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如此吧!”傅容月也想不到別的解釋。

喬凰宇卻暗暗搖頭,憑著他對青長老的瞭解,總覺得這句話不是這樣簡單。可是,要說更深層的意思,他也弄不明白了。

喬凰宇笑道:“如果說奪嫡已經越走越難,我想,青長老一定說的是即將發生的事情吧?如果趙王知道我們將他養在小孤山的秘密武器一鍋端了,怕是要狗急跳牆呢!這麼大的事情,如說他不會記恨殿下你,恐怕也沒人會相信吧?”

魏明璽和傅容月相視一笑,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喬凰宇的確沒說錯。

魏明鈺從如意那裡出來,已經是接近正午了。壽帝連連稱病,早朝時有時無,百官卻還早早的入了宮等候,謝安陽宣佈免朝,百官如無要事便都是去官邸,正午時分,正是辦公完畢,百官回府時。怕被人看見,魏明鈺悄無聲息的出了內宮,然後假裝是來早朝的,再隨著百官一同出宮。

如此一來,就悄無聲息了!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魏明鈺登上趙王府的馬車時,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他沒有注意到,百官的隊伍中,一個青年官員看了看趙王府的馬車,有些奇怪的問身邊的另一個同僚:“方兄,剛才我們在這裡等早朝的時候,你有沒有看見趙王?”

“趙王?他今日沒來吧?”另一人想了想,不是太肯定的回答。

那人聽罷蹙起眉頭:“奇怪,既然趙王沒入宮來早朝,怎麼會……”怎麼會從宮裡出來?

難道是看錯了?

“陳兄怎麼突然這樣問?”另一個人見他皺眉苦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忽覺頭腦靈光一閃,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才發現停在角落裡的趙王府的車駕正在離開,他也一下子愣住了,,腦中閃過同身邊人一樣的疑惑,問道:“趙王什麼時候入宮來的,我站在隊伍的最後,可一直沒看到他呀!”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蹊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攜手登上了馬車,吩咐車伕:“去陵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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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鈺並不知道自己的行蹤落在了這兩人的眼中,他為自己的這個主意感到高明,一路回府,想起如意,嘴角的笑容一直沒停下來。

馬車到了趙王府,趙王府的管家早已等在大門口,見他下了馬車忙迎了上來:“王爺,沈侯爺來了。”

“他來做什麼?”魏明鈺蹙眉:“不是才囑咐他,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沒事不要往趙王府跑得太勤快嗎?”

管家一陣為難,見他發怒,也不敢多說:“那老奴這就回稟沈侯爺,說王爺出去了?”

“嗯,就這樣吧。”魏明鈺不知為何心頭一怔煩躁,腦中閃過如意的臉,再想起趙王妃,同沈家的種種也在眼前一閃而過。這些人都只關心他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而沒有一個人關心他過得是否快樂,他又為何要如了這些人的意?這一次,他想任性一點,他擺擺手,讓管家去回絕了沈銀渠,自己則從後門進了趙王府,徑直往別院去。

繞過庭院山水,魏明鈺直接到了通往小孤山的密道口。

這院子是有侍衛專門把手的,見他來了,忙為他點起火焰開路。

“這兩天俞支那邊有沒有什麼進展?”一邊等候密道開啟,魏明鈺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侍衛。

侍衛道:“密道那邊沒什麼動靜,俞支巫師也沒來過,許是沒什麼事情。”

魏明鈺聞言頗為不滿:“這些巫師是怎麼回事,這都多少天了,還一點進展都沒有。若是不能在三月前養出一萬只蠱蟲來,我拿什麼同魏明璽爭?他們也太不懂事了!你隨我同去,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也好。這些巫師跟我較勁,不弄死他們一兩個,還當我魏明鈺好忽悠。哼,這些巫師的賤命,我想捏死他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他料定這些人也不敢對他怎樣,若是沒了自己的庇護,這些巫師只會死得更慘!

他說了這許多,停了停,才發現身邊的侍衛一言不發,臉色格外蒼白,額頭上甚至還冒出了陣陣冷汗,渾身抖如篩糠,恐怕輕輕一推就要昏死過去。

順著侍衛的目光,魏明鈺看向了前方的密道口。

忽然,他身軀一震,一下子愣在了當場,渾身的血液好像都逆流到了頭頂,手腳冰涼,連動彈一下都不能。

一堵嚴嚴實實的牆,擋住了密道!

