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笑道:“有一個人位高權重,正在爭那獨一無二的寶座,他的兄弟如狼似虎,都惡狠狠的看著他。他自己就已經自顧不暇了,這時候若有人去斷他高高聳立的支撐,他焉能不急?既然急,偏又下不來,還不是你說什麼是什麼?”

傅芳瑞聽了這話,面色明顯有些不解,但她也只是納悶了片刻,很快就明白了傅容月指的是誰。

是啊,趙王!

她怎麼就沒想到?

比起傅容月來,趙王更怕這些啊,曲瑩瑩是他的枕邊人,是她的女兒,但凡是她說出來的話,別人就要多信幾分。這些東西用來要挾傅容月沒什麼實錘,可用來威脅趙王,那可是一下一個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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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趙王!

她心頭一喜,竟對傅容月莫名有了幾分感激,語氣都緩和了幾分:“我倒沒想到你會有這樣的好心,從前還是看錯了你。”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傅芳瑞心中閃過很多念頭,傅容月就算做了好事又怎麼樣,她終歸是害死了自己的瑩瑩!

想到這裡,惡念又上了心頭,她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但你要是想用這個做人情,讓我不記恨你害死我家瑩瑩,那你是休想!我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報仇的!”

“你想怎樣,那也隨你高興。”傅容月站起身來徑直走了,走到門口回頭,見傅芳瑞還傻呆呆的站在客廳裡,她便蹙了蹙眉頭:“你還不走?是要讓我的侍衛將你轟出去嗎?”

“哼!”傅芳瑞重重的哼了一聲,脖子一扭,頭也不回的走了。

目送傅芳瑞走遠,梅珊和姚遠同時氣憤的說了一句:“便宜她了!”

“便宜?”傅容月扯開嘴角:“你們錯了,讓她去找趙王,就是對她最大的報復。”

魏明鈺會給她錢?傅芳瑞想都別想!

傅容月垂下眼眸,她幾乎可以猜到魏明鈺會怎麼對付傅芳瑞!且等著看吧,不出幾天,傅芳瑞的屍體指不定就在哪個角落裡被人找到了!

她同傅芳瑞本沒什麼深仇大恨,但這個人想要害她,便由不得她比她們更狠!她從來不是什麼寬容的人,所有的體諒和包容,也只給那麼真心實意為了她的人留著,對這些惡人,她只相信以牙還牙。新仇舊恨,正好藉機一起清算,若這次傅芳瑞能逃過一劫,那就當是上天的安排不再計較就是了。

梅珊納悶的說:“不會吧,她不是要去找趙王要錢嗎?”

姚遠心思活絡,很快就明白過來了,拽了拽她,給她解釋:“你還沒明白?按照趙王的性子怎麼可能真的給傅芳瑞錢?他自己的銀錢,都等著用在朝廷官員身上呢!傅芳瑞這種時候去威脅趙王,你讓趙王怎麼想?”

“那傅芳瑞豈不是去找死?”梅珊愣了愣,終於明白過來。

姚遠點了點頭,不禁用崇拜的目光看向傅容月。陵王妃當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就將傅芳瑞掃地出門,還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魏明鈺去處理!

高,實在是高!

傅容月擺了擺手,三人便不再多言,很快重新回到了正廳中。

這一場風波來得悄無聲息,魏明璽注意到三人離開又回來,立即同姚遠打了個眼色,姚遠點了點頭,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安心。

但今天註定不能平靜!

陵王府的年宴終究沒有進行到最後,酒過三巡,酒意酣暢時,一條重磅訊息傳入了朝中,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將這個年宴炸開了鍋。

“王爺,梅國公府管家梅開源在門外求見!”眾人喝得興高采烈之時,陵王府中的侍衛董劍逸面色嚴肅的走了近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稟告。他是習武之人,中氣十足,提了氣說話,這院子裡誰都聽得明白,一時間都聽了說話聲,小心翼翼的打量梅向榮的臉色,要從中瞧出什麼來。

眾所周知,貴族們赴宴之時,是不會讓家中的下人到主人家來打擾的,梅家的管家忽然來了,那必定是非家主處理不可的事情。

究竟是多急切,才能讓管家親自跑來?

大家都豎起耳朵,想要一聽究竟。

梅向榮也是奇怪,他放下酒杯:“我府中的管家怎麼來了?”

“怕是要緊事。帶梅管家過來!”魏明璽眉頭堆起,也顯得很是奇怪。

很快,梅開源跟在董劍逸身後進了正廳,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梅開源走到梅向榮身邊,不等梅向榮發問,眼睛已然通紅,聲音哽咽的說道:“老爺,奴才沒用,老爺出門赴宴,小姐和少爺也不在家中,老奴看護不力,家中祖傳的那枚青玉玲琅法器、寒絲針,都被手法高明的大盜偷走了!”

