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上官狄拍馬屁的樣子,流月不由得嫌惡的皺起了眉頭,這馬屁拍得也太露骨了,真丟大將軍的臉。

太子不耐煩的嗯了一聲,樣子特別的漫不經心,似乎承認了上官狄的話。

上官狄這下頓時興奮無比,眉飛色舞的挑著眉頭,流月看不慣他這個樣子,突然站出來說:“傳聞龍涎香是由抹香鯨魚排便組成的蠟狀物質,因為散發著清香,所以龍涎香會用來做昂貴高階的香水。但是龍涎香的功效可不止用來做香料,而是用來**。”

“很多有錢人會花高價錢來買這種東西,衝飲服用,會分泌更多的雄性激素,然而很多黑心商販為了獲取更高的利潤會造假,用一些其他動物的土黃金來製成龍涎香,冒充龍涎香。太子殿下身上這龍涎香初一聞倒是挺香的,可聞久了,便會聞出些許雜質味來,那雜質味有點像腥臭的魚鱗、或陳年的馬糞牛糞,太子許是被那些奸商騙了,賣給你其他動物的土黃金製成的假龍涎香,所以才有這種難聞的雜質。”

土黃金,就是動物排出物的稱呼。

“臣女近日常看醫書,斗膽知道如何分辨真的龍涎香,才指出殿下這龍涎香的不足,我家大少爺自小也看醫書,肯定也懂分辨這香,他居然沒聞出裡面的雜質,不知道是有意期瞞殿下還是無知,殿下到時候可要揪出這賣香之人,那人居然敢戲弄殿下,殿下一定要重重懲治,免得以後遇到用香高手會丟殿下的臉。臣女也是實話實話,希望殿下別怪罪臣女,臣女一片冰心只為殿下。”

流月一習話面不改色的說完,所有人都不著痕跡的扇了扇手,好像真從空氣中聞到一股子難聞的氣味似的,上官狄氣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太子的臉早已烏雲密佈,頭上罩滿陰霾。

他右手狠狠的篡緊椅子上的玉珠,陰測測、冷森森的睨向流月,眼裡射出的千柄利刃足以將流月千刀穿心,他的手緊緊的握緊扶椅,手上的怒氣差點生生的把扶椅握斷,殺氣騰騰的、狠辣惡毒的瞪著流月,像要將她千刀萬剮。

這一次楚輕塵沒有大笑出聲,而是在那捧腹強忍,他實在太想哈哈大笑了,可一看到太子那詭譎陰冷的眼神,他好心的憋住笑,不讓自己笑出聲來,生怕他一笑,眾人也跟著笑,到時候太子下不來臺,流月也跟著遭殃。

他和大家一樣,根本沒想到太子用這龍涎香除了有香味之外,還有**的作用。

堂堂一國太子,居然迷戀這些邪門歪道,靠**香與女人睡覺,這也太亂搞了。

而且他用的居然不是最正統的龍涎香,而是被人摻了假的馬糞牛糞魚糞,這也太丟太子的面子了,此刻他都不敢靠近太子,彷彿太子周圍圍著一群汙濁的空氣似的。

“大膽上官流月,你居然這樣說太子殿下,你眼裡還有沒有殿下,有沒有王法?你可知罪!”這時,刑部尚書沐容添一雙犀利的眼睛寒戾的盯著流月。

他可是深深的記得上官流月,上次她女兒和她打賭輸了,在太子面前當眾喝糞水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害得他女兒半個月不敢出門見人,天天在家裡砸東西、打下人。

現在他女兒的名聲已毀,變成京都眾人嘲笑的物件,他這次主動請纓跟太子上門辦事,就是為了看看這上官流月到底是怎樣的人物。

如果有機會,他會毫不心軟的替女兒報仇。

現下,上官流月衝撞了太子殿下,就是他為女報仇的好時機。

哪知他才開口,一直站在邊上慈眉善目的戶部尚書蘇清便笑著說話了:“上官流月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她怎麼會害殿下,她也是一片好心,急於幫助殿下,只是用詞直接了一點,還沒到知罪的地步。”

蘇清自然也從蘇沫兒口中知道了上次那件事,他一向厭惡沐顏丹那驕橫的大小姐脾氣,又聽女兒說起流月以前受的苦,自然對她多了幾分包容。

上官雲則是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流月一眼,捶胸頓足的嘆了口氣,“請太子殿下息怒,都怪微臣教女無方,殿下此次前來,可是與這逆女退婚的?如果是,那請殿下儘快與她退掉,因為連微臣都覺得她配不上你,如此言行無狀,簡直丟殿下的臉,也讓微臣老臉無光。等退掉親,微臣一定會重重嚴懲她。”

上官雲的話問到了點子上,所有人頓時屏神凝氣的看向太子,等著最終的結果。

流月目光冰冷如鐵的看向上官雲,這是她的親爹麼,居然那樣說她,她真希望她不是他親生的。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太子轉了轉眼珠,手指在扶椅上玩味的摩梭著,他繃著一張臉,冷冷的睨向流月,一字一頓的說:“本宮這次前來上官府,不是來退婚的。”

“什麼?”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太子來上官府不是來退親的,難不成是提親?