好一會兒,魏明鈺才努力的穩住心神,伸出手去觸控看到的這面牆。入手冰冷,牆體已經十分結實,顯然並非方才所修。他推了推,完全感覺不到牆體有任何的晃動,抬頭看去,才發現這牆體並非是用磚瓦堆砌,而是全部用的泥土築起來的,故而連間隙都找不到。他用了內力,卻感覺不到牆體的撼動,便知道這牆體怕是修了不下一丈了。

不,可能不止一丈!

他額頭上的冷汗也連連滾下,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

這麼大一個工程,那些巫師究竟是怎麼完成的?幾天前,侍衛才來過,那時候還沒有這面牆,侍衛順利的見到了巫師們,那麼,這面牆就是這幾天才修完的。他清楚的知道那些巫師們的本事,要他們養養蠱蟲還可以,讓他們瞞著自己的耳目動土,那根本是天方夜譚。除非……

除非有人幫他們!

思及此,魏明鈺勉強的扶著牆站直了身體:“你,速去小孤山看看,那些巫師還在不在!快去!”

侍衛見著了這面牆,知道以魏明鈺的脾氣,怕是要當場宰了自己,如此死裡逃生,哪裡還敢多話,從地上爬起來,撒腿就往小孤山跑去。

魏明鈺等他走遠了,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些茫然無措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地方很是隱秘,尋常人等自然是找不到這裡來。而小孤山上的事情也決不能讓第二人知曉,一旦旁人知道,那這座府邸、自己的性命也都會在瞬間化為烏有。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巫師們還在不在小孤山,如果已經不在,這些人又去了哪裡?這麼一大批巫師,不可能出現在小孤山外也無人知曉,一定會有一些線索可尋的。還有,這些人是自己跑出去的,還是有人幫助他們的,他都要知道,否則……

魏明鈺的身軀猛地一顫,不,他不能死,他還沒完成自己的心願!

腦中閃過傅容月的臉,如果這個時候死了,那就真的完全輸了!

他還沒輸呢!

思及此,他扶著牆站了起來,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重新關上了密道的門,若無其事的走出了這院子。

魏明鈺徑直去了趙王妃的別院。

趙王妃對他的到來顯得很是意外:“王爺什麼時候回來的?方才沈侯爺他們來過,管家說王爺不在,妾身還以為……”

“我問你,最近府中可有多了什麼人?”魏明鈺擺擺手,打斷了趙王妃。

趙王妃一愣,搖頭:“沒有。王爺為何這樣問?”

魏明鈺沒說話。

巫師們不可能憑空消失,這麼大的事情,要完成那樣大的工程,他們總得擔心一下別院外的侍衛會聽見動靜,出來打探一下訊息吧?

見趙王妃一臉擔心,他並不想多說,勉強笑道:“我方才回府時,瞧見了一個家丁有些面生,還以為你又找牙行裡買了新人入府,所以問一句。你張羅晚飯吧,我去前廳見見沈侯爺,今天恐怕要議事很久,留沈侯爺等人用晚飯吧。”

趙王妃應了下來,服侍他換下衣衫,他便大步去了。

到了前廳,魏明鈺怕露出了破綻,頓了頓腳步,調整了呼吸,才若無其事的進了前廳。

“王爺總算是來了。”方才管家前去回話,沈銀渠見魏明鈺避而不見,心中已經很有怒氣。正要離開時,又被叫了回來,如此被人呼來喝去,頓覺顏面掃地,一腔怒火卻是怎麼也壓不住的。在前廳喝了兩杯茶,魏明鈺才姍姍來遲,沈銀渠已經是壓抑不住憤怒,厲色道:“王爺已經知道了陛下病重的訊息,還這般無所事事,委實讓人失望!”

“抱歉,有些許事情耽誤了。”魏明鈺哪裡還有方才回府時的旖旎心事,此時只覺得刀已經懸在了脖子上,不得不放下身段:“讓侯爺久等。不知侯爺急匆匆趕來,是不是又有了什麼動靜?”

“是得到了一些線索,”沈銀渠語氣嚴厲:“聽說,陳王回京了?”

“陳王回京了?什麼時候的事情?”魏明鈺一下子跳了起來。

魏明錚從封地回來了,他的眼線可一點訊息都沒得到!如果魏明錚此時回來,那事情就麻煩了!魏明遠如今手握三個部,還在軍機處有了眼線,如果魏明錚回來,那魏明遠便如虎添翼,力量的天平就徹底傾向了魏明遠的那一邊!

還有,壽帝正是病重,自己又狀況頻出,魏明錚此時回京,莫不是受了壽帝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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