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流月低下頭,她感動個什麼勁,他只是害怕她死掉,沒法給他解毒而已。

況且,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保護她這樣的弱女子不是應該的嗎?

“你那個師父,是男是女,長相如何?”陡地,楚非離冰冷的聲音如遠古的洪流,轟隆隆的擊到流月心上。

就知道他會懷疑。

流月早在心裡準備好了一套說辭,言笑晏晏的看著他,“是個男師父,他呀,生得慈眉善目、仙風道骨,手持一柄白色的拂塵,像天上的神仙。”

流月隨便編了個適合做她師父的男性形象,她之所以編是男師父,因為男人在這個世界行動方便些,女人在家相夫教子的多,外出諸多不便,而且老頭子的形象比老太婆要清瘦利落些,這樣楚非離才會信。

“這樣的師父,有機會,本王也想見見。”楚非離試探的出聲,烏目裡滿是深不可測的寒意。

“難道殿下也想學醫?”流月假裝不知道的挑了挑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望著楚非離。

楚非離不悅的蹙了蹙眉頭,嘴角輕扯了扯,不再理她。

今日天氣不太好,天色陰沉沉的,天空沒有一絲陽光,整個京城冷風呼嘯,寒涼不已。

快入冬了,家家戶戶都緊閉門窗,不讓一絲寒氣吹進屋裡。

這麼冷的天氣,大家夥都慵懶的呆在家裡休息,很少有人外出幹活。

不過,別人不幹活,不代表美麗高貴的上官雨晴不用幹活。

此時,她正被幾名護衛緊緊跟著,監督她拿刷子清洗每家每戶的恭桶。

上官雨晴已經洗了半天一夜的桶,如今她早已是腰酸背痛、手腳發麻,她那兩隻白皙的手已經凍成了紫紅色,正顫抖的拿著一柄刷子,捂著鼻子在洗一戶人家的痰盂。

看著地上擺的這些的噁心的桶,她柳眉倒豎,憤憤不已的咬緊牙關。

不一會兒,有聽到訊息的老百姓紛紛提著自家的桶趕來,還有拿髒衣裳髒被褥的,一堆髒東西堆在院子裡,幾十個人把上官雨晴圍著,等她幫大家洗桶和衣裳。

這上官府的二小姐被罰做社會服務,大家雖然不懂什麼叫社會服務,不過一聽可以觀看第一美人洗桶,好事者們早就前來排好隊,等著看好戲。

“你們看,這二小姐果然配得上第一美人這個稱呼,哪怕她現在十分狼狽,蓬頭垢面,依然漂亮得很,一看就是天生麗質的美人。”

“這麼美的小娘子,居然要幹這麼粗重的活,要不,我們去幫幫她,她太可憐了。”

“可憐個屁,你要敢幫她的忙,信不信老孃擰掉你的耳朵!她要是不幹壞事,不犯錯,人家會罰她來洗恭桶?”

“就是,聽說她醫術不精,卻不懂裝懂,硬是把一個輕傷之人治成了重傷,差點把人害死。如此的虛榮,漠視人命,是個庸醫,這種人你同情她幹什麼?”

“庸醫呀?那真不值得同情。聽說後面那個傷者被她姐姐救好了,就是那個被太子拋棄的上官流月,聽說上官流月是個廢物,沒想到居然會治病救人。”

“這個上官雨晴不是自詡為天才嗎?居然醫術還不如一個廢物,不懂卻亂治,她平時學的什麼醫術?她這名氣該不會是吹出來的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鄙視著自己,聽得上官雨晴嫉恨無比。

她落到這個下場,都是流月害的,她恨死流月了,恨不得十倍百倍的報復回去。

要不是流月的建議,她也不用來洗桶,還被這麼多下等人圍觀。

“喂,上官雨晴,高貴的二小姐,你不是要幫助大家嗎?幫老子把這些褲子一起洗了!”這時,有個流裡流氣的男人拿了兩條髒兮兮的褲子過來,扔到上官雨晴面前。

那褲子發出一陣難聞的酸味,不知道有多久沒洗了,聞得上官雨晴一陣嘔吐。

她趕緊往後退了幾步,憤恨的瞪著那男人,突然一看,她不由得嫌惡的側過臉,“是你,宋二,上次在上官府偷人,被我娘打了一頓攆出去的老東西!”

宋二一聽上官雨晴的指責,一張老臉頓時燒紅不已,他氣得怒氣騰騰的盯著上官雨晴,“你少廢話,璃王殿下罰你給咱們服務,你趕緊把這堆褲子給我洗了。你要不洗,我今天不會放過你!”

