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默克麗絲不是一個人來的,她後面還跟著好幾個大膽的學生,蓬鬆的長袍聚在一起像數根瘦菇簇生,他們拿著本子,與她保持一定距離,興奮地朝這位平易近人的師獻上自認為最有價值的想法,希望能得到採納或者指點,又或者某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赫默克麗絲,半精靈,今年七十四歲,未婚。

師的資訊在學院到處都有流傳,但絕對不全,有很多師已經接近半隱居,他們躲在異位面裡,依靠迥異於現實位面的高濃度魔能環境續命。

年輕法師們在真實見到赫默之前,腦海裡對她的印象只有“七十多歲”這個標籤,但見面之後,心中就只關注“未婚”了。

赫默對著圍著自己的法師並不排斥,只是以一副淑女的姿態默默傾聽,偶爾說一兩句評價,很是高冷。

但魚群可不管餌料的多少,只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們躁動起來了。

面對師來到,一排排桌椅間坐著的法師們站起向她行禮,滿耳都是椅子腿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德爾塔現在就很迷惑,很明顯,赫默是來找自己的,但她平時離開鍊金科高塔的時候都會稍微遮蓋一下臉降低存在感。今天卻是沒這麼做,引起這些轟動也不知道想要做什麼。

他的熟人斯內普也走過去了,平日憂鬱系王子般的臉上樂開了花,腳下生風,眉眼泛春。雖然手裡拿本書裝模作樣,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奔什麼去的。

“還是少年情竇初開。”德爾塔感嘆。

哈斯塔更是吟詩道:“仰天大笑出門去,一枝紅杏出牆來!”

“你這引用也太生草了,應該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啊。”

“大差不差,大差不差。”

德爾塔沒有上前阻止的想法,雖然老同學想要當他師公的想法有些令他尷尬,但這註定不會成功。他可是聽瑪格麗特女士說過無數個類似的故事,結局總是以懷春少年放棄告終,無一倖免。

據瑪格麗特稱,想要討好赫默,追求者起碼要有嬰兒般的純粹,少年的好動,成熟的思想,獵鷹的行動力,還有一個有趣的靈魂。

正常人類基本沒戲了。

“我現在這裡有事,有什麼想法可以在下週日到鍊金科高塔的辦公室層找我。”赫默沒有理斯內普,她把所有人都暫時回絕了。

“德爾塔。”赫默親切地叫著自己學生的名字,並抬起纖細的手臂向這裡招呼,無數雙眼睛朝著德爾塔的位置看過來,充滿羨慕或嫉妒,不過在看到他的身高和臉後,嫉妒的情緒瞬間消失。

德爾塔察覺後超怒:“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一群膚淺的傢伙,好像他們的身高能起什麼大用似的。”他嘟囔著朝自己的導師走去,隨著她離開胡椒俱樂部,用眼神告別了幾位朋友和對赫默異常熱情,且戀戀不捨的雄性法師們。

站上飄浮碟,德爾塔看著透明的玻璃保護壁外,樓層勻速下降。頭頂突然傳來暖和輕巧的觸感,透過反光,他不用抬頭就知道赫默的手搭在上面。

“你的專案試驗地點已經確定了,在原星象高塔的十五層的廢棄實驗室,明天幾個參與專案的法師會在上午九點到,你今天先把可能需要的材料列個清單,明天讓他們去下午鎮採購。”赫默的語氣和藹的可怕,手掌還輕輕地在德爾塔烏黑的頭髮上蹭著,用藕白的指尖梳理著細密髮絲。兩人都具備精靈血統,臉孔一樣精緻,場面就像是母親出門前教導五歲的女兒不要給外人開門。

“穿過你的黑髮我的手。”哈斯塔突然道,德爾塔又一次差點當場笑出聲,溫馨氣氛蕩然無存。

“魔裝置上的問題可以去問瑪麗,她的辦公室就在寇列斯特主任的下層,你也去過。”

德爾塔適時地點點頭,明明頭上壓著一隻手,他卻發自內心感到輕鬆。

“魔植種子庫就在主塔,不過你說想要找特定的南方溼潤地區的魔植種植,對此有相關經驗閱歷的法師現在正在元素科主持一場決鬥,我們現在過去,到那裡時決鬥可能已經結束了。我先陪你和他交談一下,選定了魔植再回來拿種子。”

“嗯。”

不同的學科高塔內部建設都不一樣,為了各自需要的功能性區域規劃,空間上有不少改動,即使是相同功能的公共區域也可能不在同一位置。,

就像其他科的高塔頂層都是辦公室,而星象科卻把頂層改裝成天文臺一個性質。

元素科的特s域就是決鬥場,一整層樓都用來決鬥。

圓形的決鬥臺佔據了樓層成的空間,周圍空處則獻給為決鬥者助威的親朋好友還有裁判、醫生,決鬥臺的周圍刻有重重符文法陣,透明的波動形成一層偶爾顫動時才能被發現的消減屏障,防止臺上的決鬥者將法術甩飛到觀戰者的臉上造成意外傷亡。

