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芳瑞說出來的真相當然是又震驚了整個京城!

且不說忠肅侯府已經不復存在,如今江南的曲家也同樣是家破人亡,這兩家何其相似的命運,都是作惡多端,都是為害一方,同樣的,也都是有傅芳瑞的存在!作為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傅芳瑞雖然遠嫁江南,卻不代表京城裡的人早就不記得她了,這兩條訊息一出來,滿城震驚的同時,更是將傅芳瑞牢牢的綁在了掃把星的柱子上。

如果這個掃把星還這麼惡毒,那可以說的就更多了。傅芳瑞還未定罪,就已經是罵名累累,等朱祁鎮上報了刑部,做出核查死刑的判刑時,倒也是大快人心。

傅容月聽說了這個訊息,只是淡淡一笑:“曲瑩瑩苦心經營想救她母親,沒想到最後還是讓傅芳瑞走上了這條絕路。”

“這可怪不得誰,還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綠蘿撇了撇嘴。

傅容月見她神色堅定,詫異的挑眉:“你似乎對傅芳瑞格外不滿?”

“王妃你倒是心寬!”綠蘿一臉怒其不爭的模樣:“你怎麼就忘記了當初那個傅芳瑞是怎麼對你的了?她和曲瑩瑩還有那個趙王合謀,想在承平寺害你來著!虧得當時小姐還為了她們母女兩個向主持懇請誦經!”

“我沒忘!”傅容月笑了:“而且,我當時懇請主持誦經也不是為了她們,是為了我娘。”

“好吧。”綠蘿悶悶的點頭。

傅容月看了她一眼,忽然間有些福至心靈:“我說綠蘿,你平日裡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呢,今兒怎麼跟傅芳瑞計較上了?比這更過分的事情她們也沒少做,其他人也沒少做,也沒見你跟誰為難呢!”

綠蘿不說話,垂下頭,好一會兒才說:“奴婢就是覺得不值,要是當時唐宗主沒及時趕來,那王妃說不定就得委屈了自己跟了趙王,陵王殿下可就白白辜負了!”

原來是為魏明璽叫屈!

傅容月抿唇,心底勾起一股酸酸的醋意,這幾個小妮子,還真是養不熟呢,連一個可能性都能記恨上。

綠蘿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大了,她吐了吐舌頭,悄悄窺視傅容月的反應,心中就是一個咯噔,不由想起了上次齊王妃挑撥離間的事情來,越想越覺得後怕,要是傅容月信了可怎麼辦?她可真是全無那個心啊!

想到這裡,綠蘿不禁急了,見傅容月臉色殷勤不定,連忙擺手解釋:“王妃,奴婢對王爺可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啊!”

“我知道你沒有。”傅容月樂了:“你就算有又怎樣?在你們眼裡,你家王爺那麼優秀,歡喜他又怎麼了?”

重要的是,魏明璽的心啊!

她才不會因這種事就跟旁人計較呢!

綠蘿聽罷總算松了口氣,上前給她拆了髮髻,一邊搗鼓一邊說:“不過,王妃你方才說到了夫人,奴婢倒是想起一件事來。上次神農嶺的秦先生過來商議,不是說要將夫人的墳遷過來嗎?”

“嗯。”傅容月點了點頭,這事已經定下了,也是母親的心願,她沒理由阻攔的。

秦霜傲自己去看過良辰吉日,說初九那天是好日子,適合動土,故而秦霜傲在初五就從神農嶺動身去了鳳溪村,在那邊盤桓了幾天,想來母親已經離開了安眠之地,由秦霜傲護送著前往神農了。算起來,今兒也已經十九了,八天時間,就算秦霜傲收拾得再慢、行程再緩,也快要回到京城裡了。

綠蘿倒是提醒了她,傅容月起身提筆,很快寫了一封書信寄給白芷柔。

一個時辰後,她便收到了白芷柔的回信,果真如她所料,秦霜傲護送靈柩昨天剛從鳳溪村動身,約莫著五天才會到神農嶺。

“五天啊……”傅容月喃喃自語:“他走得可真是夠慢的。”

不過,倒也可以理解,如果是自己親自去護送母親的靈柩回京,怕旅途中出什麼問題,讓母親的屍骨有些許不安,她也會走得極慢的。

她回了書信,跟白芷柔說了,等靈柩回京時,她定要到神農嶺來扶靈後,便讓綠蘿也傳信隱月樓,時時刻刻關注著秦霜傲的舉動,靜候蘇綰回京的那一天。不過,算算日子,如今已經開朝,必然得跟壽帝說一聲,免了那幾天的早朝才行。