璃王府的那幾名護衛冷冷的站在一邊,並不想幫助上官雨晴,誰叫她竟敢夥同太子搶璃王的救命藥。

這樣的女人,該死!所以他們不會管。

眼看護衛們不管,宋二的膽子越來越大,他色膽包天的走到上官雨晴面前,伸手在她腰上狠狠的掐了一記,“小東西,我看你落到這個下場,也是你自找的,你也有今天,還敢不敢高高在上的看不起我們,今天這褲子你不洗也得洗,不洗你走不出這個大門!”

宋二上回被大夫人打了一頓,心中一直記著仇,如今終於看到上官雨晴落難,他正好把握住這個機會,狠狠的羞辱她,將大夫人加諸在他身上的羞辱全加到她女兒身上。

就在這時,終於有人看不過去,扯了扯宋二,“你幹什麼呢,一個大老爺們的,居然欺負一個弱女子!”

“就是,上官雨晴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不需要你來落井下石。一個大老爺們,在人家偷情被趕出來,真是活該,你有什麼資格報復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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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很多老百姓比較明事理,他們前來圍觀,只是想看好戲,並不想欺辱上官雨晴。

上官雨晴聽罷,臉上的神色稍微緩和一點,也覺得好受了一點。

還好,不是所有人都像宋二這樣睚眥必報,是個惡棍。

宋二冷地看向那群指責他的人,頓時兇惡的瞪大眼睛,那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鼓,惡狠狠的威脅他們,“今天我就要羞辱她,怎麼了?誰敢幫她的話,就是與我作對,信不信我打死你們!”

被宋二這一威脅,很多膽小怕事的頓時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上官雨晴被揩了油,臉上氣得青一陣白一陣的,她恨恨的盯著宋二,一想起宋二居然敢當眾輕薄她,她登時陰沉的眯起眼睛,手中赫然多了幾根銀針,她的眼神也更冷漠。

“璃王只叫我洗桶,沒叫我洗你這些髒衣服。難道,你想逆璃王的意?你敢羞辱大將軍的女兒,你就不怕殺頭?”上官雨晴厲喝一聲,一下子將其他人震得退後。

宋二一聽,眉毛登時抖了抖。

突然,他狂妄的一笑,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爛命一條,怕什麼!

“我才不怕你爹,你娘羞辱我,我就要羞辱你報仇。你可是第一美人,我這就扒了你的衣服,讓大家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第一美人,你們說,你們想不想看她?”宋二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膽子驟地變大,眼裡光有大美人,忘了基本的道德和人性。

人群中,有人鄙夷的瞪著他,朝他不屑的吐口水,也有和他一樣的好事者瞪大眼睛,恨不得剝光上官雨晴的衣裳,看清楚她的樣子。

那群護衛一聽到宋二的話,登時冷地握緊寶劍,身上陡地罩起一陣濃濃的肅殺。

上官雨晴洗多少桶,受多少苦他們不會管,但是誰敢在他們的地盤上欺辱女人,他們一定會殺了那人。

璃王的命令,非離鐵騎的規矩:老人女人和小孩,不可欺!誰敢欺,殺無赦!

可就在他們要出手之際,眼前突然發生變故。

只見那宋二一臉興奮的湊近上官雨晴,正伸手要拽上官雨晴的衣服時,突然,只聽“啊”的一聲慘叫,他陡地瞪大雙眸,身體僵硬的倒在地上。

看宋二倒地,眾人皆是大驚失色,上官雨晴迅速的收緊手中的銀針,假裝一臉害怕的退後,怯弱的蹲在地上,“他怎麼了?他怎麼倒下了,我沒做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

說著,她居然害怕的哭了起來,聽得眾人十分憐惜。

“上官姑娘,你別害怕,這宋二自作自受,不知道抽什麼風,他這是活該,遭到報應了,我早就料到他有今天,惡人自有天收,老天果然開始收他了。”

“來人,上前看看宋二是什麼情況!”一名護衛冷聲喝道,立即有人上前檢視。

那護衛一檢視,便看到宋二暈了過去,身體卻僵硬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護衛摸了摸宋二的鼻息,發現宋二還有氣,只是身上溢位渾身的酒氣,他立即皺眉道:“還有氣,身上一股子酒味,估計是酒喝多了,興奮過頭才暈了吧?”

“來人,他從哪來的,就把他拖哪去。”為首的護衛一聲令下,就有幾個村民過來拖宋二。

上官雨晴跌坐在地上,小臉早已經嚇得蒼白一片,她害怕的掃過眾人,眼底卻閃過一縷殘酷嗜血的寒芒,剛才宋二靠近她時,她已經握住手上的毒針猛地刺向他。

她趁人不備,假裝擋開他,刺的卻是宋二的兩處死穴,風池穴和膻中穴。

不過這兩處雖是死穴,卻並不致命,銀針衝擊了宋二的延髓中樞,讓他暫時暈迷過去,等他醒來後,會發現自己氣血逆亂,渾身麻痺,口裂眼歪,半身不遂,儼然是中風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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