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只管把身體養好,那就是送我最好的禮物!”傅容月噗嗤笑了起來,被他這麼一打岔,不無憧憬的想象起來:“等你把身體養好了,你同復關也會儘快成婚,給梅家添幾個活潑可愛的小寶貝,別說是我,怕是義父也都會睡著笑醒!”

前世梅家人含恨而死,梅阮儀至死都沒有等到復關,一直是孤身一人!

每次想起這些,傅容月都覺得心在滴血,這輩子要是能親眼看著梅阮儀成婚,那是那好也沒有的事情!

梅阮儀笑著看她:“你就這麼巴不得我趕緊娶妻?”

“大哥說這話!”傅容月斜睨著他,見他縱容的微笑,不由心中微動,撒嬌一般的牽著他的袖子耍賴:“其實我還真不希望大哥娶妻呢,等大哥有了妻子,就不會專注的寵我了。大哥現在對我那麼好,要是將來我跟復關鬧了矛盾,那大哥怎麼辦才好?”

“還能怎麼辦,我當然是偏幫復關。”梅阮儀哈哈大笑。

復關正端著宵夜回來,聽見兄妹兩人在談話提及自己,只得在外面坐下等候。聽到傅容月同梅阮儀開玩笑,她也豎起了耳朵傾聽,不知梅阮儀會如何回答。梅阮儀話音落下,多日來陰雲密布的臉龐終於露出了柔.軟的笑。

這就是梅阮儀!

她的阮儀!

就算是一個玩笑,他也格外珍惜,生怕對自己的心上人有一絲不好!

得君如此,夫復何求?

傅容月卻不依不饒:“好啊,大哥還沒成婚,就開始胳膊肘子拐向復關了。大哥欺負人!”

“我可不敢欺負你,陵王殿下發起怒來,我小小梅國公府的公子怎麼吃得消?”梅阮儀笑得扯痛傷口,齜牙咧嘴的抽氣,偏偏要將自己的話說完才肯罷休。

傅容月見他難受不免自責:“好啦,大哥千萬別說話了,免得傷口又裂開了。等復關回來看見了,準嫂嫂怕是要心疼死。大哥,你的事情我不過問了,你同復關好好的就行。我同我爹說過,等這件事完了,送你到江南玄素山莊去養傷。你雖然也是個郎中,但醫者不自醫,你這傷還是要悉心調理才能完全好。玄素山莊是我文棠大哥的故里,又同唐宗關係密切,山莊裡常年有神農嶺的醫者在其中,解毒妙手也多不甚數,正是個好去處。”

她知道如今白芷柔同梅阮儀的關係尷尬,便捨近求遠,不去神農嶺,選了江南玄素山莊,也是一片為兩人著想的心思。

梅阮儀自然感念她的好意,頷首:“好,等你大婚後再說。”

復關聽著兩人話已經說得差不多了,這才端著夜宵進來,梅阮儀醒著,她不在他跟前落淚,含笑道:“你晚膳用得少,進些宵夜吧。我在這粥里加了點促進傷口癒合的藥,吃了睡一覺,對你的傷有好處。”

“你也用些。”梅阮儀拉著她的手,輕輕挽起她的袖口:“你的傷也沒好呢。”

“我的是小傷。”復關微笑著轉向傅容月:“容月,你也用些吧?”

“我就不用了。”傅容月連忙站起身來告辭:“我出來得久了,也是時候回去看看,免得丫頭們上樑揭瓦的沒個正形。”

梅阮儀見她起身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我那醫館裡的小徒弟們身後事都如何安排?”

當時情況緊急,他竭盡全力也只救下了一個孩子,想到其他小生命就這樣與世長辭,這些時日來時時覺得內疚和悲傷,如今自己又躺在病床上,連孩子們的最後一面都不能見一見,這份痛苦煎熬十分難受。每次問及此事,復關都說是傅容月在處理,自己並不知情,故而幾天過去,他竟還不知道孩子們的身後事安排得怎樣。

“大哥放心,孩子們都入殮安葬了。”傅容月眼神微深:“至於為他們復仇的事情,大哥就更不用管,我來處理!”

她怕梅阮儀多問,不再多留,轉身出了這院子。

方回到謄香閣,便見董劍逸坐在花廳裡,她一回來就直奔而來:“王妃,王爺請王妃去一趟陵王府,有要事相商。”

“是什麼?”傅容月奇怪。

近來忙著大婚的事情,魏明璽體諒她的操勞,不管天大的事情,到了入夜都不會來打擾她,這時候怎麼這般急?

