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特麼是天意!這特麼明明就是狗血!!!

“‘固夢猶似故夢人,憶生道盡一生苦。’中了‘固夢’毒,每七日會毒發一次,毒發時無聲無息,僅會在夢中放大中毒人的野心欲|望,七七四十九日後於夢境中狂亂而亡。能解‘固夢’毒的唯有‘憶生’,且須連服三日方才有效。因‘憶生’也是一味毒藥,所以服了‘憶生’之人,會夢見對自己有重大影響的人、事、物,屆時只要有人在一旁稍加問話,便可輕而易舉得出答案。”

“……”所以自己埋藏心底多年不願觸碰的噩夢,就這樣被人連根刨起,鮮血淋漓……

一時間,貳喜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控制自己內心千萬頭群魔亂舞的神獸,也不知道該怎麼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於是決定放棄治療。

“那要是沒有問出結果呢?”

“這類情況極為少見,如果不是中‘憶生’之人意志極為堅定,便是中毒人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那依你之見,我是哪類情況?”

顧以嵐起身,似乎這個問題同樣困擾著他,微微蹙起眉頭,在房裡來回踱步:“我連著問了你兩晚都沒問出結果,其實已經開始相信並接受你沒有師父這個事實。可是你太警覺了,僅僅兩日就發現了不對勁,第三日就當機立斷不再服藥。細細想來,平日同你接觸,狀似恭謹謙卑,實則滴水不漏……這讓我不得不重新懷疑,你其實是經歷過嚴苛的訓練,才能抵抗住‘憶生’的影響。”

“……”真特麼想撬開老三的腦子,看看裡面都裝了啥!

貳喜深吸一口氣,直直看向顧以嵐的雙眼,試圖做最後一次掙扎:“顧三公子,咱們講講道理好不好!不是我警覺,是但凡有點腦子,發現問題及時止損難道不是常識?何況為了以防因我沒吃藥而發生什麼萬一,我還特地把藥放在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再說我平日的狀態,我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四等婢女,為了在侯府平安度日,處處兢兢業業小心謹慎,到了你眼裡就是滴水不漏值得懷疑?既然你懷疑我,還讓我知道這樣毒那樣毒的秘密,是不是已經打定主意要滅口了!”

興許是貳喜情緒太過外露,言語太過直白,眼神太過熾烈,這次輪到顧以嵐呆愣。一時間,兩人都安靜下來,四目相對。

劍拔弩張的氣氛,在顧以嵐突如其來的呵呵輕笑中打破:“滅口?我怎會做出這般不懂憐香惜玉之事?何況如你這般茶藝,沒了多可惜~之所以告訴你‘固夢’和‘憶生’而不怕你透露出去,是因為……”

顧以嵐故意停頓下來,用摺扇挑起貳喜下巴彎腰湊近,仔細端詳片刻,嘴角的弧度越發誘人。

“我知道你是聰明人。”

神特麼聰明人!聰明人還會被你們這樣欺壓?!

貳喜盯著顧以嵐直直看了好一會,才將情緒重新收斂起來,也不再理會顧以嵐如何看待自己,一手揮開推開挑在下巴的摺扇,一手伸出:“把藥給我。”

顧以嵐抿著唇角的笑意,直起身從袖袋中掏出白瓷瓶拋給貳喜。

貳喜一手接住,一手繼續伸:“‘憶生’!”

“呵呵~小仙子倒真是個守信之人。只可惜,‘憶生’須得連服三日,斷了一日便不作數了,要從最後一次服藥的七日後重新算起。”

貳喜一聽,頓時就想出口成髒了!早知道一粒藥就會衍生出這麼多破事,還不如一咬牙吞了完事!原本不知道藥效也就算了,現在知道地清清楚楚,貳喜才發現這事的後續相當麻煩且不可控。

七日後老三還會不會給自己解藥?自己還會不會吃?老三會不會繼續藉機問話?問話內容還會不會一成不變?如果變了,又會問些什麼?自己會不會說出什麼不能說的話?一想到這些,貳喜真是悔不當初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

貳喜剛想說什麼,早就因情緒劇烈波動而牽動內傷反覆的痛癢,在加了幾多憂慮之後,終於徹底爆發。心肺一陣麻癢鈍痛後,就有什麼東西逆上喉頭,一張嘴,又是一口鮮紅被吐了出來。

貳喜眼前一陣陣發黑,喘著粗氣只模糊看了顧以嵐一眼,記憶再次斷片。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面對第二次被人從床上扛走,葛忠年表示:小兄弟,咱們下次能先打個商量不?咱能不能不用扛的,用背的?萬一把宵夜吐你背上,該算誰的?

再次被人從窗戶塞進房裡,暈頭轉向地從地上爬起來,葛忠年將髮髻扶正,這才不慌不忙打量起房間內的情況。房間裝飾地秀氣典雅,一看就又是女子閨閣。而閨閣內統共只有兩個人,一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個正坐在床邊,用手帕仔細給人擦臉。

“嗯?菀小丫頭,你怎麼在這?”

坐在床邊的菀回頭看了葛忠年一眼,將手帕疊成小塊,墊在貳喜手腕下,面無表情起身,把床邊更方便把脈的位置讓出來。

“公子讓我來的。”

葛忠年也不客氣,直接在床邊坐下,偏頭一看,眉毛一挑。喲呵!怎麼又是這丫頭!哦,對了,聽說瑤光苑的柳丫頭,大張旗鼓認了名婢女做義妹,原來就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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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忠年朝房裡四下打量一番,問道:“你家公子呢?”

一向面無表情的菀,嘴角略略撇了撇:“有些事宜需處理。”

葛忠年嘴角一抽,不再多問,捋著鬍子搭手把脈。

菀見葛忠年把著脈又是搖頭又是嘆氣地,忍不住擔憂:“葛老,可是有何不妥?”

葛忠年沒有回答,反問:“這丫頭先前又吐血了吧?”

菀點頭,就是為了要更換吐血弄髒的衣物,自己還在睡夢中,就被蘭九背到了這裡。

葛忠年鬆開手,起身到百靈桌旁坐下,對菀和顏悅色笑道:“不妥?怎麼會?你家公子若是想讓這丫頭死,那就是大大的妥了!每日內傷照這樣再多復發幾次,保證不出半個月,就能不治身亡,連大羅金仙也救不活!”

菀嘴角微微抖動:“葛老玩笑了,公子若是真要她死,又怎會特地將您老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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