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只是以為你多少會不高興。”

劉素玲卻搖搖頭:“沒什麼好不高興的,只要你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更多的是去想辦法解決,我就不會生氣。”

最怕的是壓力之下,男人對女人動怒,那這種男人基本上也不能去依靠了,往後一定是吃不完的苦。

路上鮮有行人,秦白帶著她在路邊散步,兩個人都慢騰騰都。

“你不生氣就好,至於老頭子的事情,只要你還不想讓人知道,我就會說服他。”

劉素玲總有種秦樹柯拿這個威脅秦白的感覺,秦白現在這樣說,劉素玲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確實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沒有想過他們的事情會在現在被揭露出來。

“那…你會不會很為難?”

“也還好,反正一開始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沒有什麼為難不為難。盡力去做好我對你的承諾,這沒什麼不好。”

劉素玲對他的說話算數確實挺欣慰,可是又覺得有些對不住他:“我會做好準備,等我覺得我爸媽可以接受的時候。”

秦白卻很無所謂的說:“沒事,這個不著急。”

走了一圈,兩個人往回走,都各自回去休息。

劉素玲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開始尋思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對秦白不公平?

他從來都沒有主動提出過隱藏他們之間的關係,反倒是她自己總在擔心。

上次被梁文文威脅,這次又被秦樹柯威脅,這樣的威脅到底要到什麼時候?

可是如果真的要到告訴父母的那一步,也一定是劉素玲覺得真的要跟他走到最後的時候。

所以劉素玲現在非常糾結,感覺怎麼做都不對。

跟秦樹柯約定好了要跟他們一起出去的,所以很早江燕就把劉素玲給叫起來了。

江燕好像沒有休息好的樣子,看起來很疲憊。

“也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我現在特別累,都有點不想去了。”江燕皺著眉頭:“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非要拉著咱們,又不好拒絕。”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劉素玲其實也不太想去的,可能是秦白的親生父親,有拒絕的餘地嗎?

“媽,你要是實在累的話,一會兒上車了你就休息。”

“那多不好?人家一來看到你就知道睡,肯定就曉得你很勉強。還是算了吧,坐在車上也不累,扛一扛就過去了。”

“還是適當的休息一下,也沒有人會說你什麼的。”

江燕點了點頭:“我昨天晚上睡的時候可勁兒的想,就是覺得秦白的父親給我的感覺不對,我總覺得他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可是他也不開那個口。”

劉素玲沒有搭話,不就這個話題跟江燕討論。

只要秦樹柯不說出來,江燕怎麼懷疑都可以,也不能懷疑到她跟秦白身上。

本來以為今天出去玩,會有很多人,可是去了才發現,就只有秦白跟秦樹柯。

梁校長一家人昨天明明跟他們一起說好的,可今天居然都沒有來。

而且秦樹柯對江燕還是這麼的客氣,給了別人沒有的禮遇。

劉素玲就怕他跟江燕說什麼,一直在江燕身邊,就怕她你不在的時候,秦樹柯跟江燕說什麼。

他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什麼不對勁,他們也不過就是在聊些家常,江燕還問了他關於秦白親生母親的事情。

這些也是劉素玲不知道的,所以就湊著耳朵去聽。

“他媽媽死的早,剩下他沒多久就去了。我當時也是因為一些個人原因,不得不從這邊離開。”

反正是什麼原因他也不說,劉素玲猜測不是什麼好的理由,不然也不必藏著掖著的。

本身劉素玲也是受過壓迫的人,對於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沒什麼好感。

“要不要喝水?”

秦白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手裡多出幾瓶飲料。

劉素玲點頭接下,秦樹柯不知道什麼時候朝這邊看了過來:“要不然先去前面休息一會兒?”

他們來的這地方就是一個走走轉轉觀光的地方,沒什麼特別的。

劉素玲反正是越走越無聊,跟秦白走在後面:“你爸到底什麼時候走啊?”

