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華篇14

即將要走出虛無間隙,突然在裂縫前出現了一個全身漆黑的人偶擋住了去路。

紅衣器靈縮在行流雲背後,“主人,我怕怕,人家不要被吃掉。”

行流雲和柳暮雪全神戒備,“本體終於出現了嗎?”

“主人你頂住。”

當即,紅衣器靈飄回了淨蓮,小書靈也咻的一聲鑽回了行流雲的靈海。

“兩個沒義氣的傢伙。”行流雲暗罵一聲。

鏘鏘

柳暮雪手執冰劍,揹負冰鳳虛影,漫天飄雪,極致的寒氣讓人如同墜入了寒冰地獄。

行流雲手持淨蓮,幽藍淨火燃起,一朵純淨的幽蓮靜默待放。

冰火兩重,各自佔據幽暗空間的半壁江山,竟是在此刻巧妙地實現了共存。

下一刻,兩人忽然動了,冰鳳展翅,幽蓮綻放,極致的寒氣與熾烈的火焰一同迸發,冰火兩重,一往無前。

冰藍與幽藍交織在一起,瞬間淹沒了那一團幽黑人影,二人乘勢而起,化作殘影穿過了那一道通向光明的裂縫。

光影交錯,虛無間隙再度沉寂在永無止境的幽暗之中。

柳暮雪重新回到了原來的屋頂,看著自己的手,漸漸找回了真實,“我回來了,流雲呢?”

冰雪柔自顧飲下一口酒,道:“你這一去,破了冰心,自毀無情之道,此生再無希望進階幻冰靈體,每當動情之時,更會飽受冰寒刺骨之痛,這一趟可值得?”

“他曾經救我一命,如今便當是還了他,從此以後兩不相欠。”柳暮雪說道。

“呵,兩不相欠。”冰雪柔輕輕的笑了,又飲了一口酒。

“前輩,我們明明一起出來的,為什麼我沒有看到流雲?”柳暮雪問道。

“他自有他的去處,你呀,還是坐下來好好調息吧。”冰雪柔輕輕扇手。

剛剛還氣定神閒的柳暮雪忽然一陣搖晃,整個人彷彿瞬間被抽空了力氣,眉目之間盡是寒霜,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寒氣瞬間將整座房屋凍成了冰雕。

冰雪柔手指劃過酒葫蘆,一滴酒水被牽引著在指尖環繞,忽而輕指一彈,那一滴便就此沒入了柳暮雪的眉心。

“太虛寒氣可不是你這麼用的,你再這麼亂來幾次,怕是就能去嘆息河中走一趟了。”

柳暮雪臉色蒼白如雪,“多謝前輩。”

“在寒氣沒有平復下來之前,你就乖乖的待在這裡哪裡都不要去了。”

另一邊

“這是什麼地方?”入目漆黑,不見天日,行流雲充滿了疑惑:“難道我還沒有逃出虛無間隙?”

“小書靈!”行流雲大喝一聲。

“又怎麼了?”小書靈不耐煩的說道。

“你看看這個地方是哪?”行流雲問道。

小書靈從眉心飛出,“這烏漆嘛黑的一大片能看出來就有鬼了。”

小書靈向前飄了飄,伸出小手“噹噹”敲了兩下,“來,朝這個地方轟兩下。”

“哦,好。”

行流雲運轉靈力忽然發現,自己的法力竟然沒有受到封禁,“破風拳!”

一聲急嘯,如驚龍怒吼,帶起的風刃如刀割一般呼嘯而過,“轟”,明亮的光線投射進來,刺的眼睛睜不開。

隨後,行流雲如法炮製,接連揮出四拳,四聲巨響過後,終於看到了這個地方的真面目。

天空中飄蕩著許多血色的花紋,花蟲鳥獸,不盡如是,而行流雲發現自己則是被這些奇異的花紋給群群包圍。

“這些是什麼鬼東西?”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裡應該是血塗之陣的陣眼。”小書靈說道。

“血塗之陣的陣眼,他們又想要做什麼?”行流雲嘀咕道。

“既然是陣眼,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這裡破壞這個陣法?”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是,你看那邊。”

跟隨小書靈的指示,行流雲看到在距離他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看上去和他之前打碎的面板是同一種東西。

“那裡面不會也關著一個人吧?”行流雲說道。

“開啟看看嘍。”小書靈說道。

行流雲剛要上前,卻是被那些血色的符文給彈了回去,他根本沒有辦法離開這些符文的籠罩範圍。

“以為這樣就能就能阻止我嗎?”

行流雲祭出淨蓮,託於雙手之間,眉心浮現銀亮的昭明魂燈印記,一道細小的銀絲自眉心飄出沒入了渾身幽藍的淨蓮之中,忽的,淨蓮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猛地燃燒了起來。

一朵絢爛的幽蓮悄然綻放,與此同時,遠處那個四四方方的東西下邊也出現了一朵幽藍的蓮花,跟隨著淨蓮一起灼灼燃燒。

四四方方的東西在一片火光之中露出了真容,行流雲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大喊道:“小海,是小海!”