想到壽帝,傅容月不禁又嘆了口氣,要操心的事情可真是太多。

按照大魏的慣例,正月十六,百官休沐結束正式開朝。今年不同往年,年前、年中都有很多事情震驚朝野,尤其是沈家和趙王府的事情,動靜鬧得那麼大,堆積如山的奏章今天還源源不斷的湧入宮中,可想而知壽帝跟前的案桌上定然是災難一般,更別提藏在這些奏章後的心思和揣測。加上壽帝的身體問題,正月到現在只十六那天開了一次早朝,且壽帝沒就任何朝事進行議政,收了奏章,說了幾句話,就讓大家都散了。

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久久圍攏在正大光明殿前不肯散去,只魏明璽和傅容月雙雙搖頭,明白了壽帝的意思。

沈家是必須要除去的,但不會由壽帝來動手,壽帝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而那個時機……

傅容月的嘴角露出深深的笑意:“綠蘿,隱月樓那邊傳來訊息,聽說柳家人已經動了?”

“是,柳國公已經從江南出發,悄悄往帝都來了。”綠蘿點頭,“齊家那邊聽說也有了動靜。”

“都佈置好了嗎?”傅容月挑眉:“齊國營的動作也是真快!”

“若不是有些遠見,能跟沈銀渠那個老狐狸鬥這麼多年嗎?可惜,沈銀渠當年放過了他,怕是要後悔到死了。”綠蘿笑道。

傅容月搖頭:“誰說齊國營是沈銀渠放走的?你要相信,憑著沈銀渠的狠辣,他怕是巴不得能夠弄死齊家人,連個骨頭渣渣都不留下的。當年的事情齊家能夠全身而退,可見齊國營是一點也不簡單。等他們到了京城,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以後這京城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難,不見得比沈家在時更輕鬆。”

“奴婢會約束好他們的,絕不出岔子讓王妃操心。”綠蘿見傅容月憂心忡忡,連忙解釋。

傅容月心頭微暖:“我對你和她們都很放心。”

只是憑著綠蘿一人的努力,怕是對付不了齊國營這種狡兔三窟的可怕角色的。不過,她也不怕,傅容月眼珠一轉,腦中閃過一絲慧光——魏明璽可是給她找了一個絕妙的幫手呢!

傅容月起身伸了個懶腰:“說起來,咱們也困了這麼多天了,不如趁著今兒天氣好,咱們去朱雀街、四方街和京都大道轉轉吧?”

“王妃不午睡了嗎?”綠蘿奇怪,她才剛剛費力的將傅容月的髮髻拆了呢。

傅容月瞥了一眼鏡子裡的容顏,那個女孩兒顏色嬌媚,即使看了兩年多了,跟前世記憶中的樣子比起來仍然覺得陌生。沒了猙獰的胎記,這張臉隨隨便便打扮一下,就能讓人移不開眼睛。

傅容月撥弄了一番頭髮,說道:“也不必費事挽什麼髮髻了,今兒給我梳個盤發就好了。”

她沒打算穿女裝,很快換了男裝,綠蘿也明白她的意思,幹淨利落的盤了頭髮,用髮簪簪好。綠蘿回屋去了一圈,回來時也是一身男裝的打扮。兩人都身材高挑,特意束了胸,若不是皮膚實在是白皙,當真挺像俊俏男兒。

兩人收拾妥當,就一前一後的晃出了門。

傅容月先去容輝記的幾家商鋪走了一圈,見正月裡的生意仍然是欣欣向榮,沒跟年節有所損益,傅容月自然是高興。如今是關鍵時期,養著那麼多人,銀子嘛,當然是越多越好,最好能夠有結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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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山見到她格外高興,圍著她上上下下的竄,殷勤的將這兩年來的變故都說了一遍:“老闆,就是這些了!”

好不容易說完了,林大山也累得不行,攤在一邊猛灌了幾口水。

“不錯,大山,我以前小看你了。”傅容月讚許的點頭,對整理得一清二楚的賬目連連誇獎:“還有朱先生,這些賬目當真是做得精細又直觀,我只看了一遍就完全明白了如今容輝記的收支。先生真是辛苦了!”

“都是小的該做的!”朱漫山靦腆的受了她的誇獎,只是眼眸中難免露出幾分得意。

這些賬目他是花了心思做的,這其中多少心血煎熬,當得起傅容月的誇獎!

傅容月放下賬本,笑道:“你們這個年節都沒休息好,也不必那麼趕著日日開張,接下來的五天就關了吧,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朱漫山聞言一陣欣喜:“當真?”

因為掌管容輝記的賬簿,他年年都得蹲守在商鋪中,已經有兩年沒能回去同家裡人相聚了,更別提陪著小孫子們玩一整天。故而傅容月這個提議一出,朱漫山就格外興奮,喜滋滋的表情巴不得抬腳就走一樣。

傅容月點頭:“當然是真的,你們收拾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林大山也是高興,馨兒死了,他的父母和馨兒的父母都是他在照顧,也著實擔心幾位老人呢。不過,他心思細膩,有些疑惑的問道:“老闆,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為什麼突然間讓我們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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