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聞言大喜:“一言為定!”

只要擺平了這個女人,那些寶藏就猶如囊中之物探手可得。現在放她回箕陵城,以後自己得了天下再把人收入懷中,那也不算違約!

“一言為定不算,我是個生意人,我要看到白紙黑字為證!”綠蕪眼中露出幾分狡黠之色:“大汗方便的話,現在就容我寫一紙契約?”

“有何不可?”耶律洪心中喜悅,對她的要求無所不應。

當即,府中的下人找來紙筆,梅珊親自為綠蕪磨墨。綠蕪提起筆來,想起兩人一路過來的種種,尤其是瞧見梅珊因為是丫頭被欺負成這樣,心中有氣,將筆移動到一邊,臉上露出氣憤之色。

耶律洪見她突然停住,忙關心的問起原因:“王妃還有什麼擔心的?”

“不是什麼擔心的。只是看著府中的奴僕,覺得堂堂赤蒙王國也不過如此,都是不懂禮數之人罷了。”綠蕪冷漠的扯開嘴角,漫不經心一般的說:“想我和丫頭被你們從箕陵城用那樣的手段請到這裡來,一路上受盡凌辱,尤其是我的丫頭,她與我情同姐妹,可這路上卻被大汗派去的侍衛百般欺凌,我還道在大汗跟前,禮數能多少周到些,原來也不過如此。這裡好歹還是大汗的地盤,可大汗什麼事都讓我的丫頭自己來,可見無禮這件事,是上行下效的緣故。”

“還有這種事?”耶律洪聽了立即反應過來,這位陵王妃是心中有氣,要找個出氣筒。

只是……百般欺凌?

他的眼波看向身後的管家,那些人都是這王府的管家找的,他還真不知情。

管家一臉尷尬,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可在他的心中,梅珊不過是一個丫頭而已,別說沒真的佔有,就是佔有了她又怎樣?難道他府中的精銳還比不得一個下等丫鬟嗎?所以,他沒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此刻聽陵王妃提起,也不過是覺得陵王妃小題大做。

他稍稍湊上前,在耶律洪耳邊將這間死說了。

耶律洪一聽,臉色頓時變成鐵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要知道這個陵王妃身份特殊,地位重要,耶律洪也是花了很多心思,從陵王妃從京城離開的那天起,他就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最終才成功將人綁架了來。

幸好沒出什麼意外,否則這兩個小女子羞怒之下咬舌自盡,他去哪裡要藏寶圖的線索?

這兩個人險些壞了自己的大事!

耶律洪心中惱恨那兩人不知道好歹,怎的還惹下這樣的亂子,可事已至此,哪裡還能挽回?他細細打量這個陵王妃的神色,顯然,今日不給一個滿意的答覆,她就不會順利的說出藏寶圖的下落了!

“來人!把那兩個狂妄之徒給我斬了!”耶律洪冷著臉吩咐。

綠蕪看了梅珊一眼,梅珊仍舊面色不平,這一路上多少侮辱,梅珊的確是太過委屈了。

綠蕪冷笑著打斷:“等等!大汗既然有心賣給我這個顏面,那就把人交給我來處理吧!”

管家一聽大急,看向耶律洪的眼睛就帶了幾分祈求之色——哈達和普達可是他十分得力的助手,否則這次也不會讓兩兄弟去了,要是沒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耶律洪卻沒看他,只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很快,那前去綁架綠蕪和梅珊的哈達和普達就被帶了過來,兄弟兩人還在家中伺候母親,突然被扭著送了過來,都是一臉茫然。他們這次事情辦得漂亮,本想著還能有些賞賜呢,怎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直到看到綠蕪和梅珊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站在房中,耶律洪也在,他們才意識到闖禍了。

“梅珊!”綠蕪等兩人進來,被耶律洪喝令跪下,才轉頭看向梅珊:“你想如何處理兩人?大汗將人交給你了。”

梅珊恨恨的瞪著兩人,想起一路過來的種種,眼珠一轉,顯然正在思量。

仇恨的眼波讓哈達和普達心驚膽戰,尤其是普達,他立即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只有一個念頭。完了,梅珊是要來報復自己了。

只是,他也沒弄明白,為何大汗竟然還留著這個沒用的婢女,竟沒殺了她?

不等他想明白,梅珊已經有了主意:“在咱們中原,侮辱婦女的不良之徒不會殺了他,判處宮刑最合適不過。”

“宮刑?”其他赤蒙人不太明白這個詞的意思,耶律洪和管家卻是臉色微變。

哈達和普達也沒聽明白,不過,他們聽懂了,沒要他們的命。

兩人都松了一口氣,為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沾沾自喜。

耶律洪面露不忍,正要勸說,綠蕪又補充道:“大汗,我家丫頭這樣處置實屬宅心仁厚,留著兩人的性命已經是格外寬恕,大汗既然想得到些什麼,總不能這一點小情面也不願意給吧?”