德爾塔和赫默來到這裡時,正有兩個法師剛簽完決鬥契約上臺,一個長袍拖地蓋住雙腳的老法師給最後見證人一欄簽上字,他就是赫默說的那位知道南方有什麼喜水魔植的法師。這位老人身上還帶著濃郁的酒氣,手上明目張膽的拿著一個酒瓶,散發的靈性裡透著平靜淡然,讓德爾塔不由皺了皺眉。

拜垂拉法師學院為了法師們思維清晰,減少各種事故發生,禁止法師在學院飲酒,更不許有人將酒帶進學院,也不知道這個老人從哪裡弄來的酒,還在師面前這麼坦然。

這裡的其他法師們都帶著一種緊張和期待的情緒,弦上欲發,以至於赫默的魅力都沒有吸引到他們,只是像赫默行禮後,每個人都站到觀戰的位子上。

“看來我們來晚了,決鬥一旦開始就無法暫停,再等待一會吧。”赫默對德爾塔說,德爾塔求之不得,他還沒有看過真正法師間的決鬥,正好開開眼界。

臺上兩個法師一個紫袍,一個紅袍都是學院的制式法袍,臺下各有幾個法師為他們加油助陣。

“幹他!幹他!”一位支援紫袍的法師跳腳大吼。

他的隊友也高聲道:“一定要贏!這個專案是我們先申請的,經費申請絕對不能讓給他們!”

“放你的屁!魔能共振的相關技術誰都能立項研究,憑什麼經費就得調給你們?!”另一邊支援紅袍的法師不甘示弱。

“我們的專案更有價值,你們算什麼東西?!”

其他隊友為他和聲,聲勢浩大:“你們算什麼東西?!”

一旁的德爾塔:“”

待在精神世界的哈斯塔:“”

支援紫袍的法師們面面相覷,然後站出一人接著回罵:“超遠端施法才是最有價值的專案,連這一點都看不清楚,等你們什麼時候集體蠢死了,我倒要剖開你們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多少巨怪鼻涕!”

紅袍的支持者們沉默了一會兒,在腦海裡醞釀更糟糕更兇猛的回擊,“你們這些”但赫默蹙眉,抬聲輕柔提醒道:“先生們”

這裡還有孩子呢。她下意識地把身高當作評價年齡的唯一標準,忽略了德爾塔已經超過十五歲成年標準了。

看到師表示不滿,臺下的支持者們頓時熄火,不敢再冒出什麼更過分的詞。

臺上的兩位先是互相行一個決鬥禮,然而聽著底下觀戰者的爭吵都有點尷尬和無所適從,互相愣著,直到赫默制止了這些人才開始。

德爾塔知道學院內的決鬥臺提供給兩種決鬥,一種是傳統的不死不休式,還有一種是輕質決鬥。

輕質決鬥的規則是以戰鬥至一人暈倒失去戰鬥力或重傷為結束,不能出現死亡,決鬥者下臺後不能因為意外造成的殘疾怨恨對手,私下報復。

同時輕質決鬥分為兩個回合。

第一回合是無杖施法,這裡的“杖”不僅指法杖,還包括了武器、卷軸、藥劑等的使用,召喚魔化生物夥伴當然也是禁止的。如果第一個回合就勝利,第二個回合就不必打。

第二個回合是無限制回合,可以帶法杖和卷軸上來打,但魔化生物夥伴還是禁止,防止外援太強。

現在是第一個回合。

“可以開始了。”主持決鬥的老法師不滿的用酒瓶敲了敲決鬥臺邊緣。德爾塔看了眼赫默,發現她沒有反感這種舉動。

臺上兩位法師受到提醒,猛地抬起雙手開始結施法手勢,同時兩眼戒備地看著對手。

“火焰近衛!”

不到一秒,紫袍法師搶先完成自己的人體附魔類法術。赤紅色的火焰憑空冒出,順著他的手臂蔓延到手掌燃燒,而他卻毫髮無損。

精神力化作羅,包住紅袍法師向自己這裡扯過來,干擾施法的同時也在縮短距離。

“哈!”他大聲呼喝著伏低身子,壓低重心朝站立不穩紅袍法師衝去,雙拳甩動發出沉悶的破空聲,不輸正式騎士。手臂上面附著的火焰將空氣炙烤出扭曲,好像兩條薩拉曼達火蛇宛轉身軀發動刺咬,就要朝比他慢一步施咒的紅袍法師臉上打去。

這一拳要是中了,紅袍法師估計要躺上一週不止。

“不是說無杖施法嗎?”德爾塔嚇到了。

這就施了一次法,怎麼就轉換到體術解決問題了呢?

