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芩的生死她一點也不關心,事實上,她更想親手了結傅容芩的命!眼見著黑衣人的刀落在了傅容芩的頭頂,她渾身的血液都逆流到了頭頂,雙腳彷彿僵住了,一點也不能動彈,瞬間連反應都忘了……

就在這時,一支箭羽從角落飛來,正射在了那黑衣人的手臂上。

黑衣人身子一個趔趄,揮向傅容芩的刀頓了頓,終於給傅容芩找到了機會閃開。

卻是千鈞一髮之際,趙王府的救兵終於趕到了!

大批的府兵衝了過來,黑衣人見再無優勢可言,捂著自己的傷口從傅容芩身邊的牆壁上一個縱跳,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裡。

“追!”魏明璽臉色鐵青,吩咐身後的董劍逸:“不管死活,我都要見到人!”

董劍逸的身影也追著黑衣人而去,他才一把上前抱住傅容月,見傅容月並無損傷,立即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趙王妃:“趙王妃今日用我的王妃做擋箭牌,這筆賬,我魏明璽記下來了。他日,一定會報答趙王妃的!”

他一向記仇心極重,趙王妃也沒少聽聞魏明璽的暴虐之名,她捂著自己鮮血直流的手臂,本就受了驚嚇,一張臉白得嚇人,勉強靠著婢女的支撐才站定。聽了這話,目光對著魏明璽那猶如虎狼一般的眼神,終於兩眼翻白,雙膝一軟昏了過去。

頓時,趙王府的府兵一陣大亂,忙圍攏過去,可礙於對方是身份尊貴的女人,半點也不敢靠近。

魏明璽見傅容月臉色也帶著幾分驚魂未定,垂頭壓低聲音問道:“怎麼樣,還撐得住嗎?”

“嗯。”傅容月方才的確是驚嚇,一雙腿到現在都覺得有些發軟,只不願在這些人跟前失了氣度,點了點頭,卻不肯邁步。

她生怕自己一抬腿,就會摔在地上!

魏明璽瞥了她一眼:“逞強!”

說著彎下腰,不顧她的阻攔,一個彎腰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直接往回走。

魏明鈺從朱雀臺上下來,正瞧見這一幕,腳步一頓,剛要開口叫魏明璽查問傅容月的情況,傅容芩已經哭著跑了過來,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俏臉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哭著說:“殿下快去看看王妃,王妃受傷了!”

“受傷的不是容……陵王妃嗎?”魏明鈺方才瞧見魏明璽抱著傅容月,還以為受傷的人是她呢,聽了這話忍不住蹙眉。

傅容芩哭著搖了搖頭:“不是,方才刺客突然從暗處衝出來,王妃趕緊躲到了陵王妃的身後,但陵王妃突然被人拉了過去,所以王妃就受了傷。殿下,你快去看看吧,王妃傷得不輕,手臂上全是血,已經昏迷過去了。”

話音未落,魏明鈺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俊容在剎那間冷了不止三分。

趙王妃竟拿容月做擋箭牌?

好險惡的用心!

好一會兒,他才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去檢視趙王妃的傷勢。

趙王妃早已經昏迷不醒,一條手臂上全是血,傷勢十分沉重。不管怎樣,終究是他的女人,他沒再想什麼,彎腰抱起趙王妃,吩咐道:“回府!快馬去宮中尋太醫,一定要最好的,快!”隨即又扭頭吩咐剛剛趕到的紀城軍統領葉廣川:“葉統領,這些刺客就交給你了,務必要查出來是什麼人在興奮作浪!”

葉廣川跪地領命,起身後,吩咐一隊士兵護送魏明鈺回府。

到了趙王府,他先下了馬車,隨即將趙王妃抱了出來,送往主院。太醫也從宮裡趕來,不多時,主院門口就一片混亂……

傅容芩站在主院外,瞧著內裡的喧囂聲,心底閃過一絲痛快。

“側妃,方才那種情景,王爺並沒看到王妃受了傷,側妃幹嘛要提醒王爺呢?王妃的傷情那麼重,說不定拖延一會兒半會兒的,就救不過來了呢?府中就只有側妃是妃,指不定就能趁機扶正了呢!”素衣有些看不懂傅容芩了。

傅容芩嘴角的笑容冷漠而陰險:“就算我不說,也會有人提醒王爺的,不如這個人情就讓給我了。”

“可是……”素衣很是猶豫:“看方才王爺的臉色,他也不見得有多感謝側妃啊!”

“他當然不會感謝我,”傅容芩的笑意更深了幾分:“事實上,若不是理智還在,他現在怕巴不得再一刀剁了王妃呢。”

“為何?”素衣奇怪。

傅容芩但笑不語。

為何?因為方才趙王妃膽敢用傅容月來擋刀子啊!在魏明鈺的心中,那個得不到的女人的分量比她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重要,趙王妃此舉無疑是犯了魏明鈺的忌諱。多年瞭解,她對魏明鈺早已洞若觀火,今天魏明鈺不發作,不過是他尚且還需要趙王妃,但他會把今天的這筆賬記在心底,一旦將來事情成了,趙王妃的下場一定好不到哪裡去。

想到這裡,傅容芩不禁暗自得意,方才衝上去的舉動實在是聰明!

