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凰離微微探身,同傅容月對視:“如果我沒推算錯誤,那一天,你本該死去。只是不知道為何你又活了過來,宛如新生,從此順風順水的進入了星象的軌跡。傅容月,憑著你一個農家女的本事,你斷斷做不到死而復生,唯一的解釋就是,是道真幫你重生的!這三年來,我.日日都有關注對應你的星象,那顆星辰從原本滑落的軌跡回到了自己的軌跡,並且一步步在自己的軌跡上移動,如今已距離帝星不過咫尺。兩顆帝星將你夾雜在中間,哼,你若不是那個契機,我萬萬不相信!”

“你說的沒錯。我早該死了!”事已至此,傅容月已經沒什麼值得隱瞞的了,喬凰離什麼都知道了,她低聲苦笑:“但你猜錯了一點,我並不是死在三年前的那個夏夜,我死在那一天的六年後。我是一個帶著記憶復活的人,我含冤而死,我要來找我的仇人復仇!”

“難怪!”喬凰離恍然大悟:“忠肅侯府的那些人個個如狼似虎,我就說你一個農家女,怎可能不受矇蔽,原來竟是這樣!”

傅容月低低一笑:“是啊,我本來就不是什麼聰明的人,重新活一輩子,當然要睜大眼睛看清楚。”

“所以,你贊同我的說法,是道真復活的你!”喬凰離重新繞回了自己的話題。

傅容月點頭:“不錯!”

喬凰離立即道:“他肯定給你提了條件!”

道真是什麼人,一世精明,不管是梅家,還是喬家,還是南疆的巫師,他都處處佈局,不可能在這個契機身上反而鬆懈。他既然需要傅容月,斷然不會輕易就給了她好處,又不立下規矩來尋求報答。這不符合道真的為人!

傅容月一愣:“不錯,他是有條件,但他並未說明。他只是說,從今以後我的命是他的,等我事成後,他便會來索要。”

“事成?”喬凰離豁然起身:“忠肅侯府已經倒了,你的目的恐怕已經達到了,他為何沒來?”

“我要辦的事情,斷然不是單單忠肅侯府一家。”傅容月再提舊仇,目光已經平靜了很多:“我要趙王身敗名裂,要忠肅侯府沒一個安寧,如今趙王沒了,忠肅侯府也沒了,但還有一個仇人活著,我的仇就不算完。還有,我要補償魏明璽,今生我不想看著他慘死,我要扶持他登上那個至尊之位,誰都不能傷害他!”

“就這個?”喬凰離沉聲問。

傅容月擲地有聲的點頭:“是!”

“好,從今以後,你傅容月的仇就是我喬凰離的仇,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我喬凰離乃至整個喬家的事情。我定竭盡全力為你完成心願,直到魏明璽登上皇位!”喬凰離松了口氣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前所未有的輕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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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月愣了。

喬家……喬凰離剛剛說喬家要做魏明璽的後援?

只要有了喬家的幫助,大事可成!

她狐疑的看著喬凰離:“你的條件呢?”

“我只要一點。你事成之後,同我回到喬家,為我們解除詛咒!”喬凰離也真不客氣,斷言道:“我昨天看了你的星象,兩顆帝星光芒太盛,你的星辰已然暗淡,我猜測你時日無多。魏明璽登基的事情我們要儘快解決,然後帶你回去。”

“那你方才說你看到的契機是什麼?”傅容月不解。

喬凰離道:“你三年前復活時,星辰發生了詭異的變化,這三年來,因為你帶來的星象變化波及了很多星辰,我預測少則兩月,多則半年,必定會有天象奇觀出現。你看看外面的星空。”說著,喬凰離抬手一指窗外,方才還是風雨欲來,這會兒夜空卻放晴朗了,顆顆星辰清晰可見,喬凰離指著北方天空的一片星空說:“這是北斗七星,北斗七星形如勺子,但現在……”

“他們快要連在一起了。”傅容月喃喃的道。

“不錯,正是七星連珠!”喬凰離點頭:“七星連珠時,會有一場聲勢浩大的星辰雨。這種形象百年難遇,千年來也不曾有過,道真要的契機絕對是這個!”

“少則兩月,多則半年。”傅容月垂下眼皮:“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原本還想在事情了結之後,為魏明璽尋找到秦小姐,如今看來這事必須要加緊。她尚且還有很多事情,為馨兒報仇,向傅容慧討債,讓魏明遠再也構不成威脅……還有梅阮儀和復關的婚事,梅琳和展大牛的婚事,真的有太多的事情了!

喬凰離彷彿看透了她心頭所想,一字一句說道:“還有一件事你可以放心,最多兩個月,魏明璽必定登基!”