這麼久了終於發現了滄海粟的蹤跡,這讓行流雲很激動。

“小海,小海。”行流雲大喊道,但是另一邊的滄海粟卻是呆呆地坐在地上,沒有任何的反應。

“小海,小海,我是流雲啊。”行流雲繼續喊道。

小書靈輕輕落在行流雲的肩膀,提醒道:“這傢伙的狀態不大對勁。”

突然有聲音傳來:“行流雲,我為你準備的大禮,希望你能喜歡。”

行流雲仰天大喊:“鄭雨澤,你又在玩什麼花招?!”

“臭小子,那小子有動靜了。”小書靈說道。

百米之外,滄海粟緩緩地站起身來,然後,行流雲看到了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瞳,如深邃無盡的深淵,讓人神魂沉淪迷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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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他們對小海做了什麼?”

行流雲氣惱不已,有一種很不安的預感,小海有被被陰影侵蝕的徵兆。

“淨火焚天!”

行流雲手持淨蓮,猛然綻放出絢爛的火光,熊熊燃燒周天的血色符文,想要用最暴力的方式破開囚籠。

遠處,兩道流光飛來,是明亞月輝和安夢。

“流雲,我來幫你。”安夢提起霽歸兇劍就往血色牢籠之上砍去,暗紅劍氣洶湧激盪,震得鏗鏘作響,但那些血色的符文卻始終一動不

動,一點殘缺都不曾出現。

一道血色光波自囚籠處震盪而出,猛然把安夢給震飛了出去,剛剛落地,虛空中忽然浮現出許多花蟲鳥獸的符文。

行流雲大感不妙:“夢兒,月輝,快跑!”

安夢和明亞月輝展開身形,手中法器寶光閃閃,哐當聲響中,已不知交鋒了幾次,然而這些血紅的符文卻是如影隨形,揮砍不動。

兩人一路急奔,將血紅符文遠遠地摔在身後,趁著這個間隙,兩人揮動大招,龍鳳和鳴,兩隻通天巨獸洶湧的席捲四方,吞噬一切。

正當她們以為已經擺脫了這些符文的時候,抬頭一看卻是一片血紅,周身範圍之內數不盡的符文慢慢顯化而出,竟是已經深陷圇圄!

一時間,四個人全部都深陷困境。

小書靈右手輕輕捶在左手上,“壞了,竟然是多重陣眼。”

“夢兒,月輝,你們沒事吧。”行流雲喊道。

“我們沒事,但是,可能暫時出不去了。”安夢說道。

這些血色符文劍砍不動,火燒不滅,完全沒有一點應對之策。

好在,這東西的作用似乎僅僅只是困住他們,暫時並未發現其他的危險。

行流雲狠狠的砸在血色符文之上,只覺得如同砸到了神鐵之上,堅不可摧,“小書靈,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破除這些東西?”

血塗之陣也不知何時就會發動,在這麼待下去,怕是就要被抽乾血氣,祭煉靈魂了。

小書靈搖頭,“百萬生靈所加持的大陣,力量太過龐大,我們無異於蚍蜉撼樹。”

要知道,用來獻祭的百萬城民可不是普通人,而是相當於百萬名峰決境六重天的修士,這樣一隻恐怖的力量疊在一起,就是雄然天地間的巨嶽也會被頃刻間湮滅消散。

行流雲雙手抵在如結界一般的血色符文上,耐心思考,“決不能坐以待斃,如果還有那麼一絲希望的話。”

一顆碧綠的種子自元府內飄出,一直來到行流雲的眉心。

小書靈驚嚇不已,“混小子,你不會打算在這裡碎丹吧?這麼近的距離,在這種封閉空間裡,你也不怕炸的渣都不剩了。”

碎丹爆炸那可是無差別攻擊,不是說你是他的主人就能夠倖免於難的。

“我當然知道,我只是想跟這些這些符文拼一拼。”

旋即,小書靈便看到那顆碧綠的種子竟是緩緩地沒入行流雲的眉心之中,魂燈豎眼張開,那一抹綠色彷彿化作了瞳孔,煥發著攝人心魄的神光。

“小子,你到底要做什麼?”小書靈有種很不妙的預感。

把蘊含能量的種子從元府中調到靈海,這是為了守護自己的神魂?

行流雲單手抵在血色符文之上,久遠的記憶被一點一點掀開,“有些記憶被遺忘的太久,我自己都要忘了,淨化本名晦暗,它本就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招數。”

小書靈發現,行流雲抵在血色符文之上的那隻手漸漸地發出了鮮豔的紅光,不,那不是紅光,而是那些符文轉移到了他的手上。

“也許,我還記得,只是不願意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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