這話讓耶律洪成功僵住,他面上的猶豫之色很快消失,點點頭道:“那就按照王妃所說的,判處宮刑吧。人是你的,你執行。”

管家臉色清白,只得點頭,吩咐下人將哈達和普達拖了下去,拖到柴房裡。

到了柴房,懵懵懂懂的兩兄弟還在不斷的感謝他,以為是他幫著求情,才換得活命的機會。管家連解釋都無力,吩咐左右脫了兩兄弟的褲子,兩人這才覺得不對,待管家解釋了什麼是宮刑,兩兄弟頓時眼淚連連的求饒,紛紛說老母親膝下就兄弟兩人,以後傳宗接代可就無望了!

管家給兩人弄得糟心,狠狠心,說道:“你們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們自個兒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大汗要那兩個女人是幹什麼的,我不妨透露一點給你們。那陵王妃手中握著大汗要的訊息,不犧牲你們,陵王妃不給。”

“難道我們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的性命,在大汗眼中還比不得那個訊息嗎?”哈達悲憤難言,幾乎是吼著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管家不願多解釋,手起刀落,柴房裡哈達和普達一聲淒厲的痛吼,隨即雙眼翻白昏死了過去。

慘烈的叫聲迴盪在王府上空,綠蕪和梅珊也聽到了,耶律洪露出一個可還滿意的表情,示意綠蕪可以開始了。

綠蕪也不再多言,略略考慮了一下,很快就寫了契約。一式二份,耶律洪和綠蕪各自籤上名字畫押,各自儲存了一份。

“現在,陵王妃可以說出藏寶圖的下落了吧?”耶律洪幾乎已經等不及了。

綠蕪伸了個懶腰,她才來了兩天呢,也不知道殿下那邊準備得怎樣了,能再拖一天最好。她笑道:“既然答應了大汗,我就不會在最後關頭耍賴,我和我丫頭的命都還攢在大汗手裡呢,也飛不出這斡罕爾城去,大汗別急。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大汗回去整兵,清點好要帶的人馬,今晚我將圖繪好,明日一早交給大汗。”

“好!”耶律洪眼中露出惱怒之色,不過還是爽快的答應了。

她說得很對,人都在自己手裡呢,他不信這個小女子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當即,耶律洪招了招手,讓管家好生招待綠蕪和梅珊。這院子也太簡陋了一些,耶律洪做主,讓綠蕪和梅珊去了更為寬敞明亮的客院,又讓人精心準備晚飯,決不能虧待了綠蕪一點半點。

綠蕪和梅珊欣然接受,等耶律洪走後,兩人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頓晚飯,好好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綠蕪起來用最快的速度畫了地圖後,就在院子裡安心等著耶律洪的到來。

果然,天邊剛剛露出魚肚白,耶律洪就帶著人來了。

梅珊悄悄爬到王府的院牆外去看了一眼,只見府外密密麻麻的全是赤蒙的紅鎧士兵,整整齊齊的排列著,一眼望不到頭。

斡罕爾城的百姓們有些奇怪的在自家的屋子裡探頭張望,很快又縮了回去。大概是都以為要打仗了吧!

如此嚴肅的場面,讓梅珊多少也有了幾分緊張,她心中突突的跳,從院牆後跑回來,左右看看確定無人偷聽,縮回腦袋來對綠蕪說道:“乖乖,耶律洪動作可真是快,外面足足有好幾千人呢,看樣子,昨天晚上回去真的是點了兵將。看樣子,王爺料得一點都不錯,這次赤蒙遭受了那麼多的損失,饒是耶律洪精明,也不禁做起了天降餡餅的美夢。他還指望著王妃的藏寶圖能夠解救赤蒙於水火之中,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姐姐,你說這會兒王爺他們已經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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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已經到了吧,這裡畢竟不是王城,咱們的人晝伏夜行,怎麼著也趕得上了。”綠蕪抿唇一笑:“我們該慶幸斡罕爾城離咱們箕陵城不是太遠,否則,我還得再想辦法拖上幾天,那就麻煩了。”

“接下來就看姐姐的了!”梅珊很是高興,拐了拐綠蕪的胳膊:“咱們的藏寶圖,裡面可是藏著好大的寶藏呢!”

綠蕪眼中狡黠之色越濃:“可不就是,那批寶藏,可是足夠他們用到下輩子了!”

剛說完,門口就響起了耶律洪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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