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子雲寒煙病逝的訊息傳開後,整個長安城一副死氣沉沉的。

原本那熱鬧的街道上依舊人來人往,但是卻沒有了該有的熱鬧。

商販們的吆喝聲也是有氣無力。

南宮捷得到訊息後,那批著奏摺的手有些顫抖,直到感覺到臉上有涼意,這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淚痕滿面。

“李玉,傳旨!”南宮捷用手摸了一把臉,聲音沉重:“即日起,舉國上下為寒煙守孝三月。”

“是!”李玉應了一聲,也嘆著氣離開了御書房。

南宮捷到雲府時,府上已經掛滿了白綢,正堂裡的“奠”字尤為刺目。

這裡的一切裝扮,都表明著雲寒煙確實逝去了。

原本以為大家都會歇斯底里,可雲府裡除了家僕們偶爾拭目以外,卻意外的安靜。

沒有哭聲,沒有嘆氣聲,就連風聲都沒有。

見狀,南宮捷仰頭看著那什麼也看不清的天空:“雲寒煙,你與朕的一年之約,朕如今該去向誰要啊……”

堂堂一國之君,在此時此刻居然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他不是雲府中人,做不到像他們那樣釋懷,他心裡還有好多話沒來得及和雲寒煙說。

“既然來了,你就進去上柱香吧,你能坐穩江山,有寒煙她一半的力。”

白清揚是不喜歡南宮捷,可想著雲寒煙要是還活著,肯定會見南宮捷,所以這才出來提醒了南宮捷一句。

南宮捷見白清揚一臉淡然,一時火氣大起:“白清揚,你這一臉淡然是何意思,寒煙都沒了,你居然還能一副悠閒,你還是人嗎!!”

“你若不是來上香的,那便走吧,請不要在此大聲喧譁!”

白清揚回答,他語氣也很淡,聽不出任何情緒,就像是不悲不喜一般。

“你好大的膽……”

“我只言一遍!”白清揚聲音突然加重了一些,眸子也稍稍厲了不少:“今日我不想動粗。”

雲寒煙不在了,他白清揚也沒必要再讓著南宮捷這個小皇帝。

如果南宮捷一定要在他的寒煙剛“睡下”不久時大聲喧鬧,那他是不介意讓這小皇帝吃點苦頭。

南宮捷被白清揚那氣勢怔了一下,他這是第一次見一個女子能散發出這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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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也不喜歡白清揚,可白清揚說得對,今日這日子不宜發生不快。

想著,南宮捷這才越過白清揚進了正堂……

棺木已封,南宮捷沒有見到雲寒煙最後的面容。

三日後。

雲寒煙出殯那日,全城的百姓都穿著孝衣,無論男女老少,都在送她出城。

雖然沒有下雪,可全程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地上都是散落的白色冥紙,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酆都鬼城。

許是上天對雲寒煙的偏愛,在她出殯那日,籠罩在長安一月有餘的大霧也漸漸消散。

日光照射下顯得特別暖和,待雲霧散去,方才看見這城中的桃花和梨花開了遍地,已經是一派春色了。

煙消雲散後,映入眼簾的便是那草長鶯飛,柳暗花明。

舊景仍在,佳人不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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