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第一時間就去容輝記見了林大山,房間門關上,林大山的眼圈頓時就紅了,傅容月也是非常自責:“大山,都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馨兒,才害她遭了魏明遠的毒手,你罵我吧,就是打我也可以……”

“月老闆,多謝你將馨兒的屍身送回來。”林大山紅著眼眶搖了搖頭:“我知道跟你沒關係,都是魏明遠的錯!我就是要報仇,也不會找你的。冤有頭債有主,我一定會想辦法為馨兒討回公道的。”

“你不要心急。他是王爺,咱們要慢慢謀劃。”傅容月握住他的手,給了林大山肯定的眼神:“自從我到了京城,你待我就像待自己的妹妹一樣照顧,我都知道的。大山,你的仇就是我的仇,這筆血債我來幫你討要!魏明遠現在還佔著郡王的頭銜,你鬥不過他,但以後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要對我有信心。答應我,絕不輕舉妄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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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月老闆的!”林大山別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重重的點了點頭。

論武力,他自問高出傅容月很多,可是論智慧,他自問比不上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就憑著她能在短短三個月在京城站穩腳跟,這份思慮就是他比不得的。

這些天他為馨兒舉辦喪禮,也想得十分明白了。

只有跟著傅容月和魏明璽,他才能喂馨兒討回公道!

傅容月提在心上的石頭終於落地,她一直暗暗擔心林大山榆木腦袋,死死抓著這根線不放,不但報不了仇,還會將容輝記和自己都搭進去。

她緊緊握了握林大山,吩咐他:“馨兒去了,我知道你傷心,但為了長久之計,面對賓客也好,家裡人也好,都不要露出一絲悲切來。你做得到嗎?”

“我做得到!”林大山輕聲說:“就是為了馨兒,我也得忍著!”

這事就這樣決定,傅容月又安慰了林大山幾句,問了些馨兒身後事是如何安排的。林大山說了馨兒的家裡人的情況,傅容月便讓他從賬房那邊支取五百兩銀子,因擔心魏明遠害怕馨兒家人追問馨兒的下落,便沒有讓林大山直接送去給馨兒的父母,只說他找個由頭,給兩位老人買些家用,以後再找機會零零散散的給,務必不能讓人起疑。

林大山一一應下,心中念著她的好,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傅容月。

從容輝記出來,傅容月仍然顯得有些悶悶不樂,剛從上京回來的展大牛送她出來,兩人沿著街道慢悠悠的散步,傅容月聽著不遠處的喧鬧聲,心中一陣迷惘,忍不住問展大牛:“大牛哥,你說人活一世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可是就是想活著。”展大牛給她問住了,想了想才回答。

傅容月噗嗤一笑,是啊,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活著,可就是想活著,這大概是聰明人想不到的答案吧。

那些聰明人,他們總想著如何施展自己的抱負,如何建功立業,如何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們反而沒有那些老實木訥的人活得瀟灑。

如果拿這個問題問魏明璽,他會如何作答呢?

傅容月心中想了想,很快就搖了搖頭,魏明璽的心思深沉,她哪裡能夠猜得到?縱然他肯定會很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她也不想再去聽那些大道理了……

經過展大牛這麼一打岔,傅容月的心情好了很多,展大牛大約也知道她心情不好,挑著一些旅途上的見聞說了,末了才笑著說:“月兒,有機會我帶你去上京那邊逛逛,京城雖然繁華,但那邊的東西這邊也有很多沒有呢。”說到興奮處,他舉起手來,手腕上的一道傷口在傅容月跟前一閃而過。

傅容月眯起眼睛,好奇的一把抓住他的手,仔細一看,才發現傷口豔紅而猙獰,竟還沒有癒合。

怒氣上湧,傅容月的臉色冷得不能再冷:“怎麼回事?”

“沒事,就是搬東西的時候讓碎瓷片割了一個口子,再過幾天就好了。”展大牛眼神瑟縮了一下,將手縮了回去,想用衣袖遮住。

傅容月抓著不放,眼神咄咄逼人:“我們容輝記的碎陶瓷片兒可割不出這樣整齊的傷口,怎麼回事,給我說實話,不許撒謊!”

“真沒事。”展大牛難得堅持。

傅容月怒氣更盛:“你不說,我問林大山也是一樣的。”

展大牛被逼無奈,只得一五一十的說了。

他和林大山結伴去上京,帶了一些容輝記壓箱子的好東西,身上又帶了現金,難免惹山賊眼紅,兩人走了兩天也無事,第三天到了雪峰山地界,便遭到了山賊的洗劫。幾十條大漢從密林裡鑽出來,將他們的車隊團團圍住,因不知道林大山還請了江湖上的高手護送,這些人一出手就不留情面,林大山跟他們纏鬥在一起時,有人趁亂襲擊展大牛,展大牛打不過這人,混亂中,雖然林大山出手相救及時,還是被那人傷了一刀,險些廢了手腕。

傅容月聽得驚怒非常,細細問了傷他那人的面貌特徵,末了,卻一個人也沒再說。

她突然想到,雪峰山那一帶素來安穩,哪裡會藏著這麼多的賊人?按照展大牛的說法,這些人行動迅速,分工明確,誰去纏著有武功的林大山,誰來負責鏢車的劫持,誰來對付他,一舉一動都十分有章法,分明是訓練有素!

