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墨看何四叔沉默著,片刻,又再次開口,“何濤,你真的要為了一個視你為糞土的人,把你家裡人置於死地嗎?”如果何濤供出了背後之人,他可以幫他向皇上說說好話,減免他的罪,也不會讓他的罪行連累到他的家裡人。

如果他一直沉默著,為背後之人隱瞞著,那他也無話可說了,皇上下的是什麼罪,他就按照什麼罪執行。

機會已經給他了,就看他會不會把握了。

不會把握機會的人,他也懶得多說什麼。

何四叔微微的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柳之墨失去了耐心,對柳家家兵揮了揮手,讓他把何四叔帶下去。

在柳家家兵準備把何四叔帶下去時,何四叔抬起頭,看向柳之墨,問柳之墨,是不是他說出了真相,他家裡人就能免於受罪?

他心裡就怕家裡人會受到他的牽累。

他的小孫子還那麼小,他怎麼忍心?

柳之墨說,要是他說出真相,他會幫他向皇上求情的。

不過,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畢竟朝廷反賊是重罪,他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讓皇上不追究他們的罪。

能讓皇上減輕他們的罪,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別的,也求不了那麼多了。

何四叔輕輕地籲了一口氣,嘴裡泛著苦笑,說他願意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說出來。

到了這種時候,他也不能指望背後的主子了。

恐怕他早就成為了主子的棄子了。

正如柳之墨所說的,他又何必為了一個棄他如糞土的人,置家裡人於死地?

即使他不為自己想想,也真的要為家裡人想想,不能讓他們跟著他下地獄。

想到此,何四叔的心更加的堅定了,要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說出來,希望柳之墨沒騙他,能幫他向皇上求情,減免他的罪,也別連累他的家裡人。

“柳大人,您真的能幫草民向皇上求情嗎?草民的心願不大,就希望這件事情不要連累到草民無辜的家裡人,他們並不知道草民做的事情,他們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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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圍攻縣令府之前,他就應該有遠見的安排好家裡人,不讓他們留在寧化縣,要不然,現在也不會這麼的被動了。

他之前真的是自信心爆棚了,以為能拿下柳之墨,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

有些東西,真的是強硬改變是改變不了的。

經過這事,他信命了。

真的是命吶!

聽到何四叔說的話,柳之墨重重地點了點頭,說他會盡他最大的努力讓皇上減免他的罪,也不會連累到他的家裡人,知州大人可以作證,他絕不騙他。

君子一諾千金,不會隨便糊弄人的。

對於柳之墨的話,何四叔心裡是信任的。

經過這麼多次的交手,他不會再瞧不起眼前的少年了,他比他同齡人的心智還要成熟,有城府。

不愧是柳家人,讓人恐懼。

知州很給面子的點了點頭說,他可以作證。

何四叔轉眼看了看知州,有些疑惑的說,知州大人什麼時候跟柳大人同一陣線了?

他跟知州大人打過那麼多次交道,怎麼不知道知州大人跟柳之墨是同一陣營的呢?

難怪知州大人會不理會他們四人,原來…

知州微微笑了一下,說,柳大人有魅力。

他的確是覺得柳之墨很有魅力,能輕而易舉的點醒他,讓他不再執迷不悟下去。

要不是柳之墨,恐怕他這輩子也不會醒悟過來。

有魅力?

何四叔嘴角抽了一下,他覺得不是有魅力,是會洗腦,能輕而易舉的戳到別人的痛點,說到別人的心裡去,讓別人轉而信任他。

他不就是這樣嗎?被柳之墨三言兩語的說動了。

他覺得柳之墨一旦成長起來,是一個很可怕的存在。

跟他站在同一陣營上的還好說,要是敵對之人,那就恐怖了。

他們當初就是過於輕敵了,才會形成今日的局面。

要是他們警惕些,也就不會輸得一敗塗地了。

“知州大人,我有娘子了。”柳之墨難得調侃了一句,他再有魅力,他也不能看上他。

他的性取向很正常,再說了,他也看不上知州,長得實在是…

“我知道。”知州說完這句話後才反應過來,柳之墨說的是什麼意思,他無言的看了一眼柳之墨,“柳大人,我也有娘子,還有三個孩子。”他就是隨口的說了一句有魅力而已,柳大人想到哪裡去?

