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屋子裡的我心裡咯噔一下。王敬也明顯停下了手。我跑出來看著那個眼睛蒙著布的小女孩,她也叫徐凌雪。我有點打怵了。有徐凌雪和付九同時摻和,這肯定沒好事。但是為什麼這個徐凌雪看不見?還是說我多心了?

兩個小女孩互相攙扶著不知道去哪裡玩去了。我和王敬看著她倆的背影,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如果這個徐凌雪就是小時候借用著徐凌雪的身體的許薇的話,那她為什麼看不見?不是說我的眼睛其實是徐凌雪的麼?”

王敬也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咬著指甲眉頭緊鎖。我站在門口看著院子裡還在玩耍的孩子們,真羨慕他們這麼天真爛漫。

我突然看見門口閃過一個影子,我趕緊追出去,王敬見我跑出去她也跟著我。我跑到門口左看右看,一個人都沒有。我正納悶呢,剛要轉身,脖子一涼,就像是有一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身後冰冷的聲音響起來:“你是誰?我不記得我見過你。”

感情這不是好像,是真有一把匕首,還有付九的聲音。我沒敢動,王敬也沒輕舉妄動,生怕他一個不小心給我抹了。我小心翼翼地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很多年以後你就認識我了,你現在不認識我很正常。”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付九想了一會,才收起來匕首,“你們兩個的靈魂很奇怪,不像是該有的靈魂。而且她的靈魂有一種讓我感到威嚴的感覺。”

我見付九收起匕首,我也松了一口氣。我們和他站在小河邊,之前裝著我的棺材已經不見了。我問付九:“你說,如果鬼差被灌了屍油昏迷,我該怎麼救他?”

付九一愣,他沒想到我能說出這種話。其實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怎麼救那就問本人唄。他想了一會才說:“鬼差,本來就是極陰之體,沒有靈魂,再被灌了屍油的話,也就是陰上加陰,想要救,就得拿陽氣救他。鬼差本身沒有陽氣,而且想傳輸陽氣普通人也做不到,能救活的辦法就是那活人的心救他。心是本源,是陽氣最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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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哪去給他找活人心臟?為了救他我還得去殺人?

我們看著河水各懷心事,王敬突然開口:“你知道徐凌雪的真實身份,對不對?”

付九眯著眼睛看著我倆,就像是想要隨時動手:“你們為什麼知道那麼多?”

王敬一拍我,我沒明白她什麼意思。她突然把我轉過去,掀開我後背的衣服,露出了之前的付九給我做的印記。付九傻眼了。我倆的出現本就是不應該的,這麼強行干擾他,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遺症。不過見到印記他也多少放鬆了一點,至少我感覺不到太多的敵意。他突然問我:“你知道眼淚是什麼味的嗎?”

他問我這個幹嘛?

“鹹的啊?”

付九盯著我,語氣有點悲涼:“我死了已經一千多年了。我忘記了我活著的時候眼淚的味道,但是這一千多年來,我試著哭過,嘗過,我的眼淚沒味兒啊,難過是什麼不知道啊,我還有什麼情感我不知道啊,冥王拿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她拿走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她跟我做交易,只要我帶她來這裡,她就讓我知道眼淚的味道。這對我來說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交易,這是她最慣用的伎倆。

“那她讓你還做什麼?”王敬問道。

付九搖搖頭,“她什麼都沒說,她就說讓我半夜的時候去接她。就完事了。”

他不像是在說謊。王敬拉著我就往回走。付九在身後對我喊道:“總有一天,你也會有一樣的選擇。這是代價,也是命運。”

我和王敬回了孤兒院,陳院長應該是在做飯,我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孩子們還在瘋玩,那兩個小姑娘在聊著天。那小女孩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陰氣沉沉,畢竟徐凌雪是她第一個朋友。

我突然有一種可怕的想法,如果徐凌雪是瞎的,那個小女孩是陰陽眼,那她來的目的很明顯,為了回收那雙眼睛。難道就因為這就要毀了這裡所有人的人生?

陳院長繫著圍裙就出來了,大聲喊了一聲吃飯了,這些小孩子們就跟小羊迴圈似的都跑回去了。見我和王敬沒好意思跟著去,她特地跟我倆說:“兩位要是不介意,就一起來吃吧,我做了很多。”

我倆也餓了,見人家這麼說了,也就不客氣了。人多吃飯就是熱鬧,但是我倆也都沒什麼胃口,心裡一直裝著付九說的事。

吃完飯了,孩子們都去睡午覺,那小姑娘一直不願意睡覺。本來我以為是小孩子天性不喜歡睡覺,陳院長嘆了一口氣:“這孩子說,閉上眼睛就覺得有鬼來找她,就一直很少睡覺。”

這孩子也是可憐。不過反正她也睡不著,不如我們帶她去玩玩。我和陳院長一說,陳院長也很高興。我和王敬小聲把她叫出來,帶她去河邊散散步。

王敬和她坐在河邊,我閒得無聊撿起石頭往河裡扔。小姑娘突然說:“這下面有一個男孩。”

下面?不會是河水下面吧?小姑娘猜到了我是什麼意思,沒等我開口就指著河面:“河水下面,水草裡。他說他想上來。”

為什麼我沒看見?

“你害怕嗎?”王敬問她。她點點頭。王敬繼續說:“那姐姐帶你離開這好不好?”

小女孩猶豫了,想了一會才搖搖頭:“不要,我在這好不容易找到了新朋友。我不要離開她。”

“就算你的新朋友會要了你的命你也不離開她嗎?”

“她想要,那我就給她好了。那我就再也不用見那麼多可怕的鬼魂了。”小女孩邊說邊往河裡扔石頭。我終於發現,很多時候我其實就像是在看戲,我無能為力,誰都救不了,就連自己也是。

小女孩覺得膩了,自己回去了。我們眼看著她回了屋子,我和王敬還坐在河邊。

“我總以為我可以救很多人。但是每次我都只能看著他們沒了性命。”我扔了一塊大石頭,濺起的水花崩了我一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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