董劍逸言簡意賅的說:“宮裡來人。”

傅容月瞳孔一縮,立即說道:“你先回去,我收拾一下馬上就到。”

董劍逸應了,綠蘿忙送他出去,不等綠蘿迴轉,傅容月已經瞬移到了魏明璽的書房。

魏明璽果然等在書房,她一來,就將一封迷信推到傅容月的手邊,臉色鐵青的說:“你看看這個。”

傅容月不明所以的開啟信件,一邊讀,一邊聽見魏明璽說:“魏明鈺也太不像話了,宮裡是什麼地方,他這般亂來,是想氣死父皇嗎?上次梅闌珊說容盛給她傳信,說發現御前的宮女跟魏明鈺有染,我便派人去查,沒想到還真的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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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信並不是眼線寫的呀。”傅容月揚了揚手中的信紙,淡淡清香的桃花箋,字型娟秀,是女子的筆跡。

再則,信紙的落款上,一個小巧的蘭字也證明了是一個女子。

“的確不是眼線送來的,是馬蘭朵給我的。”魏明璽並不打算瞞她,一五一十的說了得到信件的經過。

今天中午他進了一次宮,前去看望壽帝,也去看看福安宮裡關於傅容月追尋的那個人的線索。從福安宮出來時,迎面就撞到了一個小宮女,客氣的說有個人想見一見他,央求他務必前去。魏明璽本不想去,可轉念一想,如今這宮裡認識自己的左右也就那麼幾個,不是齊貴人,那就是梅妃,或者是韓王魏明甫,最大的可能是魏明甫。

說起來,他也有好些天沒看見十六弟了,時間也還早,便隨著那婢女去了。

婢女帶路,不多時來到一座宮殿前,他隱約記得這宮裡並不住人,停下腳步正要喝問,一個人影從殿中飛快的跑了出來,一臉驚喜的拉著他的胳膊:“明璽哥哥,你總算來看馬蘭朵了!”

魏明璽這才知道原來這比女是她的丫頭!

他素來不喜歡馬蘭朵,加上傅容月也不太喜歡馬蘭朵,他便想立即抽身離去,馬蘭朵卻毫無所懼一般,吩咐婢女速速準備了茶水點心,愣是將他請到了殿後的花園,說是要賞花。

這殿中他不太熟悉,可也是在宮裡長大的人,一草一木皆有記憶,這宮殿裡種的多是桂花,這時節看桃花梨花胭脂梅多不勝數,但桂花嘛……嘿嘿,看樣子,馬蘭朵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應該是別有用途。他想起上次年宴上被馬蘭朵擺了一道,這口氣堵在胸口,出不來也順不下去,有心想看馬蘭朵這次又想搞什麼鬼,也就沒有推脫。

兩人坐下後,茶水點心一樣樣的送了上來,馬蘭朵卻出乎意料的沒有讓他吃,而是輕輕將一封信塞到了他的手邊,示意他收下。

魏明璽怕上當,並未動手,馬蘭朵卻急了,低聲說道:“明璽哥哥,上次我是被小人利用了,我從未想過要害你。你信我,我絕對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

“這是什麼?”魏明璽瞥了一眼手邊的信。

馬蘭朵忙說:“這事不宜在宮裡說,明璽哥哥,你出宮再看。”

話語未落,不由分說的將東西塞到了魏明璽的袖子裡。

“我昨天起得晚,早膳便比平日裡吃得晚,也吃的多了些,肚子裡脹得難受,就一個人去御花園走了走,沒想到就撞見了。”馬蘭朵松了口氣:“我當時藏在御花園的瓊花樹後面,他們並沒有看見我,我親眼看著他們一前一後去的如意那裡,做那苟且之事。明璽哥哥,我知道趙王是你的敵人,我做這些,只是希望能夠幫到你。”

垂下眼,憤恨一閃而過。

魏明璽是不明白她的心思的,上次的事情沒得手,魏明璽就有些厭惡她,如今是不願意同她多呆一會兒了。這些都怪傅容芩!要不是這個女人煽動自己,自己聽信了傅容芩的鬼話,哪裡會落得這樣的結果?她自問冰雪聰明,絕不輸給傅容月,傅容月能夠幫扶魏明璽的,她也一樣能做到!

只可惜,聽說傅容芩死了,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復仇!

不過也沒關係,傅容芩死了,趙王做傅容芩的夫君,這筆賬算在趙王的頭上也不冤枉!更何況,他還想妄圖跟魏明璽爭皇帝做!

她說這話,小心的觀察著魏明璽的表情,見魏明璽不置可否,也知道不能急於一時。

她不敢多留,等魏明璽拿了信,就親自將魏明璽送出了宮殿。

傅容月合上信件,魏明璽說的可信,馬蘭朵的確在信中說了如意和魏明鈺的事情,說這兩人穢亂宮闈已經有一段時間,正是最為重要的鐵證。

“你覺得如何?”傅容月開口問。

魏明璽壓抑著怒火,臉色仍舊有些難看:“這事不能讓父皇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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