秦白想了想:“可能目的達到了就走了吧?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本來之前還好好的。”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昨天我跟你說的話,你儘管放心。”

他老是勸劉素玲放心,劉素玲反而沒法安心。

總覺得心裡欠著他的,又不是他見不得人,這麼藏著掖著對他來說一點都不公平。

“要是我們直接告訴他們,是不是就可以沒事了?”

“我倒是不介意,你想清楚就行。”

一到這個話題上面,秦白就總是這樣,堅決不逼著她,反倒是給劉素玲一些壓力。

劉素玲無奈的嘆息一聲:“那就再等等看吧……”

她也不是不敢說,就是因為之前二舅媽說的那些話讓劉素玲有些心有餘悸,總覺得他們家應該是不會接受的秦白的。

要是不接受的話,她又應該怎麼處理?

這些對劉素玲來說都是難題,又不想傷了父母的心,又不願意傷害秦白。

秦白也不說話了,把手裡剩下的水遞給江燕和秦樹柯,他們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

老實的說,今天出來也就等於是壓了個馬路,實在沒有什麼營養。

但重頭戲是帶他們回去的時候,秦樹柯跟他們坐在一輛車上,到了地方就遞給江燕一個盒子:“這是我一點小心意,你拿回去。”

江燕一看這盒子,包裝就十分的精美,再加上秦樹柯一看就是有錢人,拿出手的東西必然是不可能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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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可不能收,你快把東西給拿回去吧。我跟秦白也是相識一場,大家都是朋友嘛,沒必要用這些身外之物來衡量。”

秦樹柯卻說:“你不也送了我一些特產,咱不是俗話說的禮尚往來,我總不能白拿你的東西。”

江燕還是各種推辭:“那怎麼能一樣呢?你這兩天帶著我們又是吃飯又是玩的,對我們已經是非常厚道了,我肯定不能再拿你的東西。”

“就拿著吧,不是什麼貴重物品。”

一聽他這麼說,江燕就沒有這麼強烈的推辭了。

她主要是怕秦樹柯給的東西太貴重,受不起這份禮。

好說歹說的,東西算是收下來了,可江燕卻還是戰戰兢兢的。

把她們送到家之後,秦白沒有跟著秦樹柯一起走,而是跟他們一起去了教職工樓。

江燕趕緊把秦白給拉到一邊說話:“要不然你幫我把東西給拿回去?要是什麼貴重東西,我們可不能隨隨便便的要。”

“拿著吧,他說的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那就肯定不是。”

江燕還是不放心:“回頭我將拆開來看看,如果真的是什麼貴重物品的話,你可一定要把這東西給我退回去。”

秦白點頭答應了。

回到家裡面江燕就直接把東西拆開看,心裡還有些忐忑。

可是開啟一看,發現還真不是什麼貴重物品,就是兩條絲巾。

江燕可算是松了一口氣,這絲巾她你大概知道價錢,跟自己送出去的禮也差不多。

“差點給我嚇死了,還有真是送了什麼貴重的東西,我在梁校長那兒還沒得法交代。梁校長那個人平時就愛多想,估計明天見了面還得問呢。”

劉素玲順著她的話接下去:“你有沒有做什麼虧心事,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唄。再者說了,咱也沒有佔什麼便宜,實在沒必要這麼慌張。”

江燕還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呀?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對我這樣。你說我跟那個人以前也不認識,要說照顧秦白,更應該感謝的人不應該是梁校長嗎?我總覺得他這麼做,讓我跟梁校長結下樑子了,況且我之前還幫秦白介紹物件,可能真的惹人家不高興了吧。”

劉素玲也不願意把秦樹柯想得那麼壞,不過他這兩天的行為確實會讓梁校長一家不滿意。

幫別人帶了幾十年的孩子,結果人家一門心思的感謝別人去了。

所以說江燕對秦白也多有照顧,但那也是等秦白出來工作之後的事情。

“先不用這麼想,要真是梁校長家因為這個跟咱們生氣,再想想法子就是了。”

