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參明白雲厚朴忌憚於他,他掐了個訣,一簇劍光落在雲厚朴手中的袋子上,嘿嘿一笑:“我在靈獸上封了一道封印,你是無法放它出來的。”

雲厚朴微怔,轉瞬明白了白參的意思,亦如法炮製的在白參手中的袋子上,也加了道封印,點頭道:“如此甚好。”

二人擊了下掌,彼此冷笑不已,算是立下這賭約。

立下了這賭約,白參嘿嘿一笑,不再跟上官軒三人多做廢話糾纏,衝著身後的劍院弟子揚聲道:“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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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他手上輕揮,足下泛起一痕劍光,轉瞬便激射而走。

劍院弟子個個不甘落後,倨傲的掃了上官軒三人,紛紛踏劍而走,他們遁速極快,轉瞬沒了蹤影。

轉瞬間,此地只留下了上官軒三人,寄奴惡狠狠的跺了跺腳,斥道:“帶我們贏了,但他如何跪地磕頭。”

上官軒卻頗為不認同的搖了搖頭,怒其不爭的連連嘆罵:“臨來時,師父交代你我,一定要隱忍,你們都忘了麼,白參深的掌門喜愛,必定賜了多件寶物,況且他的修為素來比你我高出不少,這賭約,如何贏得了。”

二人皆是微怔,對視了一眼,慢慢垂下頭。

上官軒嘆道:“咱們輸了不要緊,可連累整個問院丟人,連累師父丟人,就是百死莫贖了。”

二人心生悔意,暗道自己不該一時逞強。

“罷了,賭約之事,就盡人事聽天命罷。”上官軒繼續道:“你們要時刻記得,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靈藥,煉製丹藥給師父療傷,師父傷愈修為盡復,甚麼樣的屈辱,都可以討回來,做眼下的意氣之爭,實在是得不償失。”

二人心虛理虧的低低應了一聲。

上官軒點了點頭,辨認了下方向,三人同樣御劍而行,斜過虛空,卻往正東去了。

三人走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空青等人便趕到了此地,見空無一人,文元焦急道:“還是晚了一步,讓他們走了。”

空青沉下心神,微微感應了一番,疑道:“他們的遁速並不快,只是奇怪的事,他們如何改了方向,轉頭向東邊去了。”

“別是發現咱們在跟蹤了罷,澤蘭可機靈的很。”文元詫異道。

空青搖了搖頭:“就算發現了也不妨事,總是要把她找回來的。”

文元點了點頭,眾人不再遲疑,匆匆調轉方向,追了過去。

這一路上,每追一段路,空青便停下來,凝神一番,察覺到前頭的人再未轉過方向,便知他們並未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便聚起一口氣,再度追了過去。

如此追了整日,暮色四合之時,眼看著就要追上了,誰料空青陡然停了下來,略一沉思,驚疑不定的望向遠方:“三哥,我,怎麼感應不到澤蘭的氣息了。”

文元也慌了神兒:“不是,怎麼,怎麼會跟丟了。”

空青搖了搖頭,滿臉陰鬱的凝望遠處,心下頭一回生了忐忑。

就在空青等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上官軒三人則身在一處地下洞窟中,背靠著背,互成犄角,與一群虎視眈眈的滴血蝙蝠成對峙之勢。

“大師兄,這,這些蝙蝠怎麼殺之不絕。”寄奴戰戰兢兢的開了口,手上的長劍也在微微顫抖。

上官軒手腕輕顫,刺向幾隻撲下來的滴血蝙蝠,強自鎮定道:“這些蝙蝠常年潛在這地下,驟然聞到生人味道,自然前仆後繼,不過,唯有此處才有煉製清毒丸的陰燭草,無論如何,我們也得過去。”

這些滴血蝙蝠身形靈巧,善於飛行和隱藏,這樣一群一群的消磨下來,遲早要將三人困到法力枯竭。

陰冷的風在洞窟中盤旋,撲在三人身上,浸潤出絲絲瀕死的氣息。

雲厚朴咬了咬牙,大喝了一聲,雙手往高空一拋,數十枚流星狀的光團破空而出。

“嘭嘭嘭”爆破之聲響起,五顏六色的光團急速下墜,落到滴血蝙蝠旁,猛然炸裂開來。

此地騰起一團團嗆人的煙霧,煙霧中血肉紛飛,碎石撲簌簌的掉落,四圍劇烈的晃動不止。

半晌,此地才停止了晃動,只見原本嶙峋的石壁坍塌了大片,地上鋪滿了碎石和滴血蝙蝠的屍身,血腥氣撲面而至。

上官軒揮了揮手,揮盡灰塵,詫異的怒道:“師弟,你怎麼這會兒就把天雷子給祭了,後面遇上強敵,可怎麼好。”

雲厚朴被灰塵嗆得連連咳嗽,半晌才平復下來,訥訥道:“師兄,這些滴血蝙蝠著實厲害,靠咱們的法力衝不出去的,性命最要緊,天雷子沒了就沒了罷。”

