉了一條最麼長的魚。”

劉三貴抬頭看了自己一臉饞樣的二閨女,心裡直發笑。

“嗯,那是虎頭他爹。”

劉稻香再次咽了咽口水:“爹,那魚有這麼長,頭很大,身上的鱗很粗。”

劉三貴憋著笑,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那是混子,大戶人家最愛吃,能賣個好價錢。”

重點不是這個,老爹,重點是她好想吃魚了。

那明明是草魚嘛,怎麼叫混子,不過劉稻香不在意它叫什麼,她在意的是那溝裡是允許捉魚的。

說到這兒,劉三貴又道:“唉,咱家田多事兒都做不完,不然也能趁著這時節混子還沒產籽,正是肉多的時候。”

“爹,不是說那溝被一個富貴人家買走了麼?”

“不是,那是屬於皇上的。”劉三貴給的這個解釋太高大上了。

他的意思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劉稻香最終沒有再開口說要吃魚,看劉三貴的樣兒,大抵就沒想過捉回來吃。

下午的時候,劉齊氏被村裡同樣一個富戶人家的婆子給尋去了,說是請她教自己的女兒做繡活。

劉稻香正還奇怪上午劉孫氏還吵著要回鎮上,怎麼吃午飯時又好像是沒事兒了一樣。

卻聽到劉孫氏找上了劉三貴,說是這幾日一直陰著天,她怕過後又接著下雨,便想帶著孩子們回鎮上,理由很正當,說是劉智財該進學堂了。

劉三貴二話沒說,就替她把老王的車喊來了,又給她扛了三袋穀子放車上。

劉孫氏此時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棉布衣裙,頭髮上也別了一對蝴蝶簪,她笑眯眯地朝劉大富喊道:“爹,我上午已經跟娘說過了,今兒下午回鎮上,娘被人請去教女紅了,我就不等娘回來了,怕天色晚了,路不好走。”

劉大富是個不大愛說話的人,聽了劉孫氏的話只是點點頭,又繼續抽著自己的旱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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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劉齊氏一臉喜氣的回了家,在聽說劉孫氏揹著她跑回鎮上後,那臉頓時黑如鍋底,即便是晚上飯桌上出現了一道紅燒魚時,她也沒有高興起來。

這魚自然是疼閨女們的劉三貴去逮的,他去田裡做事前,看到虎頭正端著飯碗,夾著一個大魚頭啃得滿臉都是。

劉三貴想到自家二閨女那副饞魚的樣子,就想笑,於是,腳拐了一個彎,去找虎頭他爹借了叉子,到溝裡叉了一條大混子,比虎頭他爹叉的還要大一半,估摸著怕是有十斤重。

他拎著魚回來的路上,村民們都很羨慕,但更多的是行動,不一會兒,就有幾戶人家扛著叉子去溝邊叉魚去了。

一進院子他就看到自家二閨女的嘴都合不攏,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盯著他手上的魚。

他走到哪兒,她的視線跟到哪兒。

“閨女,咱們晚上吃魚,叫你姐把這魚收拾乾淨。”

“好勒。”劉稻香答應的脆嘣了。

魚啊,魚啊,她寧可頓頓無肉,不可一餐無魚。

可見她有多愛吃魚。

劉三貴把魚丟到灶屋前的臺階上後,自己又折身去了田裡,一家子的重活全都壓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劉稻香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小手緊緊握拳,一定會有機會的,她一定要讓自家分出去。

紅燒魚是劉稻香親自操刀做的,對於一個吃貨而言,絕對無法忍受別人糟蹋了美食。

當魚燒好時,劉秋香站在一旁口水流得老長,但同時很擔憂:“二妹,你放那麼多油,奶會罵人的。”

劉稻香撇撇嘴,說道:“罵就罵唄,姐,你要學會厚臉皮,不然,吃虧的還是咱們,你瞧瞧小姑,二伯娘,珠兒姐姐,哪個不是厚臉皮,但她們一個個都比咱吃得好,穿得好。”

劉秋香細細一想,果然如此,嗯,信二妹的話,有好吃的!

劉稻香朝她眨眨眼:“而且奶今天肯定沒心事罵我,沒瞧見今天下午二伯娘揹著奶回鎮上了。”

“二伯娘不是說告訴奶了麼?”

“姐,你上午都瞧見了,奶不同意讓二伯娘回鎮上是吧。”

“是,但這跟放多油有什麼關係?”劉秋香單純的腦子裡想不明白這事兒。

“奶都被二伯娘氣著了,哪還有心思管油放多了。”劉稻香決定給劉孫氏挖個大坑,算是回報她找劉秋香的茬兒這事。

她一慣想到做到。

劉齊氏還在生氣劉孫氏不辭而別,不把她這長輩放在眼裡,但劉大富說了,是她自己同意的。

她怎麼能自己打自己的嘴,那不是告訴家裡人,她已經毫無威信可言?那叫她如何再壓制劉三貴這一房?

劉大富催她快點吃飯,劉齊氏揣著心事端起了飯碗,發現大家的筷子都朝那盤子紅燒混子夾去。

她也跟著夾了一塊放在嘴裡,味兒挺鮮,沒有腥味,而且口感比平時燒的還要好。

劉稻香自然不會告訴她放了許多油,這用小火燜過後,這油汁都收到肉裡去了。

而且,她還耍了個心眼,反正劉孫氏不在,也沒有人盯著,她更是大方的做了一道奶白色的魚湯,端去張桂花那裡,還說她不吃完,寧願倒掉也不留給其她人吃,逼得張桂花漲著肚子吃完了那一大碗魚湯。

“今兒的魚誰燒的?”劉齊氏吃出魚裡的油比較厚實。

劉稻香快速吃完一塊魚,這才笑眯眯地回答:“奶,我聽二伯娘說,這煎魚得多放油,今兒這魚大,滿肚子魚油,我就煎了拿來燒魚了。”

這是第一坑,劉齊氏的注意力立馬轉移了。

劉秋香在後面跟著弱弱的補了一句:“二伯娘說她在自家也是這麼燒的。”

劉齊氏聞言臉更黑了,什麼?她自己都省著吃,這敗家婆娘竟然敢大手大腳的花銀錢,那錢可都是她兒子賺的。

劉稻香知道這話湊效了,又接著補上第二刀:“就是啊,今兒明明是她讓爹搬的糧,還說不如鎮上買的現成的好吃,即不用自己費事舂米,還不用把自己的手弄粗了,說是寧願便宜點,賤賣了,也要拿錢去買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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