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麻煩您帶五小姐去一趟花廳。”這件事還沒完,她們是一定要去見將軍的。

鍾情微微點了點頭,讓丫鬟去把柳之蘭請過來。

只要女兒一口咬定她不知道這件事情,她就不會受到任何的懲罰。

去的是鍾情的貼身丫鬟,在她見到柳之蘭時,低聲把事情說了一遍,讓她一定要咬緊牙關,不能慌,不能鬆口。

柳之蘭的臉色有些蒼白,她心裡是極怕柳老頭的,被柳老頭一逼問,她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慌?

“我…我有點怕,要是…要是我忍不住說出來了怎麼辦?”

丫鬟蹙了蹙眉頭,再三叮囑她,不能出錯,一旦出錯了,後果是很嚴重的。

她在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小姐是怎麼想的,怎麼會對小小下手?

誰不知道柳府最受寵的人是小小,即使心裡妒忌她,不敢對她下手,沒想到…

真不知道說小姐什麼好了,夫人又得為她善後了。

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二房的情況就堪憂了。

看到丫鬟這麼嚴肅的神情,柳之蘭愣愣的點了點頭,抿了抿嘴角,說她不會亂說話的。

丫鬟嗯了一聲,帶著她去找鍾情。

管家一看到柳之蘭來了,就請鍾情他們去花廳。

一去到花廳,就看到柳老頭神情嚴肅的坐在上首。

鍾情帶著柳之蘭向柳老頭問好。

柳老頭的眼神靜靜地看著她們,也沒應聲。

他身上的氣場全開,差點擊潰了冷靜的鍾情,更別說還小的柳之蘭了。

她的雙腿不斷的顫抖著,伸手拽著鍾情的袖子,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

太可怕了,祖父太可怕了。

柳老頭的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柳之蘭,低沉的吼了一聲,閉嘴。

她還有臉哭?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她還有臉哭?

柳之蘭的身子又狠狠的顫了一下,閉嘴的速度太快,被嗆著了,讓她不斷的咳嗽著。

鍾情心疼的撫了撫的背脊,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柳老頭,強裝鎮定的問他,找她們有什麼事?

柳老頭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管家沒告訴你們是因何事嗎?嗯?”在他面前裝什麼?真以為他會看不出來她的那點小聰明嗎?

女人聰明是好,可這聰明不是用在正途上,就免了。

微微握了一下手,鍾情咬了咬牙,翹了翹嘴角說,“管家就說了一句,爹您找我們,我們真不清楚您找我們有什麼事?”此時她也沒有什麼好的法子,就只能裝傻充愣了。

只要女兒那裡沒出岔子,就萬事大吉了。

希望女兒聰明一回,不要拖她的後腿。

“老二家的,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人,也欣賞你是個聰明人。”柳老頭語氣淡淡的說,“不過,有時候,人還是糊塗一點好,要不然,聰明反被聰明誤。”

多年來,他可能不瞭解老二家的?之前是為了家裡好,他睜只眼閉只眼,當做不知道,不想不去管而已。

一旦他插手管了,意義就不同了。

聽到柳老頭的話,鍾情的心裡一咯噔,臉上卻維持鎮定,微微垂下眼眸,不低聲。

柳老頭也不在意她回不回答,又掃了她們母女一眼,現在就定在了柳之蘭的身上。

“之蘭,小小是不是被你推下荷花池的?”

話落,不等柳之蘭出聲,鍾情急急的開口,“爹,是誰在亂嚼舌根?沒證據是不能隨便冤枉人的,小蘭她一直在房間裡寫字,沒出過門。”她的腦子快速的轉動著,看看有什麼辦法讓柳之蘭平安度過這一劫?

她在身後的手悄悄的掐了柳之蘭一下,柳芝蘭才反應過來,紅著眼眶說她沒有推小小下荷花池。

只要她咬緊牙關,不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她就會沒事。

她也不忍心讓孃親失望。

最重要的是,她沒辦法承受祖父的怒火。

“是嗎?”柳老頭嘲諷的笑了笑,身子背靠著椅背,眼睛盯著柳之蘭,“難道不是你指使你身邊的丫鬟去推小小的嗎?沒有你的指示,丫鬟自己作死的動手?”當他是三歲小孩子嗎?這樣騙他?

“爹…”

“我沒問你。”

就這麼輕飄飄的四個字,讓鍾情閉上了嘴,不敢再吭聲。

她的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家的女兒,心裡祈禱她撐過柳老頭的逼問。

柳之蘭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鍾情,又轉眼看向柳老頭,用力的咬了咬下唇,說她沒做這事。

反正已經死無對證了,她這麼說,柳老頭他們也沒辦法拿她怎麼樣?