可他什麼聘禮都沒帶,也不像提親呀,那他到底想幹什麼。

流月聽到這話,也疑惑的看向太子,她以為這陰毒太子那麼討厭她,鐵定會與她退婚,沒想到他居然反其道而行之,他那顆歹毒的心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皇兄,你不是來退親的,還帶這麼多人來,難不成是來與大家敘舊?君臣同樂,體現你有多親民?”楚輕塵朝太子邪邪的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無暇的白牙。

太子邪佞的瞪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本宮不是來退親的,當然是……”

“當然是什麼?”太子還沒有發話,大夫人等人著急的湊上前問,急於知道一個結果。

見她們如此猴急,太子突然想賣一賣關子,他轉了轉鳳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哎呀,本宮突然覺得有些口渴,大將軍?”

上官雲突然被點名,嚇了一跳,趕緊叫丫鬟給太子續上龍井茶,黃澄澄亮晶晶的龍井茶一續好,眾人又眼巴巴的望著太子。

茶水有些燙,太子便用袖子扇了扇,還用嘴吹了吹,他也不急於喝,而是雙目森冷的盯著茶杯裡的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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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雙眼溢起兩簇火苗,恨不得用兩團火苗燒死太子。

這賤人賣什麼關子,要怎麼處置她直接說!

她有強烈的預感,太子不與她退親,肯定想了個比與她退親更能折磨她的法子。

她感覺這太子絕對不會輕饒她,他會想法子狠狠的折磨她,因為她現在總與他作對。

只是不管她與不與他作對,他都只想她死。

偏偏她忍不住總想和他作對,誰叫他以前總欺負她,還聯合上官雨晴想毀她名譽。

是他們無情在先,她只不過討點利息他就受不了了,要有更深的報復了?

真是個心胸狹隘的小人。

以前的流月萬事隱忍,從不惹事一樣備受欺凌,如今她可不能像以前那樣活得像個膿包,她要活出自我,活得精彩,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絕不向任何人低頭,也絕不懼怕任何一個人。

但太子半天不宣佈來上官府的原因,這下流月心裡也有些急了。

這時,太子終於開始慢悠悠的喝茶,都過去半盞茶的時間,他手裡的茶早就涼了,他居然現在才喝。

太子這種賣關子的舉動無疑惹得眾人很憤怒,又不敢表現出來。

流月想了想,太子的舉動和那種說要在群裡發大紅包、卻大半天不發讓人幹等的賤人一樣讓人噁心,要不是這幫人的地位都不如他,她們一定會衝上去把他狠狠的打一頓。

等太子喝了一杯茶之後,又過去半盞茶時間,流月的耐心已經用盡,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冷冷的說:“太子殿下,你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說?臣女肚子好痛,你要是再不說,我怕會我忍不住……”

太子一聽,喝茶的心情頓時沒了,他冷冷的皺起眉頭,頓時在懷疑他的方法會不會沒折磨到上官流月,反而折磨了自己?

“咳!”太子輕咳一聲,為防上官流月真的做出那下等舉動來,便冷冷的說,“本宮既然不與你退親,自然是要與你結親。本宮今日上門來,是要向大將軍提親……”

話音一落,眾人皆大聲的議論了起來。

“什麼?太子殿下不僅不與流月退親,反而要與她結親?難不成他立馬就會迎娶流月做太子妃?”

“上官流月在哪走的狗屎運,這個模樣都能吸引太子注意?”

“就憑她,也配當太子妃?她要是做了太子妃,那我二姐怎麼辦?”上官秋月憤憤不平的說,目光暴躁陰森的盯著流月,彷彿要吃了她。

楚輕塵這下不再調笑了,而是一本正經的盯著太子,雙眼浮現一縷妖冷的寒芒,他一眼就看出來太子厭惡流月。

厭惡卻非要娶,他只是為了娶流月回去,好正大光明的欺凌她、折磨她,讓她下半輩子活在痛苦之中,這是個大大的火坑,流月絕不能跳,他也絕對不會讓她往裡跳。

流月也不敢相信太子會這麼說,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太子又陰沉的發話了,“不過,本宮不是娶她為太子妃,而是側妃。因為太子妃的位置事關重大,非一般女子能擔當起這個責任。本宮納她為側妃之後,會另擇賢良淑德的女子為太子妃。上官流月,你可願意做本宮的側妃,一生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眾人一聽,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來只是個側妃呀。

那就相當於太子已經貶低了上官流月的位置,從正宮娘娘變成側妃,這級別降得可夠低的,真是天壤之別。

這表面是提親,其實對流月是大大的羞辱。

大夫人母女幾個一聽,頓時激動得互相擊掌,上官秋月不屑的嗤笑一聲,“我還以為太子殿下當真要娶她為妻,沒想到只是個地位一般的側妃。側妃算什麼呀,只要太子想要,以後多的是,跟小妾沒分別。如果不得寵,死在裡面都沒人知道。這下太好了,太子說要重新選太子妃,二姐有希望了。”

“五妹,這裡這麼多人,你小聲點。”上官雨晴表面上臉上浮起一層薄怒,像在告誡上官秋月,可她眼底已經浮起興奮和充滿希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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