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公主原想反咬楚輕塵一口,結果邊上的小太監趕緊對弘正帝說:“皇上,據說是公主辱罵了七皇子的母妃,公主說瑤貴妃當年只是個守夜的宮女,靠心計爬上皇上的龍床,勾引了……皇上,還說瑤貴妃……是個專門背叛主子的狐媚女人。所以七皇子才生氣打了她一巴掌。”

這小太監說完,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好,好像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這公主剛才那麼辱罵柳公公,他自然要將御花園發生的事據實稟告,陰她一把,以免弘正帝受她矇蔽。

弘正帝聽後,頓時惱怒的盯著玉珍公主,那眼神陰沉得像狂怒的獅子,“你辱罵瑤貴妃,對貴妃不敬,還敢向朕訴苦?真不知道你母后是怎麼教的你,把你寵成這樣。小小年紀就無法無天,頑劣刁蠻,朕沒有你這樣的女兒,還不快滾!”

玉珍公主本來是來尋求安慰的,結果卻被弘正帝狠狠的罵了一通。

她登時顫抖的捂住臉,兩眼淚汪汪的盯著弘正帝,大叫了一聲,“父皇,你偏心!從小你就不喜歡我,現在見我被打成這樣也不幫我,你也太偏愛七皇兄了,我找母后告狀去!”

說完,她捂著臉一臉難受的跑開了。

弘正帝則氣得滿臉陰鷙,這個玉珍居然敢大不敬,指責他偏心!

要是她再跑晚一點,他也會狠狠的給她一巴掌。

看到玉珍公主跑遠,柳英趕緊跟上來,他早就在裡頭聽到玉珍公主對他的辱罵,那雙極小的眼睛頓時狠狠眯起,目露兇光,陰沉無比,不過轉瞬即逝。

他彎下腰,朝弘正帝說:“皇上,公主殿下年幼,不懂事,還請皇上息怒。”

“都十九歲了還年幼?很明顯被皇后慣壞了。就因為皇后心疼她,一直捨不得把她嫁出去,她成天把宮裡鬧得雞飛狗跳的,她早就過了出嫁的年齡,朕改天就把她嫁出去,省得她一天到晚給朕惹禍端!”也只有皇后教導出來的孩子,才會如此頂撞他。

他是一國帝王、九五之尊,誰見了他不是害怕得抖三抖,只有這玉珍,小小年紀刁蠻任性,連他都敢頂嘴,他這一國皇帝的威嚴從何而立?

等重新走進御書房後,小太監趕緊給弘正帝端來了茶水,弘正帝喝了兩口茶水,臉上的怒意才漸漸消失。

這時,他屏退左右,重新審視的看向柳英,“最近,血鷹衛可有查到關於皇子們的新訊息?”

柳英看到皇帝懷疑、審問的目光,忙道:“回皇上,最近皇子們並無太大的異動。大家似乎只關心璃王中毒一事。”

一提到璃王,弘正帝的表情變得晦暗不明、深不可測起來。

一方面,璃王是他的兒子,又是鎮守邊疆的功臣,大晉朝的安定離不開他,他屢屢打勝仗,傳回好消息,這讓他十分的器重他。

另一方面,璃王的聲望越來越高,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越來越無可撼動,百姓們居然喜歡璃王多過他這個皇帝,不由得讓他十分忌憚。

他現在才五十出頭,認為自己正值壯年,他不服老,不想過早就讓兒子的聲望蓋過自己,不想過早的失去權勢。

權勢對於男人來說,是最渴望的東西,哪怕他現在已經九十歲,依然不想放棄這九五之尊的地位,想永遠做皇帝,直到老死。

做帝王習的是制衡之術,他想獨掌大權,就得讓兒子或大臣們各自內鬥,一個個都只忠心於他,為他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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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無情最是帝王家,他從小見過太多爾虞我詐的殘酷鬥爭,知道在權勢面前,什麼父子、兄弟親情都不值得一提。

現在邊關離不開璃王,只要璃王做好本份,沒有心生謀反之意,他自會留他。

想到這裡,他微眯起眼睛,一雙龍眼精明犀利的看著柳英:“傳朕的命令給血鷹衛,叫他們幫著尋找璃王需要的中藥,一定要救治好璃王,朕絕不會放棄他。”

柳英微微的看了弘正帝一眼,趕緊點頭,“是,皇上。”

看來,皇上還是很需要璃王,畢竟現在的大晉朝離不開璃王。

不過,皇上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任何一位皇子,不然也不會派血鷹衛暗查他們。

“等璃王的毒解了,朕會給他選一個璃王妃,他已經年方二十二,不成家,如何立業?”弘正帝一想起這件事,臉色便陰鬱非常。

柳英低頭道:“皇上說得是。”

