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寧浩是一副比他還惡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縷精芒,猛地跪下身子,朝寧浩求饒,“我說,我說,是鬼魅派我們來刺殺璃王,鬼魅上次沒毒死璃王,心有不忿,便派我們前來動手!”

“我如何信你,可有物證?”甯浩冷聲說。

那殺手雙眼一沉,暗中轉了轉,眼神波雲詭譎,一臉算計,隨後恢復一臉害怕的神色,從袖子裡拿出一個令牌扔到地上,“此乃我們黑陰宗的黑陰令,這就是我們每個殺手都配戴得有的物證。我已經告訴你實話,你可是答應了要饒我一命。”

那殺手說話含糊不已,是滿嘴的血水噴出來。

他本以為能騙過甯浩,可寧浩一看那黑色的令牌,便知道是假的,攸地,他盛怒的眯起眼睛,“鬼魅的手下大多是女殺手,你們清一色為男性,想冒充鬼魅,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塊令牌也是偽造的!說,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

被寧浩這麼一質問,那殺手眼底的得意之色不再,他有些惶恐的盯著甯浩,他辛苦編造的謊言居然被寧浩輕易的識破。

果然是狡詐之狐楚非離的人,一樣的洞察世事,一樣的聰明不已。

“有種你就一劍殺了我,不然少廢話,總之我不會告訴你……嗷……”那殺手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從暗處猛地射來一枚骨釘般的暗器,暗器正中他的眉心,刺進他腦袋裡。

那暗器還帶著劇毒,攸地,殺手身子僵硬,痛苦的倒在地上,一雙眼睛冷冷的瞪著,死不瞑目,被躲在暗處的人滅了口。

一察覺到暗處有人,寧浩攸地朝護衛們使眼色,立即有幾名護衛提劍在四周追查。

“甯浩,回來!”楚非離僵硬的聲音一傳出來,甯浩趕緊折回來。

他往楚非離身上一看,發現他臉色蒼白,臉上冒起層層的冷汗,沒有半點血色,身子在輕微的搖動,像支撐不住快要倒下似的!

“殿下,你怎麼了?”甯浩趕緊上前,扶住楚非離搖搖欲墜的身子。

“他毒發了,寧大哥,快找一個安靜又安全的地方,我給他解毒。”流月蹙緊雙眉,也緊張的扶著楚非離。

寧浩看了看四周,此處離紅冢鎮還有一些距離,殿下的馬車被毀壞了,不能行走,如果騎馬趕路的話,應該一柱香的時間就能到。

紅冢鎮是個小鎮,鎮上有酒樓和小型醫館,到那裡去要方便些。

可是,如果讓殿下騎馬,速度太快太顛簸的話,會不會加重他毒發?

就在甯浩猶豫不決之時,那不遠處突然來了一輛青色的馬車,馬車前面有個青衣車伕正在駕車往這邊迅速趕來。

這時,流月看到有一個粉色的身影撩開車簾,正激動的朝她們招手,“表哥,等一等我們。”

聽這嬌俏的聲音,看這嬌俏的人兒,不用說,一定是容小蠻。

容小蠻來了,楚非離的心上人容靈兒豈能不來?

很快,馬車就到眾人前停下,一襲粉紅色雲雁裙的容小蠻和一襲白色廣袖流仙裙的容靈兒從馬車上走下來。

那馬車很大,裡面還坐得有幾個小丫鬟,還放得有幾大包東西,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一下車,容靈兒趕緊走到楚非離面前,朝他行禮,“表哥,你沒事吧?”

看到滿地的屍首,以及楚非離鳳眸難受微眯的模樣,容靈兒心下一慌,趕緊上前扶住楚非離,“表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是殺手傷的嗎?”

“本王沒事,你們來這裡幹什麼?”楚非離冷喝一聲,對容靈兒的靠近很是不滿,他攸地後退了兩步,和容靈兒保持一定的距離。

看著風塵僕僕的容靈兒和容小蠻,楚非離臉色非常不好,又來兩個拖累的,女人真是麻煩。

容靈兒見狀,眼眶唰地紅了,她趕緊指著馬車上的幾大包東西說,“是姨母叫我們來的,她知道你們要來紅冢山,便派人專程蒐羅了這些可以抵抗桃花瘴和毒蛇的香粉。我和小蠻都會點武功,說不定可以幫你採到紅冢花。”

楚非離面無表情的冷著臉,懶得搭理容靈兒,他現在身上被盅蟲啃咬得十分難受,沒空理她們,隨她們去了。

甯浩見狀,趕緊扶楚非離上車,“殿下,咱們先上馬車,到達紅冢鎮再說,都上車吧。”