將趙王妃的舉動恰當的告訴魏明鈺,在外人看來,她關心趙王妃,她這個側妃的聲譽一下子就會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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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趙王妃救活了,她就立了功勞;如果趙王妃不幸死了,她也擔不了什麼責任;

她剛剛也看到了趙王妃的傷勢,雖然很重,血流了很多,但恐怕還要不了命。趙王妃活著更好,這女人入府一年多,她也受夠了王妃的氣,趙王妃要是這麼輕易就死了,那她的這些仇找誰去討要?

她刻意說那一番話,趙王妃活了,就是在魏明鈺和趙王妃之間紮下了一顆釘子!

傅容芩也還有另一方面的計較,若是趙王妃到時候醒來辯解,她推傅容月出去,傅容月卻自己躲開了,對趙王妃不管不顧,魏明鈺的心裡怕也不會好受!

無論怎麼算,這事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傅容芩帶著素衣轉身離去,離開主院的一瞬間,她的眸光不禁落在了趙王府裡的某一處,鼻子裡重重的噴出一口氣。今天最後出現的這個刺客明顯就是衝著她來的,刺客想殺的人是她,只是無緣無故的讓趙王妃做了犧牲品。誰會那麼想殺她?答案不言而喻,除了曲瑩瑩不做第二人選。

曲瑩瑩,她倒是想渾水摸魚將自己除去,沒那麼便宜的事情!

這筆賬她也一定會要回來了的!

就在傅容芩暗自下定決心要怎麼討回這筆債的時候,魏明璽也抱著傅容月一路離開朱雀街,到了陵王府的馬車前。馬車咕嚕嚕的徑直回了陵王府,傅容月在車上靜了好一會兒,才覺得雙腿漸漸的恢復了知覺。她揉著自己的腿,不禁暗自氣惱自己的無用,被刺殺也不是第一次了,只因為對方的目標是傅容芩,竟讓那麼緊張!

那個人的存在,果真是她的心結!

到了陵王府,魏明璽還要抱她,她趕緊拒絕了,方才就已經很是張揚了,再鬧下去,她的臉就不知道往哪裡擱了。

魏明璽蹙眉看了她一會兒,見她的確已經緩過來了,才沒再堅持。

他吩咐府中的侍衛去梅國公府傳信,梅國公一定已經聽說了朱雀臺上的慘事,這會兒肯定很是擔心。侍衛去後,他才說道:“今天的事情分外驚險,是我大意了。幸好帶著董劍逸,不然,還真是要暴露。”

“我也不曾想到魏明遠會這麼大膽。這還是在京城,天子腳下,他行事這般張狂,這一回是要把你和魏明鈺一同除去。”傅容月也搖頭。

魏明璽道:“他這般模樣,已經是被逼急了。不過,他若只是想除去我一人,魏明鈺應該會坐享其成,可他想連魏明鈺一起除去,可就大大的得罪了魏明鈺,這筆血仇,魏明鈺絕對不會輕易翻過。咱們就等著吧,魏明鈺一定會努力的想找到證據,一舉置魏明遠於死地。如此一來,咱們的計劃倒是可以先擱置一下。”

“我倒認為這個秩序錯了。”傅容月眸色更深了幾分,夜色中現出冷冽之意:“還是按照咱們的計劃一步步的來吧。那些都只是小事,等終於查到這件事上,魏明遠就是劣跡斑斑,誰也保不住他了。”

這也是一條路。

魏明璽考慮了一下:“隱月樓動時,記得支會我一聲。”

有些東西,他要配合傅容月的計劃。

傅容月點了點頭:“好。說起來,江南那邊的事情也應該要有訊息了,這都幾天了!”

“今日入宮前,倒是聽到了一點風聲,這會兒怕是已經有訊息傳來了。”魏明璽領著她到了書房,見她唇色仍然有些許雪白,為她倒了一杯熱茶暖手。

傅容月喝了一口,心口的線稍稍松了些,抬起頭來:“什麼風聲?”

魏明璽道:“聽說那死了女兒的人家當場在公堂上就跟曲珍甯鬧了起來,整個安寧縣的人都不服氣,曲珍甯又讓官差打人,百姓們義憤填膺,在公堂上就跟官差打了起來。最終不敵,被官差都抓了投進了大牢,只走脫了幾個而已。說來也巧,當時江南巡撫使正在蘇州巡查,那幾人在第二天就攔了巡撫使的轎子伸冤。這巡撫使你恐怕還有點印象,就是原先的京兆府尹陳育蘇。陳育蘇是個廉正的好官,聽了有冤情,也就接了狀紙,看了之後,就幫著這些村民一層層告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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