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澤篇33
264、殺戮之劍
好在行流雲的靈力似乎與之相剋，所以他自己倒是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不然的話，怕是真的要全軍覆沒了。
為了減少消耗，行流雲把海明月安置在了碧靈簪的內建空間裡，她現在這個樣子，能不成為負擔，便已是最大的幫助了。
每隔一段時間，行流雲都得進來一次為海明月輸送靈力，以防止海明月的情況更快的惡化。
行流雲曾經試探著勸慰海明月，以防止她自暴自棄什麼的，畢竟，他能夠緩解海明月軀體上的虛弱趨勢，但要是這心裡邊想不開，他卻是無能為力的。
不過，行流雲顯然是多慮了，海明月的心態實非常人所能及。
這段時間，她清醒時所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大概就是觀察碧靈簪的構造，因為碧靈簪的巧妙構造而展露笑顏的是也是時有發生的。
襯極了她那“器痴”之名。
許是從行流雲那蹩腳的安慰話語中看出了他的真實意圖，海明月還曾笑過他一句：“放心吧，我不會想不開的，因為我知曉，即便是在黑暗當中，也是可以找到能夠依偎的人的。”
臨了了，還不忘懟行流雲一句，“當然，我指的並不是你。”
“……”
算了，知曉海明月是個開朗的就好，關於那什麼可以依偎的人，行流雲也沒興趣去過多地八卦於他。
海明月病倒了，現在尋找生門的重任是徹底落到了行流雲的肩膀上。
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海明月終於松了口，給行流雲說了說關於被封在此的那把兇劍的事情。
據海明月所說，那把劍是當年舉天涯閣全閣之力，花費了上百年的時間才煉製出來的無上神器，是天涯閣的巔峰之作。
關於這把劍的資訊，並沒有多少流傳下來，一切彷彿都被塵封在了歲月之中。
海明月多番打探之後，也僅僅只得到了一句話：“劍者，雙刃，是一種天生的殺人利器，而此劍則更是將殺戮演化到了極致。”
“此一劍之凶煞，要更甚於此地萬千血土之邪祟！”
這句話深深地震撼著行流雲的心靈，難以想象，一把劍竟也可以兇悍到這種地步，恐怕，即便是在神器當中，這把劍也屬於佼佼者。
雖然更多的瞭解到了被封印的兇劍的事，但實際上這些除了讓行流雲更加清楚地認識到了當前的危急情勢之外，對於他們逃離此處，貌似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祭壇花紋……”
行流雲這幾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這個上面，數不清多少次翻看靈海內的無名古書，但是卻始終無法堪破這些花紋的含義。
這些花紋構造的極為巧妙，簡直就是橫看成嶺側成峰。
單是那日他和海明月討論的時候，就已經
出現了驅邪、鎮壓、吸納、滋養、迷惑、亂空等18種常見的陣法效果。
一陣之中容納如此之多的效用，實在是聞所未聞。
而且，這18種還遠遠不是全部，行流雲甚至懷疑過，這個陣法怕不是相容了世間所有的陣法效果。
一陣容納世間所有的陣法的效果，好比一人掌握了世間所有可以習得的能力，這現實嗎？
答案很明顯是否定的，可是它卻偏偏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這讓行流雲苦惱不已。
……
重重島嶼之間，安夢和海無量朝著東北方向奔襲而去，花草樹木皆化作條紋向身後快速閃過，極致的速度讓人看不清他們二人的具體樣貌，唯獨一道道殘影印證著那些存在的過去。
這幾日，烤魚攤子的生意也差不多穩定了下來，只要如往日一般，應當是不會出現什麼亂子的。所以，安夢便大膽的把幻清音託付給了滄海粟。
這次行動，安夢並沒有通知他們二人，她並不想這兩人也牽扯進來。
經過將近一個時辰的不間斷奔襲，一座滿是紅巖的島嶼盡在眼前，獨特的色彩讓它格外的顯眼。
紅巖島，這便是安夢和海無量此行的目的地。
踏上紅巖地面的一瞬間，只覺有一股暖流從腳底向上直衝而去，暖流所過，感覺身體都暢快了幾分。