“是啊,大師兄,你就別怪二師兄了。”寄奴挽著雲厚朴的臂彎,笑道。

上官軒無奈嘆了口氣,轉眸望向黑洞洞的洞窟深處,沉聲道:“幸而這些銀靈礦可以隔絕法力波動和氣息,否則方才那一番動作,早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了,罷了,走罷,這才剛剛進入此地,後面還不知有甚麼妖獸鬼怪,都當心些罷。”

就在三人離開後不久,遍地碎石血肉中驀然動了一動,一隻折了半邊翅膀的滴血蝙蝠從碎石堆裡撲騰出來,咧著直到耳根兒的血盆大嘴,無聲的嚎叫起來,面前盪漾開一層層的漣漪。

不多時,一群群密密麻麻的滴血蝙蝠飛到此地,每一隻都比方才的蝙蝠大上一圈兒。

這些體型碩大,雙眸猩紅的滴血蝙蝠排列成隊,簇擁著一隻氣息強悍的蝙蝠王。

這只滴血蝙蝠王雙翼鋪展開來,投下的暗影足足遮蔽了大半個洞窟,雙眸猩紅似寶石,眸光流轉間,靈性十足,這只蝙蝠顯然已經通靈。

蝙蝠群在這片混亂的洞窟中停駐了片刻,只見蝙蝠王雙翼劇烈閃動了一下,蝙蝠群頓時訓練有素的向上官軒三人追去。

暮色在天邊飛卷,像是轉瞬的功夫,便吞噬了整片天際,深幽天幕上,滿天星辰恍若銀釘灑落,簇擁著一輪燦白慘白的圓月。

這藏寶之地中,日頭昏

黃無光,可月色卻慘白,十分詭異。

寒津津的夜風穿過密林,掀起窸窸窣窣的波濤聲,聽來洶湧至極,密林高聳直衝蒼穹,樹影斑駁投在冷月上,恍若浮雲。

密林邊緣靜靜立著一個高大的暗影,仔細看來,像是個男子牽著一匹體型碩大的馬匹,在等甚麼人。

沉靜深邃的暗夜中,傳來細細碎碎之聲,隨著聲音漸行漸近,那聲音如同驚雷,震動的地面也跟著晃動起來。

一隊馬隊絕塵而來,飛快的逼到近前,在撲簌簌作響的密林前停了下來,在密林邊緣靜立許久的男子,忙從馬背上扶下一人,恭恭敬敬道:“主子,這林子裡都清乾淨了。”

聽聲音,赫然一路策馬疾馳而至,先行探路的馬辛。

月冷輕寒灑落,那人衣袂翩躚,掀起猩紅的裙袂,伸手摘下覆在臉上的面紗,手同時在臉上一抹,正是易容而來的落葵,點點頭道::“好,那今天就歇在此處罷。”

聽得此話,眾人紛紛下馬,走到密林中,各自祭出一枚隨珠,鑲嵌在枝丫上,將這片密林照耀的影影綽綽。

這些高大馬匹拴在樹旁,隨珠的微光投在上頭,馬匹周身盪漾起一團團火焰般的紫色光團,蘇子手中託著幾枚丹藥,依次喂了下來,這些奇異的馬匹皆興奮的打了個響鼻,背上雙翼蒲扇了幾下,那紫色火焰頓時明亮了幾分。

蘇子滿意的輕輕撫著馬背,回首笑道:“幸而花了大價錢買了靈獸袋,帶了這些異獸進來,否則憑著兩條腿兒跑,非得累死不可。”

落葵揚眉輕笑:“那當初買靈獸袋時,你還心疼銀子心疼的直哭。”

蘇子苦笑道:“廢話,你是剋扣了我的零用銀子去買的靈獸袋,我能不心疼麼。”

川穹抱了一堆乾柴走到近前,清理出一片空地,籠了個火堆,炙熱的火光在臉龐搖曳,他朗聲笑道:“大公子窮的就只剩下錢了,還心疼這點散碎銀子啊。”

蘇子氣沖沖的哼了一聲,只覺這林子裡陰冷的厲害,撩起衣襬就地坐下,賭氣一般的不言不語,只湊在火堆前烤著手。

不遠處傳來撲簌簌的箭矢破空之聲,旋即便是重物墜地,片刻過後,衛茅和川軍扛著幾隻野兔鑽進林子裡,利落的收拾乾淨,架在火上烤著。

火光舔著兔肉,油腥滴落在火堆裡,滋滋作響,不多時,濃郁的肉香溢了出來。

落葵慢慢轉動兔肉,讓火均勻的舔過,皮肉漸漸被炙烤成了金黃色,薄薄的油花附在上頭,看起來格外誘人,她一邊往肉上撒著佐料,一邊恍若無意的嘆息:“這肉真香,川軍,你說一會這兔子腿兒,給誰吃合適啊。”言罷,還衝著蘇子眨了眨眼。

川軍轉瞬明了,拖長了尾音笑道:“兔子腿兒上的肉厚,自然是給大公子吃了。”

蘇子聞言,撇了撇嘴,依舊神情如常的不言不語,像是仍憋著口氣,實則忍不住的笑意從眼角漏下來,那雙桃花眸愈發如春瀲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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