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提到文竹的時候都是稱呼她為竹兒,雖然和文竹的最後一個字是一個字,但是世界之大,名字的最後一個字是竹的不計其數,所以他對我為什麼會知道她的真名,感到十分詫異。“因為我見過她。”

我小聲說道。

“你是說……竹兒沒死?”

梅青遠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又被我擋住。

“不是,文竹......已經死了。”

聽完這句話,梅青遠臉上的驚喜瞬間消失,變得頹喪,彷彿失去了一切希望,看著他那大喜大悲的表情,我不忍心起來,他是那麼的深情,可是文竹卻誤解了他五十年......

我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我見過文竹的靈魂。”

文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渾濁的雙眼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我微微一笑,第一次聽說的話肯定會懷疑,就和當初的我一樣。

“事實上,她就在這個房間之中。”

幾天之後,梅青遠終於出院,他興沖沖地回到了屋子裡找到了我。

我這幾天有空就回去看看婆婆和爺爺他們,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聽文竹講他們那時候的愛情故事。

在感嘆那時候的真性情之外,更加的思念墨以巒了,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幫文竹他們了卻了心願,再去救墨以巒吧。

“姑娘,我現在已經出院了,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實現了?”

他眼睛裡放著光,看上去根本不想一個將近古稀的老人,臉上帶著微微的紅暈,激動的樣子就像是即將看到自己的愛人。

他的眼神不經意間的在我的身邊來回掃蕩,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後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再次懷著期翼的眼神看著我。

想像也是,過了五十年年,他終於能再此一次看到心中的竹兒。

“當然可以,我找的東西今天也剛好到了。”

我笑著說道,看著眼前的梅青遠換上了最好的衣服,聽到我的話之後又急急忙忙地回了房間,再過來的時候頭上已經戴了一頂禮帽,看上去十分紳士。

他猶猶豫豫地問:“姑娘,竹兒現在是什麼樣子?是不是還很年輕?”

他聽人說人死後悔一直維持著死去時候的樣子,那竹兒一定還和以前一樣,但是自己已經變老,徹底被歲月蹉跎,變了顏色。

我轉頭看了一眼角落裡,笑著對他說道:“文竹剛才說,在她心裡,你永遠是在湖邊教她畫畫時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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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青遠一震,抬手擦了擦眼角,聲音發抖。

“姑娘,我已經準備好了。”

我將準備好的犀牛角點燃,淡淡青煙飄散在空氣中,站在角落裡的鬼影,在青煙晃動中緩緩出現。

“青遠。”

文竹一頭長髮垂腰,含羞帶怯地輕聲喚道。

梅青遠雙手止不住地顫抖,眼前的女子,就是他記憶深處的人兒,還是和他們認識時候一模一樣。

“竹兒。”

他走上前想要拉住文竹的手,但是手剛剛碰到對方就撲了空,他詫異地停了下來。

“犀牛角只能讓你看到她,但是不能碰到。”

我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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