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宗主啦!”傅容月哈哈大笑著站起身來,抓著秋水福了福身,眉目間露出幾分小得意:“不瞞你說,我正缺一件趁手的兵器呢!”

唐初晴這才發覺上當,她愕然看了一會兒傅容月,那秋水卻已經是送出去的寶貝,跟自己再也沒緣分了。

可惜啊,這劍從拿到手到現在,也不過才五六天呢!

傅容月此人……不,不對,傅容月和魏明璽這對夫妻委實太陰險了一些!

唐初晴捂臉撲到身邊的綠蘿懷裡假哭起來:“你們夫妻真是同心,欺負我沒個貼心人,我不要活了嗚嗚嗚……”

“不想活了?那好,我去找阮儀哥拿點厲害的毒藥來,保證你能走得很愉快、很銷魂、安全無痛!怎樣?”傅容月不以為意的挑起眉毛:“誰不敢喝,誰就是小狗!”

唐初晴的哭聲頓時噎在了嗓子裡,她馬上坐好,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再抬頭已然笑顏如花,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沒發生過:“哎呀,喝什麼嗎?我還真有點渴了,剛從外面回來,跑得我滿頭大汗的,這時候來點冰鎮酸梅湯最好了。綠蘿,快去看看小廚房裡有沒有備著,給我盛一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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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的喝什麼酸梅湯?”傅容月輕笑著給她臺階下,轉頭吩咐綠蘿:“去把今日做好的雪梨湯給宗主盛一碗。”

綠蘿斂身去了小廚房,傅容月這才問唐初晴:“大過年的,你怎麼不回紅塵地去守歲?”

“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唐初晴嗔笑著數落傅容月:“你這就要去西北了,我怎麼著也得出一份力不是?魏明璽讓我肅清門中敗類,那是他的人情,可我的人情還沒送上來呢。”

“什麼?”傅容月給她說得十分好奇。

唐初晴嬉笑著湊近她的耳邊:“你到了西北,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的……嘿嘿……嘿嘿……”

傅容月還以為她是要說什麼正經的話,沒想到竟是這樣的言語,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她呸了一聲,站了起來:“你說你,還是一門宗主呢,怎麼這麼不正經!”

“容月害羞了!”唐初晴見她害羞,越發高興的打趣起她來,她用手肘拐了拐傅容月的胳膊,眨巴著一雙眼睛十分好奇:“你快說嘛,你到了西北,真能抵抗得了魏明璽的誘惑?那可是你的小情郎呢!”

“所以,你是打算送我什麼助興的?”傅容月冷哼一聲:“算了,那種東西,送你比較合適!”

“別!”唐初晴見她真的有點生氣了,忙見好就收,趕忙跑過去挽著她的胳膊誑她坐下,說道:“我是真的有禮物要送你的,吶,你看這個。”

傅容月接過唐初晴遞過來的東西,卻是一件薄薄的白色紗衣,這衣衫看著很薄,入手卻頗為沉重。傅容月摸了摸料子,手感滑軟而冰冷,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

唐初晴笑道:“這是金縷玉衣,料子雖薄,用的卻全是金蠶的絲,柔韌性絕非一般的衣衫可比。你看!”她說著,反手抽出自己手腕上的一柄短刀往衣衫上一紮,那衣衫陷下去一個小坑,拔起短刀,料子卻一點也不破。

刀槍不入?

傅容月愕然瞪大眼睛,唐初晴得意起來:“西北是戰場,魏明璽要立功殺敵,你跟著他,少不得要出生入死的。你穿上這個,雖說不能保你萬無一失,尋常的刀劍卻是傷不著你了。”

“不行,這個太貴重了,我真不能要!”傅容月一聽,忙將手中的金縷玉衣放回了唐初晴的手裡。

這東西雖然很好,可是也太貴重的一些,這份人情可是絕對還不起的!

唐初晴見她不肯要,心中十分寬慰,越發覺得傅容月這個朋友是要交定了,面上卻是板著臉說:“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是不是?”

“不是,初晴,你聽我說。”傅容月正色道:“我雖然是去西北,可想來陵王絕不會讓我一個人上戰場,我絕無可能有生命危險。可是你就不一樣了,我雖然不太瞭解唐宗的行事手段,可我知道,江湖是個險惡的所在,你掌管著天下第一大幫,難免會被很多人覬覦,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穿上它,總歸是有備無患的。”

“哈哈,這個你放心,唐宗雖不敢說睥睨天下,也絕不會任人宰割。”唐初晴釋懷了些許,傲然一笑,眉目間又是初初見面時那個冷漠傲慢的唐宗宗主,笑談間,舉手投足均是殺伐之氣,她嘴角輕勾:“我唐初晴就是坐在菜市口讓那些個江湖人來殺,也沒人敢往我身上放哪怕一針!”

朝廷上,或許是魏家人說了算,可是江湖……

那是她唐宗的地盤!

傅容月說不過她,知道這人的脾氣,再拒絕下去就要翻臉了,當即再不推脫:“如此,那就多謝你啦!”