這個地方安夢並非是第一次來，當初因為幻海迷陣的緣故，她便被衝散到了這紅巖島的附近島嶼，曾來過這裡打探尋路。
這片島嶼在這一片是比較出名的，除了其獨特的色彩的緣故，更多的則是因為“忘憂”二字。
長久生活在這裡的人據說能少去很多的憂愁，一度為人所嚮往。
腳踏紅巖，落地無痕，安夢和海無量一路朝著島嶼的高處前進，最終停在了半山腰的一個背陰面處。
這裡光禿禿的一片，側壁上有大小不等的幾個洞口，視線所及，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就是你說的地方？”安夢問道。
海無量並沒有多解釋什麼，深吸了一口氣，“跟我來吧。”
安夢默默地跟了上去，卻見海無量於幾個洞口前來回徘徊，時不時地在側壁上撫摸幾下，卻始終不曾進入到任何一個裡面。
這番行為令安夢不解，“你在做什麼？”
一路上已經耽擱了許久，她現在可並沒有充足的耐心跟海無量在這裡耗下去。
“噓”
然而，回應安夢的卻只是這麼一聲。就在她沉聲等待下文的時候，海無量忽然隔著衣袖抓過她的手腕，迎面朝著一紅巖側壁就撞了上去。
安夢敏銳的反應了過來，剛剛想要抵擋，卻忽然有一股巨大的吸力降臨，直接把她的靈力全都給卸了去。
而後，數不清的幽暗線條刷刷流逝模糊
了視線，耳邊唯有衣袂沙沙作響的聲音。
待得光景重新恢復，眼前景象已然換了一番天地，環繞四周，只見得凹凸有致的奇形構造，不再是背陰的半山腰處，而是不見天日的紅巖洞穴。光線抵達此處時已經算不得明亮，不過倒也不影響視線。
忽而有種飄飄然的錯覺浮上心頭，安夢趕緊收回了視線，“這裡是什麼地方？”
“忘憂洞的深處。”
忘憂洞，聽到這個名字，安夢腦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了之前側壁上見到的幾個洞穴入口，莫非就是這個東西？
安夢記得，忘憂洞好像說是島上忘憂效果最好的地方，是這紅巖島的一大特色，沒想到竟然是這麼隨便的嗎？
洞穴身處……剛剛應該是觸動了傳送法陣之類的東西。
這種情況，對於掌握空間法術的安夢而言並不難理解，只是，那種飄飄然的錯覺……“這忘憂洞的忘憂效果是怎麼回事？”
安夢感覺，這個東西似乎並不太正常。
“你應該已經發現了，身處此地，極易讓人沉淪其中，最終人會不思不念，這便是忘憂。”海無量說道。
“這哪裡是忘憂，明明只是在消磨意志，這種方式，與逃避現實有何差別？”
海無量並未否認，“你說的沒錯，那些選擇忘憂的人本來也就是在逃避現實。”
憂愁若是忘記就能夠得到解決，人生在世倒是會簡單許多。
“這種地方，你們也敢大肆對外開放？”安夢問道。
“開放的那些都位於表層，不會會意志造成影響，大抵上也就和清神法咒差不多的效果。因為是天然形成的，也不耗費什麼資源，就把它開發出來供當地居民取樂用罷了。”頓了頓，海無量又道：“不過，我們現在位於深處，就需要多加注意了。”
這樣的解釋安夢倒是理解……只是，這一路來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好像是因為……海無量忽然變的正經了許多？
本來海無量留給安夢的印象一直都偏向於“不著調”和“不識好人心”，這一路他不吵不鬧，正經的不得了，一時間竟讓安夢有些不適應。
不過，他這個樣子，對當前的局勢是有益無害的，安夢也不想去糾正於他。
簡短的閒聊之後，安夢再次把話題轉移了回來：“你之前說在這裡或許能聯絡得到流雲他們，要怎麼做？”
“你可聽說過通天法陣？”
“就是那個能超遠距離聯絡兩地的超然法陣？”安夢顯得有些激動，“你會佈置這個法陣？”
有了這個，聯絡到流雲自然不會是什麼難事。
只不過，激動過後，安夢更多的則是疑惑，疑惑於地點的選擇，更疑惑於海無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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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猶如天地造化般的超然法陣，海無量會有能力佈置的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