思及此,她的心反而平靜了,囑咐展大牛不要說出去,她便登上早就準備好的馬車。

這次又是誰下的手?是魏明鈺,還是魏明遠?

這京都的形勢可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從容輝記回來,馬車徑直進了府邸。同往常一樣,也是選擇走的後門,繞過小花園旁邊的小道,傅容月帶著梅琳和梅珊慢悠悠的進了院子。她思緒極多的時候話就很少,故而這一路都是在聽兩個貼身丫頭和周圍丫頭們的對話。

“聽說了嗎?芳瑞姑媽要帶著表小姐過來小住一些時日,今兒一大早,夫人剛到,就忙著出發去城郊外等著了。”兩個小丫頭手牽手走過假山邊,若無其事的討論起來。

傅容月立即讓梅琳和梅珊不要說話,三人放輕了腳步跟上了她們。

只聽她們仍在繼續討論:“可不就是,芳瑞姑媽去年來住過一個多月,不過那個時候是白夫人掌家,兩人鬧了很多不愉快,今年換了主母,芳瑞姑媽說不定會多待一些時候,不像去年那樣急著走了吧?”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其實,芳瑞姑娘呆不呆我都無所謂,只要表小姐來了就行了。她那樣嬌俏可愛,有她在,後院都要熱鬧一些呢!”

“是啊,是啊,難怪侯爺那麼疼表小姐,誰家有這樣的閨女,能不疼啊!”

“快走快走,一會兒表小姐就來了,咱們要趕著把客房收拾出來,讓表小姐和芳瑞姑媽一回來就住得舒舒服服的……”

隨著兩人說話聲消失,兩個丫頭的腳步也走得飛快,很快消失不見,讓傅容月等人都抓不到她們的影子。

傅容月蹙起好看的眉,心中疑惑很深:“芳瑞姑媽是誰,表小姐又是誰?”

“芳瑞姑媽就是侯爺的親妹子傅芳瑞啊,她年少時,老侯爺為了替侯爺求得支援,將她嫁到了蘇州去,嫁的是蘇州的望族。當年芳瑞姑媽滿心不平,她的夫家姓曲,到了曲家後,剛剛懷上表小姐,姑爺就出了意外去了。芳瑞姑姑堅持不改嫁,獨自拉扯表小姐長大,是下了好大的決心的。聽說她曾經發誓,老侯爺和老婦人健在一天,她永不踏進忠肅侯府半步!”梅琳對這些貴族們的秘史知道得倒也詳細,很快就解了傅容月的疑惑。

“以前不來,現在怎麼又來了?”傅容月更是奇怪。

梅琳笑道:“老侯爺和老夫人都去了,她一個女兒能嫉恨多久?聽說老侯爺去世時,拉著她的手道歉,才獲得了她的原諒。不過,跟芳瑞姑媽比起來,侯府上下更喜歡的是她家的女兒,也就是表小姐曲瑩瑩。聽說表小姐美貌不屬於大小姐,在蘇州是頗有名氣的才女呢!”

“什麼時候到?”傅容月輕聲問道。

梅琳算了算時間:“應該快到了。”

“那就先回瀟湘院,待會兒咱們再去主院好了。”傅容月略一盤算時間,還來得及去換身衣服,當即率先往瀟湘院去。

梅珊等人也都聽說了侯府要來芳瑞姑媽和表小姐曲瑩瑩,上上下下都十分開心,一團喜氣,連瀟湘院裡的掌使王婆還專門過來跟傅容月說了其中的輕重:“大小姐,侯爺的兄弟姐妹不多,只有這麼一個是親姐妹,難免格外親近一些,加上侯爺虧欠姑媽良多,對她,咱們也要比對旁人更厚待幾分。待會兒侯爺一定會回來陪芳瑞姑媽用些晚膳,這穿著上,小姐可不能疏忽了。隆重一些,就穿上次新做的那身紫色的宴服吧。”

“好。”傅容月抿唇一笑,任由她來安排了。

很快,傅容月沐浴更衣,穿戴一新,帶著婢女梅琳和梅珊去往主院,等候芳瑞姑媽和表現曲瑩瑩的到來。

一直等到日落西山,幾個窈窕的身子才姍姍來遲的邁進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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