“穿上穿上!”唐初晴見她收了,忍不住高興,催促著傅容月穿上金縷玉衣。

綠俏忙過來將傅容月的外衣除掉,幫著她將金縷玉衣穿在貼身內衣上。金縷玉衣上身時有一絲冰涼一絲沉重,不過體溫將衣衫焐熱,適應之後,倒也不覺得難受。

唐初晴送了禮物,綠蘿也熱了雪梨湯送上來,她狼吞虎嚥的吃了一碗,似乎是奔波過來,已經十分疲倦。傅容月嘆了口氣,承了她這麼大的人情,忙讓綠俏去小廚房做些吃的過來。這會兒夜色已經十分深重,好在今日是除夕,又在宮中參加了年宴,白日裡做的很多菜餚都沒機會上桌,在小廚房裡堆著,熱一下就能吃。

雖說剩飯菜待客有失體面,但唐初晴並未計較這些,連連說好吃,臨走了,還順走了她喜歡的菜餚。

騰香閣都被她逗得連連笑個不停,唐初晴的來到,反而是提醒了傅容月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回到房間,忙提筆給白芷柔寫信,將自己即將離京去西北的事情說了,囑咐她在神農嶺不要擔憂。

封筆交給信鴿送走,她這才松了口氣。

正忙碌間,就聽見梅珊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呀,小姐,大少爺,大小姐,姑爺和二少爺都過來了呢!”

這麼晚了,她們怎麼會過來?

不過,今日是除夕,一起守歲也好,長夜漫漫,總不能就這般枯坐。

傅容月迎了出來,到了院落門口,才發現幾人並不是空手而來。梅阮儀、梅闌珊和秦文棠手中都抱了大堆煙火,身後的婢女手上也有不少,梅清谷蹦蹦跳跳的進來,自己就嚷嚷開了:“月姐姐,咱們來找你玩兒啦!你看,好多煙火,都是阮儀哥親自去挑選的,今天晚上咱們可以玩個盡興!”

梅闌珊聽得一直翻白眼:“小兔崽子,雖然是大哥挑的,可給錢的是我,是我!”

“可你的錢也是大哥給你的啊!”梅清谷做了個鬼臉,一點也不怕她。

梅闌珊大怒,作勢要打,梅阮儀和秦文棠忙一人隔開一個,梅阮儀笑道:“好啦好啦,都是你買的,不要鬧了。”

傅容月聽著她們姐弟開玩笑,小聲的吩咐身後跟著的綠俏:“你去請四小姐過來吧。”

綠俏去請人,傅容月忙招呼著幾位客人坐下,又讓綠蘿和梅珊換了點心,沏上熱茶。

梅清谷一刻也坐不住,喝了不到一杯茶,傅容敏一來,他就蹦躂著起來,拉著傅容敏的手去看小院中堆放的煙火。

今日年宴上的訊息還沒有傳到各自的府邸裡,程氏和傅容敏都還不知道傅行健已經哐當入獄的訊息,仍然保留著最後一絲平靜,傅容敏還能無憂無慮的玩耍。

梅闌珊性子好動,也坐不住,多聊了一會兒,就站起身來同弟弟妹妹們玩到了一塊去。

“下雪了。”傅容月等人一邊聊天一邊笑看她們玩耍,忽然,傅容月發現了黑暗之中輕飄飄墜落下來了白色的雪花,忍不住站起身來,伸手到窗戶邊去接那些雪花。然而手心溫暖,雪落在掌心就融化了,這話也不免帶著失落。

梅阮儀站在她身邊,笑著點頭:“瑞雪兆豐年,明年一定會有個好收成。”

秦文棠目睹兩人並肩而立,悄然一笑,也出門去找梅闌珊了。

騰香閣中的煙火繽紛絢麗,梅闌珊和梅清谷等人笑鬧成一團,秦文棠也很快加入進去,他們在比試誰的膽子大,能把煙火拿在手上,又比誰的煙火扔的最高、燃燒得最久,玩法新奇又多樣。

都是梅闌珊能想得到的主意,秦文棠跟著她一起,似乎也變成了年幼時天真無慮的時光。

煙火絢麗,身邊人的臉龐燦若春光,想起白天的事情,那顆心不知為何怦然跳動。

秦文棠什麼也沒說,可盪漾在他和梅闌珊之間的溫柔氛圍,仍然影響著那些旁觀者。

傅容月嘴角含笑,同梅阮儀一起走出屋子裡,走到廊下。雪花片片落下,屋外帶著幾分冷意,梅阮儀往她身邊靠了一些,擋住了側邊吹來的風雪。

“阮儀哥,老人們都說,除夕夜下雪的話,來年一定是個順利的年頭,會不會許下的願望都能實現?”傅容月側頭看著梅阮儀,溫潤的阮儀哥總是讓她感到安心,她露出天真的少女柔軟笑意:“你說,這些話是不是真的?”

“容月有想實現的願望?”梅阮儀語音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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