“你是說父皇他……”傅容月喉頭猛地一哽。

喬凰離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帝星隕落已是必然。”

傅容月捂住嘴.巴,一雙眼睛已然瀰漫出水汽。她狠狠的吞嚥著口水,才壓住了心頭不斷湧起的傷心。

時間快到了!

喬凰離也沒有說話,他給了傅容月足夠的時間來消化今天晚上聽到的所有訊息,等傅容月慢慢平靜下來,他才繼續說道:“我一開始告訴你,我要你幫我找到道真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你跟他牽連很深,你手中的玄機石也是他必不可少的物品,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一定會來找你。我會給你三條線索,你我尋著三條線索分開尋找,或許會有結果。”

“哪三條線索?”傅容月也不客氣,直接問道。

喬凰離道:“第一條是梅家。你去問梅向榮要梅家先祖的手記,也問梅向榮是否有什麼值得提供的東西;第二條是南疆巫師。我知道南疆巫師是你們放走的,他們的使命就要完成了,肯定會去想辦法尋找道真,你可同他們一道;第三條嘛……”喬凰離微微一笑:“你回鳳溪村,這鐲子從哪裡得到的,就去哪裡找線索。”

傅容月一一應了下來。

喬凰離將頭上的帽子取了下來,順勢擱在自己的腿上,他環顧四周,片刻後道:“今夜對你動粗實在不是我的本意,傷到你我很抱歉。從今以後,我會履行你我約定,為陵王效命。有勞王妃為我安排住所。”

“好。”傅容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不出意料,觸手生疼。

只是得了喬凰離的喜悅比什麼都重要,如今魏明璽正是需要能人的時候,她受點傷不算什麼。

喬凰離見她不怪罪,總算舒了口氣,微微抖動手指,傅容月便瞧見守在門口的綠蘿和綠俏,兩人的說話聲不斷的傳來:

“王妃睡著了?”

“沒有呢,剛剛在房間裡看書。王爺回來了?”

“沒,王爺說若是王妃醒了,請王妃到書房去議事。”

“那我進去看看。”

說話間,綠蘿挑起門簾,探身進來。

一進門,她就瞧見了喬凰離,同傅容月方才的反應一樣,她見鬼一般的抖了抖,卻最快的靠近傅容月,目光瞥到傅容月脖子上微微青紫的無知印,綠蘿反手就抽出了屋子裡的寶劍直指喬凰離:“大膽!你是什麼人?”

喬凰離看了她一眼,並未回答,似乎完全不把她放在眼睛裡。

綠蘿見這人無禮,立即就要動手,傅容月急忙按住了她:“這位是喬凰離喬先生,綠蘿,不得無禮。”

喬凰離在京中盤桓時,綠蘿幾乎不曾跟他碰過面,故而不認得他。

綠蘿狐疑的看了看他,並未收劍,她怕喬凰離威脅傅容月,警覺的盯著對方瞧。

“我要是你,就先將你的主子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再動手。”喬凰離見這婢女如此執念,不由譏誚的出聲:“你在這個位置動手,我如果武功比你更好,你是根本保護不了你的主子的。不但如此,若我往前一步,用你的主子做人質,你覺得你有還手的餘地嗎?做護衛就好好做護衛,做婢女就盡你做婢女的本分,別畫虎不成反類犬!”

他言辭尖銳,將綠蘿氣得唇都在打顫:“你,你……”

“好啦。”綠蘿知道喬凰離厲害,怕綠蘿吃虧,忙按下劍道:“我去看看王爺。先生,你跟我一同去嗎?”

“也好。”喬凰離撩起衣襬,卻將草帽放在桌子上,指了指草帽:“勞煩這位姑娘給我收起來,送回我的院子裡去。”

綠蘿追出來一步,滿面不服氣,她憑什麼聽他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去辦吧。”傅容月忙用眼神制止了她,率先吩咐下去。

綠蘿只好頓住腳步,憋著一口氣福了福身。

傅容月帶著喬凰離一路分花拂柳去往書房,這個點兒魏明璽正在同軍將議事,整個書房吵得人聲鼎沸,幾乎要打起來一般。傅容月仔細辨認了一番,南宮越在,寧平安和傅清都在,西北軍中的三位主事之人都來了;紀城軍這邊,是葉廣川帶著副將陳舒來的;禁軍的人多一些,禁軍統領寧元凱帶著手下的年輕將領如何方略、褚一鳴、程煞等,共有九人。書房裡坐得滿滿的,大家正為了商議對付赤蒙出謀獻策。

喬凰離也沒說話,停住腳步同傅容月一起聽著裡面的議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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