“什麼?你說寒絲針不見了?”梅向榮豁然起神,手中的酒杯怦然墜地,起身就猛的往外衝,竟連告別都忘記了。

梅開源抹了抹眼淚,向大家說了聲抱歉,也趕緊追著梅向榮去了。

“那寒絲針是什麼,是不是很貴重?”有人見狀狐疑,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那寒絲針我倒是有所聞,聽說是高祖當年尋得的珍寶,是一整套銀針,因烈火焚燒而無痕,穿木而不斷,卻又細如髮絲,故而得名。當年高祖將這珍寶送給了梅家的祖先後,梅家祖先代代相傳,梅國公將這寒絲針看得很重,平日裡出診都極少用到,你說有多珍貴?”立即有知情人說。

大家紛紛點頭,原來還有這樣一層關係。

梅向榮儘管做了丞相,但本質仍然是一個醫者,行醫的工具丟了,難怪如此急不可耐!

可是,沒等大家議論完,又有一名侍衛前來稟告:“王爺,平南王管家魏縣前來求見平南王爺。”

“他來做什麼?”平南王已經喝得有了幾分酒意,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魏明璽擺了擺手,讓侍衛帶了人來。

那平南王府的管家魏縣瘦瘦小小的,同平南王滾圓的身軀完全兩樣,他的反應卻同梅開源極為相似,一進正廳的門,瞧見自家主子,眼淚就止不住的掉:“王爺,快回府吧。府中供奉的那枚琉璃盞被偷了,二公子和小公子束手無策,只得著老奴前來尋王爺和世子!”

“琉璃盞被偷了?”平南王沒說話,他身後的一個年輕公子卻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平南王木僵的腦袋遲了遲,才反應過來管家說了什麼。他的急切也沒少,忙站出來同魏明璽告罪,帶著自己的世子、夫人匆匆回去了。

平南王一走,這正廳就炸開了鍋。

“兩家顯貴人家都丟了東西,這大盜膽子太囂張了吧?”

“可不是,偷的都是傳家寶吧?平南王府裡的那琉璃盞聽說還是仙人開過光的,忽悠了平南王一生的東西呢!”

“是啊,這京城是怎麼了?”

大家議論紛紛,神情慢慢的都緊張起來,他們心中驀然湧起了不祥的預感。

果然,平南王剛走不到一刻鍾,便有好幾個侍衛跑了進來,紛紛點名,是府中好幾家重臣府邸裡的管家前來求見。

方才的情形歷歷在目,不用大家說,都知道這幾家府邸裡也丟了東西!

那幾家官員面色蠟黃,匆匆同魏明璽告辭後,便都出了陵王府。這些人走後,廳中的氛圍就有些奇怪,朝中幾乎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員全部坐不住,紛紛告辭回家。他們也都擔心自家的府邸呢!

魏明璽沒有挽留任何人,讓人送這些官員們出門。

等所有人走後,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同傅容月對上了。

傅容月用眼神問:“開始了?”

魏明璽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就等著看吧。”

兩人的手十指緊扣,站在正廳看著外面空空蕩蕩的院落,傅容月的聲音顯得格外縹緲:“他們都這麼著急,可見府中有不少值錢的東西。平日裡沒少拿好處吧?不然憑著朝廷的俸祿,又沒什麼功勳,哪裡來的銀錢置辦貨品?”

“一共是二十七家被偷,這些人倒也不算白擔心,我方才看了看,著急的那些人都是咱們名單裡的。”魏明璽冷哼。

傅容月聽了卻覺得很是舒服,她仰起頭,得意洋洋的看著魏明璽:“說到底,還是我的隱月樓畢竟能幹,給你篩選的這些人可沒一個差錯的!”

魏明璽捏了捏她的骨頭:“是沒一個錯的。可說到底,動手的卻是我的暗影。”

言下之意,說起行動來,暗影比隱月樓好用。

傅容月聽了這話就不高興了,嘟起嘴巴:“喂!”

“我的就是你的,來,笑一個。”魏明璽笑眯眯的伸手戳了戳她鼓起來的臉頰,似乎驚訝於手感之好,又戳了戳:“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別噁心我!”傅容月翻了個白眼,她打心裡沒覺得自己跟可愛沾邊,而魏明璽的這些行為也太幼稚了一點。她頓了頓,猛然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姚遠:“我怎麼覺得,你最近的舉動跟姚遠這麼像?難道是姚遠附體了?”

姚遠聽到了頓覺委屈:“王妃,我哪裡不好了?”

“你哪都好,若是給我把這件事辦成了,就更好了!”魏明璽不但不生氣,笑容越發深的看向姚遠,一副算計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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