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九這一路上也沒說上當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說我自己到底會變成怎麼樣。說來也是有夠鬱悶,我先是從活人變成活死人,現在又告訴我我可能要變殭屍,至於這麼狗血嗎?

雖說這一次來冥界代價有點大,但是好歹是徐凌雪的身體暫時不用擔心。要說最揪心的,就是王敬。如果有一天阿雪真要佔了她的身體,我該怎麼辦?

如果跟我說王敬其實和老三一樣根本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我十有八九會崩潰。

或者說,我輩子做過最愚蠢的決定就是我信了這些鬼的鬼話。

前路漫漫,什麼都說不準,現在我也沒辦法多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付九這車送我們回到學校的時候,這已經是中午了。我一下車,這大太陽曬得我就感覺快要被烤乾了。

不都說殭屍怕陽光麼?

徐凌雪看著我這拿手遮陽還一臉緊張的狼狽樣,挽著王敬的胳膊笑道,“哥,我跟你說,就這點陽光女孩子都不覺得有多曬。都快入秋了,你至於嗎?”

“去去去,我這情況能一樣嗎?付九都說我要變殭屍了!”我剛想問問付九,他說的到底準不準,這貨一溜煙開車就跑了。

王敬咬著指甲說道,“殭屍是人死了之後多了一口怨氣,我可沒聽說過活人還有氣就變了殭屍的。”

我翻著白眼輕輕拍掉她咬著指甲的手,“你這毛病得改改,真要是想啃,我去給你買點雞爪。”

我沒敢告訴她我知道的事實。

“好啦,哥,回去睡一覺吧,你看你眼睛紅的都跟個兔子似的。”

我們三個閒聊著往宿舍走,一路上我特地走在陽光下,似乎是我多心了,我並沒發生什麼反應。

回了宿舍我直接往床上一躺,口袋裡什麼東西硌得我這麼疼?以前的木盒雖然我也貼身放,但是從來沒這麼疼。

我一摸口袋,那一小塊五彩石被我掏了出來。從幾千年前帶回來的石頭,我一點也沒有頭緒,這東西能幹嘛。

王敬和徐凌雪從洗漱間回來,看見我手裡這五彩石,圍過來盯著看來很久。

這石頭被陽光一,還閃著五彩的光,我嘴角一抽,我這是從幾千年前帶回來了個裝飾品?

我大大咧咧地把石頭扔在桌子上,王敬趕緊拿在手裡埋怨道,“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就這麼隨手扔?”

我無所謂地枕著胳膊閉著眼,“這玩意也不知道能幹嘛,總不能當祖宗供起來吧?”

王敬白了我一眼,繼續和徐凌雪研究這石頭。徐凌雪說道,“敬姐,這玩意會不會就是神話裡當年女媧補天剩下的石頭?”

“之前聽玟說,這的確是女媧給她的。”

我聽不下去了,打岔道,“就算這是女媧石,那給咱們能幹嘛?總不能讓咱們去補天吧?這天也沒漏啊。再說,天塌下來就我這個頭還用不著頂著。”

她倆自動無視了我的話,我也是自討沒趣。閉著眼睛恍恍惚惚,我就睡著了。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還真做了個噩夢,我成了殭屍,在晚上的時候趁著她倆睡著的時候咬死了她倆。

我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一看手機才傍晚五點多。王敬和徐凌雪手裡還拿著石頭,靠在一起坐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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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起來,拿著被單給她倆蓋上。我也不敢把她倆放躺下,害怕驚醒了她倆。

我出了屋子去洗漱間打算洗把臉精神精神,離著洗漱間不遠我就聽見洗漱間裡的流水聲和若有若無的哭聲!

我嘴角一抽,無力吐槽。這怎麼就不能給我放一天假?這整棟宿舍樓裡就我們三個半死不活的人,這哭聲用屁股想都知道又是哪裡鑽出來的孤魂野鬼。

我撓著後腦勺進了洗漱間,水龍頭有一個還在譁啦啦流水,但是沒看見有鬼影。我喊道,“我不知道你是哪來的孤魂野鬼,但是咱國家現在這提倡節約水資源,你這可不好啊,表現不好你去了冥界連公務員都當不上。”

我擰上水龍頭,一隻手從洗手池的下面抓上來!我被嚇了一跳,後退兩步蹲下來看,這洗手池下面藏著一個人。

“老三?”

我頓時緊張起來,這是唱的哪出?

老三蹲在洗手池下抱著腿正哭著,他的手溼了,居然變得像紙一樣皺皺巴巴的。我一拍腦門想起來了,這不是黃老闆做出來的紙人老三麼?

見著不是鬼,我這也算是松了一口氣,問他道,“你怎麼在這啊?”

“手溼了。老闆說我不能沾水。我不信,結果我的手就這樣了。”他邊哭邊給我看他那變回了紙的手。

這貨真不愧是老三的樣子,就連這股缺心眼的勁兒都跟老三一模一樣。

我無語地瞥著他,“你再不出來,等水管漏水,你全身都得溼。”

這句話對他來說殺傷力極大,一個出溜就從洗手池底下鑽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我問他。

他一個紙人,雖然哭也沒有眼淚,但是還揉著眼睛,“老闆說,讓我來這等你。他說,他要死了。”

我一時間沒聽清楚,“你說,誰要死了?”

“老闆!老闆他讓我說的。”

黃老闆,開著棺材鋪的黃鼠狼成的精,他居然說自己要死了?

“你快去看看,去的晚了老闆真的就死了!”老三推著我,雖然他也沒什麼勁。

我打算先去叫上王敬和徐凌雪,這老三乾脆就沒給我機會,直接就要推著我下樓。我心想我自己就我自己吧,她倆也夠累的了,再說,應該是惡作劇或者問題不大,要是真出了大問題,他應該去找的是付九他們,而不是我。

我和紙人老三出了宿舍,我問他,“你知道誰要殺他嗎?”

紙人老三支支吾吾半天,才回道,“我逃出來的時候是一個瞎子找的黃老闆。”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會是錢瞎子吧?

我腳上加快速度,都快跑起來了。緊趕慢趕算是到了棺材鋪那巷子口。

我喘著粗氣,大口吸著氣,我突然覺得這的氣味怎麼這麼難聞?腥臊惡臭的!

我心想壞了,怕不是黃老闆真的出事了!

我掏手機想給王敬和徐凌雪打個電話,沒響兩聲就有人接了,但是聽見那人的聲音我汗毛都炸起來了!

那是個男人的聲音!

“不想讓她們兩個死,就帶著黃鼠狼的屍體回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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