雖然看到過元素科主任在剿滅吸血鬼時的狂野近身戰鬥,但人家好歹是召喚了一個火元素領主,用龐大的火焰身軀當高達戰鬥,其本人只是駕駛員而已。哪有這種親自拳拳到肉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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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主持決鬥的老法師聽到他的疑惑,轉過頭來懶洋洋道:“正規決鬥就是這樣的。想要贏的輕鬆就得完成兩點,搶先施法和阻止對手施法,在決鬥臺這種距離足夠近的情況下,放棄冗長的咒語,選擇用人體附魔強化自己近戰是很正常的。”

看見赫默也是習以為常的樣子,德爾塔若有所思,繼續觀戰。

只是一轉眼,那紅袍法師用了不知道什麼方式躲開了紫袍法師的火焰拳擊,施放了自己的強化咒術:“霜寒凍氣!”

無形的寒流縈繞在他身周,凝結空氣中的水分化作細小冰屑。

紫袍法師似乎不甘心失去優勢,搶近兩步發動一連串快攻,要在紅袍做出下一步應對前就解決戰鬥。他不顧精神力是用來操縱魔能施法的重要資源,肆意地揮霍著,將精神力加持在自己的每一次揮拳、踢擊上,為這些動作提高速度與力量。

一陣陣惡風從紅袍法師臉上、身上蹭過,但他巍然不懼,或者抬手格擋,或是側身閃避,實在閃不開的也可以用精神力驅動身體強行挪移,然後揪準機會進行反擊。

紫袍法師的火焰擊打在對手軀體時激起疼痛的顫動,紅袍法師的冰霜侵襲在他身上也會麻痺他的動作一瞬。

但兩人的人體附魔法術屬性相剋,很快就互相抵消了負面作用。

纏繞著兩名法師的寒流與熾熱交織在一起,將空氣折磨的嘶嘶作響。

哈斯塔為德爾塔做解說:“紫袍法師的招式靈巧又具備爆發力,看似歐啦堂堂正正,實則奇詭且險,精神力在高速運動中難以控制,稍有不慎就會扭斷自己的肢體,不是正道。而紅袍法師雖然閃避格擋為主,但拳腳間大開大合,守之以正,攻之以奇,最後贏的應該是他。”

怎麼還扯上了德爾塔也難得起了興致:“這是法師決鬥,不是騎士決鬥,法術也是重要因素。現在還是決鬥的前期,他們還沒用幾個法術,這麼早下結論可不好。”

“再這麼打,紫袍法師的精神力就耗盡啦,什麼法術都放不出來了。”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繼續看。”

“鳳之靈。”

“貓之靈敏。”

不知道多少次碰撞後,雙方再一次錯開,各自施法提高速度,然後重新撞在一起。

附魔的拳頭對上附魔的拳頭,堅毅的眼神對上堅毅的眼神。

決鬥的起因是兩方開展的專案太過相似,學院只肯給一方批經費。但打到現在,決鬥臺上雙方的目的早就不是專案經費了,更關乎輸贏本身,他們的強弱、尊嚴。

臺上噼噼啪啪的碰擊聲響到一起,兩人的腳步不斷地快速邁進,每一次進攻都毫無保留。

觀戰者們密切地關注他們的動作,希望能提前判斷出輸贏。

終於,機會來了,紅袍法師在躲開一次攻擊後繞到紫袍的身後,他一手壓住紫袍的肩膀,蠻力下壓,同時一腳踢在紫袍的膝彎上,逼他跪下來。另一只手壓著他的頭就要往地上撞,想要擊暈他,快速結束這場戰鬥。

紫袍法師似乎因為精神力的使用有些疲憊,本身的身體素質又不如紅袍,竟一時反應不過來,被紅袍按住。

紅袍法師手上發力下壓,卻又摸到一手薄薄的精神力護盾,一時抓不住紫袍法師。紫袍法師趁機一個側滾翻掙脫出來,退後到兩碼外站定,拍了拍法袍上的灰塵。

紅袍法師也有些煩了,開口道:“你這麼揮霍精神力,待會不施法了嗎?還是說你打算用騎士的方法決出勝負?”他的袍子可是被火焰燎出了不少小洞。

削弱屏障把聲音都擋了下來,場外的人聽不到裡面說什麼,只能看動作猜測。

現在是紅袍法師佔據了上風,於是他的支持者們認為他剛剛開口說了一句帶有侮辱性的髒話,高興地大喊大叫。看的德爾塔一愣一愣,他完全不知道他們在高興什麼。

與那群人相對的是紫袍法師的支持者,他們確也沒有表現出沮喪,而是瘋狂在決鬥臺底下聲援他,哪怕知道這聲音傳不進去,

赫默克麗絲展顏一笑,卻沒有讓德爾塔看到,她覺得這些年輕法師挺有活力的。裁判老法師站在一旁面無表情,似乎見慣了大風大浪。作醫生的法師則緊張地守在底下,等待一個人倒下就趕緊上去救援,剛剛他差點就衝上去了。

