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如此之大,很快,整個宮裡的人都知道出事了,陵王妃失蹤了!

自打傅容月進京,她的風頭可謂十分強盛,此刻忽然失蹤,聽說連陛下都驚動了,這朝中的人哪個是不懂事的,當即都出動了,隨著魏明璽一同去尋人。

大家兵分四路去尋人,一隊由寧元凱代領,一隊由魏明遠代領,一隊由傅行健代領,一隊由魏明璽親自帶人,往四個方向去。

鳳英山在鞍山西南方向,魏明璽自然走的是這邊,他腿腳不便,自打上馬後就不能下來,姚遠緊緊的跟隨他,幾乎是形影不離,他們這一隊人馬連侍衛一起共是十二人,沿著西南方向的山路慢慢的往鳳英山方向去。

出了行宮,魏明璽其實已經不著急了,他看了看身後跟著的十個侍衛,其中好幾人都十分陌生,尤其是其中三個,跟他目光交匯時從不避開,讓他心中十分疑心。

他心中冷笑不斷,不知這些人是他的哪個好兄弟派來的?

隊伍往鞍山深處走去,他看了看姚遠,姚遠頓時會意的落後了他一步,他趁著抖動時假裝被甩動彎下腰去,將綁在腳上的帶子松了很多,保證自己隨時能從中脫身。

一直跑了一個多時辰,終於離鞍山很遠一段距離了,再往前走便到了鳳英山的範圍,魏明璽便暗暗給了姚遠一個手勢,示意他走開。姚遠不明所以,不過他素來服從命令,當即斷喝一聲:“什麼人?”往其中一處山林密集的地方衝了出去,彷彿那邊有什麼動靜真的引起了他的懷疑一般。

魏明璽聽著他的馬蹄聲走遠,忙抬頭一臉擔憂的吩咐身後的侍衛:“你們五個跟著姚統領,這荒郊野嶺的野獸很多。”

“殿下,陛下吩咐我們保護你!”幾個侍衛不肯。

魏明璽厲色道:“這裡還有五個人,不會出什麼事。快去!”

幾個侍衛也知道他的性子,再不走還真怕殺人,不敢怠慢,拍馬追著姚遠而去。

此時便只剩下五個人跟著他了,方才引起他懷疑的人自然也在其中,他心中冷笑不斷,當做不知,帶著幾個人繼續往鳳英山方向走。

很快,馬蹄突兀的停住了,原來這裡是一段懸崖,再往前沒有路了,必須要繞行。

“殿下,王妃一個弱女子,不可能走到這邊來的,不如先回去吧,說不定其他的隊伍已經找到人了呢?”其中一個侍衛勸道。

另一個也說道:“是啊,殿下,這邊是鳳英山,鳳英山歷來野獸出沒極多,您留在這裡太危險了。”

魏明璽的心中咯噔一下,鳳英山野獸很多?那傅容月一個人呆在山洞裡會不會有危險?

他更不猶豫,冷聲吩咐道:“王妃不是不懂事的人,沒可能單獨走開不告訴大家,她一定是被人劫持了。越是荒涼的地方就越有可能躲藏,咱們下去,走小路繞過去,最多一個時辰就到了。”

“殿下……”兩個侍衛都急了。

他們還想再說,就在這時,只聽身後有人冷冰冰的說道:“是啊,越是荒涼的地方越危險,殿下,是你不肯回去的,怪不得我們了。”

一開始說話的兩個侍衛詫異的回頭,可眼前寒光一閃,冰冷的刀刃已經直直的插進了自己的身體裡。兩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終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不知是昏迷了還是已然氣絕。

另外三個人持刀註釋著端坐在馬上的魏明璽,冷笑著一步步逼近他,顯然已經是勢在必得。

魏明璽坐在馬上,並不驚慌的看著幾人靠近,冷淡到了極點的眉眼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你們就那麼肯定我魏明璽一定會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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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勸你配合一些,這樣死的時候也少吃點苦頭。”其中一個殺手笑道。

魏明璽只是看著他們:“既然要我死,能不能死之前給我個明白話,是魏明鈺派你們來的?”

“除了趙王,你並不止一個兄弟。”那人並不給他明話,這樣說了一句後,面露兇相,揮刀就砍向魏明璽。

魏明璽雙腿一夾馬腹,一個漂亮的閃身躲開了這一刀,順手在他手腕上一敲,他手中的刀已到了魏明璽的手裡,那人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眨一下,就捂著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眼見是活不成了。這一下變故突然,另外兩個殺手都驚呆了,可魏明璽也沒給對方反應的幾乎,單掌在馬背上一拍,人已從馬背上躍起,一個旋轉靠近,寶刀過處,那兩人連吭都沒吭一聲,已然人頭落地。他們到死都睜大了眼睛,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魏明璽落地後,嫌棄的將手中的刀丟掉,掏出手絹擦拭了一下自己的雙手,隨手將絹布丟在了地上。

姚遠單獨一人從樹林中閃出,單膝跪地:“殿下,要去查這些人嗎?”