江燕皺起眉頭,把盒子給放到一邊去:“閨女,媽就指望著你趕緊獨立,趕緊找個好人嫁出去。媽是不想再為難了,這工作做起來也累。”

平時江燕很少跟劉素玲說這些,既然開口說了這些話,那就是真的困難。

劉素玲也心疼自己的親媽:“我知道了,等我畢業出來工作穩定,你就天天在家待著,也不用出去上班。”

話是這麼說,江燕卻不是這麼想的。

不過看見自己的女兒有這種心思,她心裡其實也挺高興:“那肯定要工作到退休,不然多吃虧呀?等以後我拿點退休金,你跟你以後的丈夫,也不必為了我們生活操心,給你們少增加點負擔。”

劉素玲真的很幸運,自己有這樣的父母,一門心思的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著想。

於是矛盾心思就又來了,把自己的事情瞞著真的好嗎?

最近劉素玲都在因為這個問題而煩惱,尋思來尋思去,都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做,可又實在是提不起這個勇氣。

自從那天之後,秦樹柯就沒有來他們家找過他們了,就好像是離開了一樣。

江燕成天在家裡呆著,劉素玲也去不了哪裡,就是偶爾上下樓的時候看到不到一眼,兩個人打個照面。

反正就這麼躲躲藏藏的,好像陷入了僵局。

而打破這個僵局的人,劉素玲也是萬萬沒有想到。

那天,劉素玲和江燕在家裡坐著撿豆子,說是晚上煮蠶豆吃。

這有說有笑的時候,外面的門被人砰砰砰的敲響,感覺有些來者不善。

劉素玲和江燕互相看了看,然後劉素玲去開的門。

門鎖剛開,門就被人從外面猛然推開,差點把劉素玲給推倒在地。

“周贏!你發什麼瘋呢?”

**看見來的人是誰了,而且瞧他那副樣子凶神惡煞的,火氣也立馬湧了上來。

周贏根本就不理會江燕,把目光轉移到劉素玲身上,恨不得在劉素玲身上叮出一個窟窿:“可以呀劉素玲,我真沒想到你這輩子這麼有本事,三番四次壞我的好事,看來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真以為我好欺負了?”

劉素玲哪裡會怕他?

這男人上輩子就是她的刀下亡魂,殺了他一次,還用得著怕他?

“周贏,你先好好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學校的教職工樓,你要鬧事也得選個其他地方吧?你在這裡能撈到什麼好處?分分鐘就把你給拖出去。”

他還不信這個邪,進來把門給關上:“我告訴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有不理智的時候,難道我就不能發瘋了?”

他好像不是在開玩笑,從身上摸出一把小刀子,在劉素玲臉上拍打:“我不要你的命,現在你臉上畫幾道口子,我倒要看看你還嫁不嫁得出去?”

劉素玲一把推一下他,毫不猶豫的拎起櫃子上放著的花瓶,對著周贏:“你反正是見識過我的本事,你可以來試試呀。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你更沒有理智,還是我比你更勝一籌。”

“試試就試試!”

江燕趕緊過來拉著,訓斥了劉素玲一句:“你跟著發什麼瘋呢?”

說完之後,她瞪著周贏:“我不知道你幹嘛來我們家撒潑,要找麻煩你找別人去。咱們家對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要再不給我好好收斂,那我就報警了。”

大概是幾次三番的被劉素玲斷了路子,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吧,今天確實是不太理智。

他好像也不是真的來跟劉素玲拼命的,冷笑了一聲:“姓劉的,我告訴你,我今天想要怎麼樣。我來警告你,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要是再給我從中摻和,那我不介意走你從前走過的路。”

上輩子是劉素玲殺了他,他這麼說無非是想告訴劉素玲,把他給逼急了,他也是會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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