他知道,弘正帝想給璃王選妃,並不是想抱孫子,是因為他沒有控制他的東西。

只有璃王娶妻生子,他在外打仗,弘正帝才有璃王的家室作為人質,才能很好的掌控璃王為他賣命。

現在璃王光桿司令一個,又手握重兵,要是哪天在外頭起兵造反,弘正帝連個掣肘他的人都沒有。

皇上如此多疑,害怕被皇子們奪權,偏偏皇子們個個在暗中活動,開始蠢蠢欲動想要爭權奪利,朝中的大臣也形成各個黨派,互相傾軋。

如今這璃王勢力過於強大,木秀於林,風必催之;而太子黨也在暗中活動,那二皇子晉王殿下也不是省油的燈,還有一大群假裝喜歡詩詞歌賦不喜爭鬥的閒散皇子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他想,大晉朝很快就會亂起來了。

他的情報可以決定人的生死,也是該他柳英發達上位的時候了。

玉珍公主在弘正帝那裡挨了罵,沒辦法,只好哭著跑回玉照宮。

一回到玉照宮,她就撲進蕭皇後的懷裡,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母後,父皇偏心,他幫七皇兄不幫兒臣。七皇兄太過分了,躲在暗處打兒臣,你看兒臣頭上的包,還有兒臣的臉,都腫起來了。”

蕭皇後趕緊看向玉珍公主的臉,發現玉珍公主的臉腫得老高,上面還有好幾個青色的包。

她頓時心疼無比的抱緊她,那顆心都痛得抽了起來,同時吩咐芳嬤嬤:“把雪山玉露膏拿來。”

芳嬤嬤遲疑了一下,這可是給娘娘治胸疾的藥膏,份量本就不多,還要拿給玉珍公主用,那娘娘用什麼?

但想著娘娘最看重的就是玉珍公主,她不敢怠慢,趕緊把藥膏拿了過來。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蕭皇後親自捧起玉珍公主的臉,給她塗上雪山玉露膏,一看到這藥膏,她腦海裡突然浮現起流月那張臉來。

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想起流月,攸地,她趕緊搖頭,又心疼的看著玉珍公主。

“你那個七皇兄,從來就陰邪無比,母後從來就叮囑你要遠離他,你就是不聽。”說到這裡,蕭皇後雙眸陰冷的眯起,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桌子上,“這個楚輕塵,也太不將本宮放在眼裡,居然連你都敢打,等找到機會,本宮一定替你報仇。對了,他到底因何事打你?”

看到玉珍公主臉上紅腫的傷痕,蕭皇後一顆心痛得要命,好像有人拿刀子在她心上劃一樣。

這是她最心疼的女兒,那麼可愛的女兒,居然被楚輕塵打成這樣,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她一定要找機會狠狠還擊他。

玉珍公主停止哭泣,雙眸恨恨的盯著前方,“因為一個宮女!有個宮女居然和兒臣搶茅房,還把兒臣推到了恭桶裡,害兒臣吃了不少草木灰。兒臣就派太監和侍衛追殺她,結果追著追著,那宮女居然變成了七皇兄!”

“宮女變成了七皇兄?到底是怎麼回事?”蕭皇後一臉疑惑的眯起眼睛,將玉珍公主緊緊的摟在懷裡。

一聽到玉珍被推到恭桶裡,還吃了裡面的草木灰,蕭皇後的臉色要有多黑就有多黑,她既心疼又憤怒的看著玉珍,將手握成了拳頭。

玉珍公主一想起流月和楚輕塵那兩張臉,登時憤恨的眯起眼睛:“兒臣懷疑那宮女和七皇兄是認識的,七皇兄打暈了兒臣的一個宮女,穿上宮女的粉色衣裳,假扮成那宮女逃跑。七皇兄吸引走侍衛後,那宮女肯定也暗中逃跑了。總之,都是那賤婢害的,要讓兒臣抓到她,一定將她挫骨揚灰,把她打入地獄,讓她永世不能超生。”

“粉衣宮女?她長什麼樣?”蕭皇後微微眯起鳳眸,咬牙切齒的握著茶杯,差點將茶杯捏碎,

玉珍公主想了想,有些疑惑的搖頭:“當時時間緊急,兒臣沒有看得太清楚,不過她長得挺漂亮的,比一般的宮女要漂亮多了,兒臣以前沒見過她。等兒臣再見到她,一定能認出她的樣子!”

她和那宮女只見了一面,而且時間匆匆,沒有細看,是不太記得她有什麼特徵了,只有見到真人才認得出來。

蕭皇後冷冷的望向遠方,沉聲道:“等你下次再見到她,就告訴母後,母后替你出氣。”

說完,她又心疼的抱起玉珍,將頭埋在她頭上。

玉珍和弈兒是她最珍視的珍寶,她不容許誰欺負她們。

玉珍是金枝玉葉,她連別人的氣都沒有受過,如何受得了這種欺辱。

等找到那名宮女,她一定要狠狠的懲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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