“不必,我已經知道是誰派來的了。”魏明璽搖了搖頭:“跟著你的侍衛呢?”

“在那邊的樹林裡。”姚遠回答。

魏明璽道:“時間不多,我從這裡下去後,你立即帶人封鎖鳳英山,派人回去稟告父皇。我跟王妃在山洞等你。”

姚遠一一應下,魏明璽便將他的佩劍抽了出來,轉身從山崖上跳了下去。

這鞍山他年年都來,當年兩位兄長還在的時候最是頑皮,沒少帶著他從這邊下去玩耍,從哪裡跳下去、跳下去之後怎麼落腳他都熟得很。一路很順利的到了山腳,他隨手砍了棵樹木當柺杖,往傅容月說的山洞找去。

他一邊摸過去,心中一邊狐疑不定,傅容月是第一次來京城,怎麼知道鳳英山這邊有個山洞的?

最關鍵的是,她是怎麼知道自己也知道這個山洞的?

他目光酌亮,看來,他的王妃身上並不只有一個秘密呢!

他順著記憶一路尋找,走了小半座山,很快就找到了傅容月所說的山洞。那山洞門口都被藤蔓遮掩著,並不好找,看不出來有人動過的痕跡,不過他還是進去了。

順著狹窄的通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一陣開闊,一個身影背對著他躺在石頭上睡得正好,不是傅容月是誰?

魏明璽長舒了一口氣,上前走到傅容月身邊,輕輕搖了搖她的肩膀:“容月,醒醒。”

石頭堅硬,傅容月睡得並不舒服,他一晃動就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有些懶散的抱怨:“你比我想的還要晚了一個時辰呢。”

“沒出什麼事吧?”魏明璽上上下下看了看她,見她腳邊躺著一條花蛇,吃了好大一驚,他生怕傅容月被蛇咬了,忙拉起她的衣袖檢視,手上並無傷口,又彎腰要去卷傅容月的褲腳。

傅容月這才明白過來,忙往後縮了縮,搖頭道:“沒事,不用擔心,這蛇沒有毒。”

她自小在山中長大,這種蛇捉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壓根兒就不怕的。

說完之後,她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她是突然來到這山洞的,並未受什麼苦,可是魏明璽不一樣,他的腿……想到魏明璽的腿腳不方便,傅容月下意識的往他的腿上看去,魏明璽兩隻鞋子上都是泥土,衣衫也髒了不少,說是一身狼狽也不過。她不禁垂下眼眸,魏明璽是最愛乾淨的,難為他肯這般不辭辛苦的跑一趟……

魏明璽沒發現她已走神,徑直在她身邊坐下,將手中的臨時柺杖往地上一扔,人也躺了上去,懶洋洋的說道:“走了好半天,我也有些倦了。”

這石頭雖大,然而兩人都躺上去多少有些擁擠,再說,兩人還未成婚,就算是荒郊野嶺,這樣也多少讓人為難,傅容月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一下子跳了起來:“殿下,你睡吧,我去給你放放風。”

“不必。”魏明璽明明是閉著眼睛,可彷彿額頭上還長了一雙眼睛似的,一把按住了她,他力氣好大,這麼一按一帶,就將傅容月帶到了自己身前,幾乎是將傅容月嬌小的身軀完全的攏在了懷裡,傅容月的臉頰火辣辣的,耳邊只聽他的聲音靜靜的傳來:“你也歇會兒吧,姚遠他們找過來至少要到晚上。睡一覺,我一會兒給你烤蛇肉吃。”

耳邊是他平靜的心跳,一下,一下,堅定有力,傅容月在他胸前窩著,先前一個人獨自在山洞中待著的那種孤獨和寒冷的感覺都消失了。

她背對著魏明璽,魏明璽沒有看見她眼中的盈盈淚光。

她獨自一個人平靜了好久,魏明璽的呼吸聲綿長安穩,他竟真的睡著了。

傅容月知道他藏在這幅冷酷面容下的真實心緒,也漸漸感覺到安全,慢慢放鬆下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獨處要安寧,先前用手鐲瞬移了那麼遠,她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很快也睡著了。

等她睡著了以後,魏明璽也睜開了眼睛,他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將傅容月抱在胸前,心中並無旖旎心思,看著她不安握成拳頭的手,他的心只感覺到一陣緊縮。他知道傅容月來京城的目的是什麼,看他多少有些不明白,如果只是向白氏和傅容芩報復,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為何又肯留在自己身邊?

忽然,他沉了眸色,就算她現在對自己並無情誼又如何,未來的路還有很長,總有一天,他能焐熱了那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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