柳老頭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柳之蘭,拿起桌面上的茶杯,慢慢的喝了兩口,他那高深的模樣,唬住了鍾清跟柳之蘭。

他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夠隨便的被她們騙的。

他就看看柳之蘭能撐得到什麼時候?

他越是這麼做,鍾情母女倆的心裡越是沒底,不知道接下來會有怎樣的狂風驟雨?

又晾了鍾晴母女倆半晌,柳老頭再次出聲,“之蘭,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不是你指使丫鬟推小小下荷花池的?”如果柳之蘭夢痛痛快快的承認,柳老頭的心裡會舒服很多,可惜…

柳之蘭緊張的揪了揪首秀,又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不是她。

她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一旦承認就完蛋了。

“真的?”

“真的。”

“很好。”柳老頭啪的一聲,把茶杯放回到桌面上,眼睛盯著柳之蘭,滿身的肅殺之氣洶湧而出,逼得鍾情母女兩人臉色蒼白,“事不過三,我已經給了你三次機會了,你不好好把握,就不要怪我了。”

柳之蘭雙手緊緊的握著鍾情的手,哭著說不是她,不是她,她沒有推小小下荷花池。

要推也是彩虹推的,關她什麼事?她不背這個鍋。

即使…即使是她叫彩虹推的,罪魁禍首也不是她,她沒有動手。

“爹,小小是您的重孫女,小蘭是您的孫女,您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冤枉了小蘭。”把一個丫頭片子寵成這樣,也不怕把她寵壞了,鍾情的心裡對柳老頭也是不滿的,“凡事講究證據,爹,您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小蘭身邊的丫鬟推的?”

不能慌,不能慌,她一慌亂了,女兒就慘了,女兒還得要靠她,她絕對不能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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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情悄悄的吸了一口氣,抬頭迎向了柳老頭的眼神,極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絕對不能慌亂。

柳老頭冷哼了一聲說,既然你們要證據,那就給你們證據。

聽到這話,鍾情的心裡又一咯噔,難道真的有證據?

又看了一眼柳老頭,她沒辦法從柳老頭陰沉的神色中看出什麼來。

微微抬起手,柳老頭打了一個響指,一道穿著黑色衣袍的男子突然間出現在花廳裡,把鍾情母女倆嚇了一大跳。

“老二家的,你應該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吧?”

怎麼可能不知道?鍾情的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說,知道。

她沒想到那個小片丫頭的身邊會有暗衛保護著她,她憑什麼呢?憑什麼呢?

此刻,她心裡對柳老頭產生了怨懟,怨他太過偏心。

一心向著四房。

要不是如此,她也不會看四房不順眼。

“很好…”柳老頭挑了挑眉,他還以為老二家的會否認呢,哼…算她識相,“這是守在小小身邊的暗衛,別人的一舉一動,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看了一眼暗衛,暗衛接收到他的指示,把事情說了一遍。

他越說,柳之蘭的臉色就越蒼白。

她…她做的這麼隱秘,怎麼…怎麼可能會讓人發現?

還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她…她該怎麼辦?

話音一落,柳老頭就對暗衛揮了揮手,瞬間,暗衛消失在花廳裡。

看到來無影去無蹤的暗衛,柳之蘭心裡更怕了。

她抬頭看著鍾情,能救她的只有孃親了。

“之蘭,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一聽到柳老頭的聲音,柳之蘭反射性的身子一抖,帶著哭腔說,她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是彩虹揹著她做的。

眼神冷了冷,在柳老頭心裡,敢做敢當才是柳家的好兒孫,做錯了事,就勇敢承認,而不是推到別人身上去的。

這不像柳家人的作風。

鍾情看到柳老頭的神色,心裡暗暗叫了一聲糟糕,捏了一下柳之蘭的手,讓她閉嘴後,自己出聲,“爹,可以叫丫鬟彩虹來對峙對峙。”反正彩虹死了,她們也不怕什麼了。

聞言,柳老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鍾情,這一眼,讓鍾情的心裡猛地跳了一下,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隨即,她又極力的壓了下來,垂著眼眸,等著柳老頭的應答聲。

“丫鬟不是在你們來之前,上吊了嗎?死人,還怎麼對峙?老二家的,你說…”

悄悄的籲了口氣,鍾情低著頭,說她太緊張了,忘了這事,來之前,彩虹已經畏罪自殺了。

彩虹死了,也就對峙不了了,罪名也落不到女兒的頭上去了。

想到此,鍾情的心裡越發的淡定了,“爹,這總歸是兒媳管制不嚴,等下,兒媳就帶小蘭去向小小道歉。”道歉這點小事,她們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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