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猛地朝楚非離和甯浩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從他們那裡往後面看,能清楚的看清太子。

好啊,原來楚非離早就看到太子在,才故意引她說損太子的話。

這傢伙也太損了,居然借刀殺人!

還有甯浩,一直在對她使眼色,原來是在提醒她,她居然還以為他眼睛抽風!

天哪!她膽子再大,這些話她也敢在背後說,哪敢當著太子的面說。

如今心胸狹窄的太子聽到這話,豈不是會把她大卸八塊?

流月冷冷的瞪了楚非離一眼,都是你害的,是你故意給我設陷阱。

行,如果她今天被太子報復,她寧死也不給楚非離解毒,拉著他一起下地獄。

看著太子領著那群人氣勢洶洶的衝過來,一個個精兵侍衛手中那黑洞洞、尖利利的箭頭,流月頓感頭皮發麻,她不要被射成刺蝟。

所以,在太子拿起匕首對她動手之前,她趕緊對太子道:“太子殿下息怒,臣女不是這個意思。咦,太子殿下乃國之棟樑、又心懷天下,還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常幫著皇上日理萬機,怎麼會出現在這樣的小鎮上?”

太子咬牙切齒的瞪著雙眼,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裡是兩簇燃燒的火光,“你別轉移話題,本宮問你,你剛才編造的那個故事是什麼意思?你不給本宮說個清楚,本宮今晚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陰測測的看了楚非離一眼。

楚非離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是一副置身事外、漠不關心的模樣,彷彿這件事與他無關似的,可明明是他故意挑起的。

流月聽到太子的威脅,也趕緊看了楚非離一眼,發現他根本不理她,冷冷的站在那裡不說話。

這個壞傢伙,是他引她說出損太子的話,他居然不站出來幫她,真是可惡。

哼哼,不幫忙是吧,她有的是辦法拉他下水。

“太子殿下,臣女那個故事是應璃王殿下的要求說的,您要是有什麼不清楚的,可以問殿下。”流月冷冷的翻了個白眼,把皮球踢到楚非離身上。

楚非離一雙冷眸陡地掃向流月,那眼神似能將她看穿。

太子若不是顧忌到楚非離在場,早就把流月殺了。

他身上騰起濃濃的殺意,朝楚非離一字一句的說道:“三皇弟,是你要她這麼說的?”

“本王只叫她講笑話,沒想到她把你的糗事講了出來,不過,還真挺好笑,大皇兄,你和雨晴姑娘那事,是真的?”楚非離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眸,嘴角戲謔的勾起,分明在嘲笑太子。

太子一聽這話,胸口頓時像潮水一樣上下起伏著,他是緊咬著牙齒,咬得牙根發麻,手指節捏得咔咔作響,他神色十分難看,額頭的青筋在迅速跳動,“上官流月,你居然敢羞辱本宮,本宮這就殺了你!”

太子說完,掄起匕首就往流月的方向刺過去,就在這時,一隻手狠狠的捏住他的手,只聽“砰”一聲,他的右手吃痛,手中的匕首砰地落到地上。

楚非離那高大的身影已經霸道的擋在流月面前,目光危險的眯起,眼裡殺機畢顯,身上散發起冷森森的怒意,“本王的人,不是你動得起的!”

太子額頭青筋暴怒,一口白牙像在黑夜裡閃著銀光似的,此時他的手十分吃痛,足見楚非離用了好幾成的力道,“三皇弟,你要因為這一個女人,不顧我們的兄弟之情?”

楚非離突然往後狠狠的一推,一把將太子推到對面的樹上,冷冷的說:“本王可與你沒什麼兄弟之情!”

不要忘了,在宮裡容貴妃和蕭皇後勢同水火,他們除了在皇帝面前有表面的兄弟之情,在其他地方都是仇敵。

他可不想跟太子念什麼兄弟情。

太子一個怒聲站直身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狠狠的篡起拳頭,眼裡是一簇不可抑止的怒火,將矛頭對向流月,“上官流月,你侮辱本宮,信不信本宮將這事啟奏給皇上!”

他鬥不過楚非離,還不能利用皇上處置上官流月?

流月見太子鬥不過就告狀,在心底狠狠的鄙視了他一通,面上則一臉茫然的說:“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臣女哪有侮辱你?臣女是說你和我二妹上山看雪,她的舌頭不小心粘在了欄杆上,是你英勇無畏的救了她,如此大無畏的犧牲精神應當嘉獎,你怎麼還會生氣呢?”

聽到流月的胡扯,太子怒極反笑,陰測測的盯著她,“那用靴子取水是什麼意思?”