臺上的紫袍法師沒有被臺下的氛圍干擾,也不為紅袍法師的言語所動。他重新站定,面色莊重的開始低聲念咒語,周圍的遊離魔能開始凝聚。

紅袍法師認出他的手勢,那可能是一個火屬性法術,或許是召喚火元素的也有可能。

召喚出元素生物的實力通常和法師本身掛鉤,不會太強,所以無杖施法回合可以施展這項召喚法術。

離我這麼近,還敢站在原地施法,他是想騙我近身?紅袍法師逼迫自己快速思索做出決定,不然紫袍法師就要唸完咒語了。

不管了,近戰他沒有我強,還是干擾法術比較重要。

他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衝前,就看到對手無奈地停止施法,轉而抬起雙手抓住自己的肩膀用力向側邊扭,腳下則因為自己的衝擊力向後滑動。

“比起拳術,摔跤是更為流行的上層武技。”老法師看出德爾塔是個決鬥領域的萌新,只好給他講解一點基礎知識,“古代的貴族騎士們在失去坐騎後必須進行步戰,有時還會雙雙丟失自己的武器,只好彼此空手打鬥。由於著甲時動作不夠靈活,鎧甲的防禦力又強,所以摔跤成為制服對手的唯一選擇。”

“震動可以損傷對手的腑髒,快速激發怒火。讓他失去體力和思考力這兩種至關重要的能力,達成快速消耗對手的戰術目的。”

咚!

穿著紅色法袍的身軀被重重地摔在決鬥臺上,他的臉擺出驚愕的表情,掙扎著想爬起來。

紫袍法師沒有罷手,彎下腰一個熊抱把紅袍法師抱住,身體向後仰到一個誇張的角度,幾乎成了一個反型,要將紅袍法師的頭部重重撞在地面。

“德式拱橋摔!”德爾塔在心底驚呼,這個可是要出人命的。

紅袍法師終於也忍不住,用精神力震開紫袍法師的懷抱,規避了這一險境。

劃開距離,兩人重新進入對拳狀態,噼噼啪啪打了起來。

“都是決鬥新手,被情緒影響的都不會施法了,沒什麼好看的。”老法師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德爾塔瞪大眼睛,他覺得這已經很驚險刺激了,幾乎每一個時機都抓的很準,難以想象更進一步的法師決鬥是怎樣的光景。

臺上的對拳似乎迎來了結束,紫袍法師終於精神力耗盡,火焰近衛效果消失,動作也無力起來,幾乎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紅袍法師也是一臉疲憊,雖然他對於精神力比較省,但打到現在還保持人體附魔法術的運作,本身就是一個大的消耗點。

不過不要緊,現在對方比自己疲憊,而自己還留存了些許體力,勝利就在眼前了。

臺下的下屬還在給自己助威呢,可一定要贏下來。他想著。

紫袍法師奮起全身力氣向他的臉揮出一拳,幾乎和最初的時候一樣快,但被他用精神力輕鬆格到旁邊。

這一拳好像有哪裡不對勁。紅袍法師這麼想著,但卻缺乏動力思考下去。然後他看到紫袍法師臉上有笑容浮現,餘光掃到那只擊出的拳頭張開,掌心露出一個虛幻的淡黃色能量符文,它還在向另一個形象變換。

“爆音術!”

高頻高分貝的聲響衝擊著紅袍法師的耳膜,擊碎了他因為長時間戰鬥而麻木的神經,他甚至在那一瞬間好像感受到了自己的靈魂。手腳突然不受控制,無力地軟了下來,身上的人體附魔也失去操控,反噬施法者,凍結他的軀幹。

看到自己用最後一點魔力做的底牌收到奇效,紫袍法師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然後就被紅袍法師最後含恨而發的所有精神力衝擊,整個人飛出碼遠,兩名決鬥者一同昏迷倒地。

看到這一幕,老法師嘆了口氣,解除了決鬥臺的屏障魔法,醫護法師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給兩名決鬥者救治。

兩邊的支持者則圍過來,迫不及待地問道:“是誰贏了?”

老法師沒有給他們好臉色看,他灌了自己一口酒:“平局,準備下一個回合吧。”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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