很快,楚非離、流月、甯浩,容靈兒和容小蠻都上了馬車,那幾個丫鬟則和車伕坐到外面去,護衛們則在前面清除路障,迅速開路,車伕趕緊駕車直奔向紅冢鎮。

馬車上,容靈兒朝流月友好的看了一眼,看到流月坐得離楚非離遠遠的,她一顆心這才緩和不少。

她一聽到楚非離單獨帶流月上紅冢山,當時就急了,心想表哥可從來沒帶哪個女子出門,流月可是第一個。

同時她又擔心表哥的盅毒,便和容小蠻重金買了很多香粉,給容貴妃說過之後,就藉著容貴妃的由頭跟了過來。

如果沒有容貴妃為藉口,她想,她們會被楚非離毫不留情的趕走。

容小蠻和流月一向不對盤,她此時正雙眼陰測測的盯著流月。

一想到上次她在容華宮出的醜,就不由得和流月聯想上。

據她所知,這流月是個大夫,懂毒,會不會是流月當時給她下了毒,她才在容華宮放屁的?

反正自打當眾放屁之後,她感覺容貴妃都不待見她了,甚至一看到她就煩!

表哥更好,本來就懶得理她,現在更是從不靠近她,彷彿她身上永遠有一股子臭屁味似的。

不過她想歸想,也沒什麼證據表明是流月做的,只得恨恨的瞪著流月,企圖用眼神殺死她。

流月才不害怕容小蠻的眼神,她明亮的眼睛陡地挑起,似笑非笑的看向容小蠻,眼裡露出毫不怯弱的神色。

同時,緊緊貼在楚非離身側的容靈兒卻焦急不已,她看到楚非離緊閉著雙眸,咬緊雙唇,在強忍盅蟲啃咬,不由得拿帕子替楚非離輕輕的拭汗。

楚非離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斥責容靈兒,容靈兒的動作便變得大膽起來。

實際上是楚非離神智已經陷入昏迷,他是靠體內的內力強撐坐著,根本無暇顧及身旁的人。

看到楚非離痛成這樣卻還強忍著,容靈兒一排烏黑的睫毛上浸起晶瑩的淚珠,她趕緊伸手扶住楚非離,含情脈脈又悲傷不已的看著他,那雙清泓般的眼睛水霧朦朧,那畫面美極了,簡直像一對繾綣的神仙眷侶。

流月趕緊轉過身,看向窗外消逝而去的風景。

真正的女主人來了,她還管他做什麼。

天色漸晚,就快黑了,那山林看起來黑沉沉的,路上到處是一些鳥類陰森恐怖的叫聲,山上還有一座座稀疏的墳包,地上偶爾還有毒蛇的屍體,看得流月一陣胸悶,很不舒服。

想必這就是紅冢山的外圍,連外圍都那麼恐怖瘮人,更何況長滿原始森林又連綿不絕的深山。

過了一會兒,周圍的樹木漸漸變成田野,接著是村戶家,再然後是一條十分安靜的小鎮。

小鎮上只有一家酒樓,酒樓帶得有一間小客棧。

很快,馬車到那唯一的客棧前停下,甯浩趕緊下車,命人扶楚非離下來。

楚非離冷冷的睜開眼睛,看了眼那客棧的名字——來福客棧,朝寧浩點了點頭。

“今晚上就住在這裡,來人,四處搜查一下,看有無可疑的人。”甯浩冷聲說完,便扶楚非離進門。

容靈兒趕緊跟上,焦急的衝上去扶楚非離,卻被甯浩不動聲色的推開。

寧浩看向悠哉遊哉走在最後的流月,忍不住皺了皺眉,“流月姑娘,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過來幫殿下解毒?”

流月挑了挑眉,朝容靈兒看了一眼,發現容靈兒的臉色微變,眼眶裡還含著眼淚。

這個甯浩,真是沒有眼色,沒看到璃王的心上人想照顧他,叫自己幹什麼。

不過想到楚非離的盅毒又發作,她趕緊跟上去扶住楚非離,並朝寧浩道:“這一次殿下的盅毒發作得比上一次還要嚴重,需要泡浴桶解毒,你趕緊叫小二燒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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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前頭領路的小二趕緊說,“姑娘,我們這裡有一方天然的溫泉池,那水不燙不冷,正適合泡溫泉,要不叫這位公子去溫泉池浸泡,還方便一些。”

一聽到有溫泉池,流月臉上露出一記淡笑,“有溫泉池更好,你快去清理一下。”

“好勒,不過那溫泉池有些簡陋,好久沒被人泡過,裡面的池水早已換乾淨,請姑娘放心。”小二道。

流月點頭,有總比沒有好,管它簡不簡陋,在這樣的小鎮能找到溫泉已經很讓她驚喜了。

容靈兒一聽,趕緊拉住流月的手,眉目如畫,淚盈於睫,一臉的期待,“流月姑娘,讓我給你打下手,好不好?”

看到容靈兒如此關心自己的心上人,流月豈有不應之理,她本來就需要人打下手。

只是這個楚非離,脾氣還真是倔,心上人都不怕辛苦的追來了,他居然還冷著一張臉,一個眼神都不給容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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