流月無語的摸了摸鼻子:“殿下當時沒有取水的容量,便貢獻出自己尊貴的靴子,難道還不知道它的意思?這是熱騰騰的溫泉水,不管用什麼裝的,它只要能救人就行,因為你的聰明和機敏,這才救了我二妹。我這是誇你,給你塑造一個好名聲,請問有何不妥?”

流月說完,反而一臉審視的盯著太子,彷彿說別人壞話的那個人是太子殿下,她則是負責審問的那個。

“你你,本宮根本沒有發生過這些事情,上官雨晴也沒有用舌頭舔鐵,本宮也沒有和她上山欣賞風景,你簡直是一派胡言,胡說八道。”太子頭上冒著涼涼的冷氣,難看的臉皮緊繃得厲害,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我沒有胡說,我都是聽我二妹說的,如果要說胡說,要怪罪的話,只能怪我二妹了,誰叫話是她傳出來的呢。不得不說,太子殿下簡直是孔明轉世、聰明不已,殿下頭腦這麼精明,怪不得能臨危不亂的救人。”流月說完,一本正經的朝太子豎起個大拇指,眼裡的誇獎意味很濃。

看到流月一陣天馬行空的亂扯,居然把這謊圓過來了,眾人都是大吃一驚,紛紛在暗中給流月豎拇指點贊。

“這麼說,本宮還得感謝你為本宮宣揚這‘好事’?”太子咬了咬牙,全身每一根血管都變得像怒獅的筋骨一樣堅硬。

流月趕緊朝太子伸出手道,“太子殿下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獎勵臣女一點銀子花花?根據臣女的表現,殿下可以獎勵臣女黃金五千兩。”

五千兩。

眾人一聽,皆是一臉咂舌,也只有流月姑娘膽子那麼大,居然借坡上驢,蹬鼻子上臉的問太子要獎勵。

難道她沒看到太子眼裡熊熊燃燒的火焰?

太子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冷哼一聲,“哼!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生了顆老虎膽!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訛詐本宮!”

流月臉上一點也不害怕,反而退而求其次的調笑道:“如果太子殿下嫌五千兩黃金太多,那臣女退一步,改為三千兩如何?”

“你!你還有臉要銀子!”居然還敢討價還價,她以為是在菜市場買菜?

流月眨了眨純真的大眼睛,將頭一偏,“那一千兩?不行的話五百兩,五百兩對殿下來說就像毛毛雨,殿下不會這麼摳門,捨不得吧?”

太子殿下狠狠的眯起眼睛,已經被氣得胸腔起伏,快要吐血。

流月見他不答應,頓時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切,還是堂堂太子殿下,居然那麼摳門。

“五百兩你也不答應?行,你我各退一步,兩百兩行不?”流月大刺刺的攤開手,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還冷冷的對太子翻了個白眼,彷彿太子做了多傷害她的事。

太子彎下腰,目光深深的盯著流月,他真想看清楚這姑娘腦袋瓜裡裝了什麼,是不是裝了漿糊,犯了錯居然不認錯,還敢問他要錢。

見太子咬牙不說話,流月頓時覺得沒意思的擺了擺手,她狠狠的磨了磨牙,朝太子做最後的鬥爭,“兩百兩也不幹,行,我再讓一步,一百兩行不?”

“一百兩也不行?五十?十兩?五兩!五兩行了吧,臣女替太子殿下揚了神威,哪怕太子殿下只獎勵臣女五兩銀子,臣女也萬分高興!”

無恥,真是極度無恥。

損了太子,居然還敢認真的要錢!

流月冷冷的說完,發現太子眼裡的戾氣越來越甚,身上的殺意越來越濃,她乾脆恨恨的收回手,不屑的切了一聲,“行,既然你那麼摳門,那本姑娘也不要了,一兩也不要,以後也不再負責幫你宣揚好事。”

“本宮不需要你宣揚這些莫須有的‘好事’,如果本宮沒聽錯,你剛才還說,本宮喜歡在上朝的時候磨牙?”太子的牙齒都快咬斷了,目光炯炯生光的瞪著流月。

流月將頭冷冷的側著,一臉不屑的道:“臣女說的是‘摸牙’,你酷愛思考,每當皇上問問題時,你都凝神思考,一不小心摸了摸牙有什麼稀奇的?太子殿下,你沒這麼小氣吧,說你摸個牙都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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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說完,冷冷的將手放在齒間,咧開嘴巴,做了個摸牙的動作。

這個動作看得所有人都忍不住噴笑起來,這流月也太能胡扯了。

太子此時心裡頭那股火氣,像個火球一樣在他心裡滾來滾去,那火球在他心裡滾了一陣之後,頓時竄上了的天靈蓋,他一張俊臉皺巴巴的皺起,又憤怒的說:“你還說本宮喜歡在被窩裡放屁?難不成你和本宮同睡一個被窩,連本宮在被窩裡做了什麼都知道?你和本宮那麼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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