他不是斷背,不會看上男人的。

雖然柳之墨長得俊俏,但是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可以放一萬個心,不要胡思亂想。

柳之墨點了點頭說,那我放心了。

“…”

知州對著柳之墨翻了一個白眼,他放心什麼?真是的…

看到柳之墨如此搞怪的一面,讓何四叔的心情不知不覺的放鬆了下來。

見此,柳之墨趁機問何四叔的問題。

何四叔語氣輕鬆的把他知道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聽完,柳之墨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你也沒見過躲在身後的主子?”若真是如此,那就難搞了。

背後之人隱藏的那麼深,他去哪裡查?查到猴年馬月也查不出來。

真沒想到背後之人的防備心會那麼重,雖然讓何趙王林四人做事,但是從不會露面。

那也就是說,何趙王林四人是最底下的棋子了,棄了也就棄了。

他輕輕的敲了一下桌子,讓何四叔認真的想一下,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看看能不能從別的事情,找出線索來。

何四叔為難的搖了搖頭說沒有了,他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說完了。

為了他自己,為了家裡人,他真的沒有隱瞞一點點,全部誠實的說了。

“大人,您會遵守您的諾言吧?”不會聽到沒什麼有用的資訊,就翻臉不認人吧?

柳之墨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本官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不會騙你的。”說了幫他求情就會幫他求情,不會糊弄他的。

聽到這話,何四叔在心裡松了一口氣,嘴角染上了一點笑容,鄭重的說了一聲謝謝。

柳之墨嗯了一聲,讓柳家家兵把何四叔帶到隔壁屋裡去,等全部審訊完了,再帶回牢房裡。

第二個上來的人是王陽,他坐下來四處看望了一下,沒看到何四叔的身影,他開口質問著柳之墨,他把何四叔弄到哪裡去了?

不會是把他給弄死了吧?

想到死亡,王陽的心裡一跳,謹慎的看著柳之墨。

“你自己已經自身難保了,你管別人幹什麼?”柳之墨淡淡的回了一句,王陽是四人中最衝動的,是個刺頭兒。

稍有不對,就能點爆他的火爆脾氣。

這樣性格的人,說難搞也難搞,說好搞也好搞,就看你要用什麼方式來刺激他了?

“你…”王陽恨恨的瞪了一眼柳之墨,又重新的閉了閉眼睛,在心裡默唸著,不能衝動,不能衝動,一衝動就出事了。

等心裡的那股火氣下去後,他才重新睜開眼睛,態度輕慢的問柳之墨,找他有什麼事?

他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想面對他嗎?來找他幹什麼?

想要套他的話嗎?沒門。

打死他也不會被柳之墨套出有用的話來的。

他說到做到。

殊不知,柳之墨的一句話,就讓他破了功。

“方才何濤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跟本官說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陽打斷了,不可能,何濤怎麼可能會跟你說,絕對不可能的,你休想騙我,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四姨當中最謹慎的就是何濤,他什麼可能會跟柳之墨坦白?

除非柳之墨對何濤嚴刑逼供,何濤受不了,迫不得已開口的,就算開口,也就是說一些雞皮算毛急事,不會說隱秘的事情。

反正他就是不相信何濤會輕而易舉的把事情說出來。

柳之墨看著抓狂的王陽,抿著嘴角笑了笑,淡淡的開口說了幾句話。

話落,一直大聲囔囔著的王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突然間沒了聲音。

他把眼睛瞪得極大,直勾勾的看著柳之墨,半天,才找回他的聲音,“你…你這個狗官對何濤做了什麼?到底做了什麼?他怎麼會…會把…”這麼隱秘的事情跟他說?

柳之墨臉上的笑容加深,看著王陽說,何濤比你聰明,不會為了不在意他的命的人,而賠上自己家裡人的性命。

何濤為什麼會是這四人當中的領頭人?不單單是因為他的性格謹慎,更是因為他會省時度勢。

他知道在什麼情況下,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不會因小失大。

像王陽這種性格的人,只適合做一個往前衝的下屬,不適合做領頭人。

他太過衝動,容易讓他跟身邊的人陷入絕境。

王陽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頹靡的不得了,低著頭喃喃自語著,不可能的,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他不相信。

“王陽,何濤已經把真相說出來了,你還要繼續隱瞞著嗎?”柳之墨繼續逼問著王陽。

趁熱打鐵…趁王陽的情緒受到巨大衝擊時,要把王陽知道的事情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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