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爾塔從主塔的樓上下來,現在還是上課時間,所以在飄浮碟上看不到其他人。

他深刻的懷疑,法師練到後面會越發不食人間煙火。

因為上午和中午,他還在丹契斯城裡的時候,就沒見過其他法師用餐,而是徹夜搜查,白天也一直工作,沒有休息。

似乎越強越勞模,“人不吃就會餓”的自然現象在這裡沒有立足點。

“這個時間點了,也不知道胡椒俱樂部那裡有沒有吃的。”

胡椒俱樂部這個社團的據地也在主塔,正好下去時經過,他索性摸了過去。

無論多高檔的社團,裡面總會常備些零食,這是德爾塔多年的人生經驗。

推開門,裡面正在看書的人循聲望了過來。

“范特西,你不是出去巡遊了嗎?”斯內普疑惑道,耷拉的黑色眉毛向上提了提,這點小改動讓他看起來從憂鬱系美男子轉化成元氣系美男子,但只持續了兩三秒。

“出了點意外,就先回來了。”德爾塔含糊著走過去,他記得對方是鍊金科魔藥系的三年級生,“俱樂部裡有什麼吃的嗎?我差點餓死在外面。”

“有的,”斯內普放下手頭的書,站起身將桌上的果盤向德爾塔推過去,然後繼續之前的閱讀。

“謝了。”德爾塔拉過椅子跳上去,抓起一個淡黃色的果子就往嘴裡塞,酸甜的味道進一步刺激他的胃,讓食慾高漲,想要更多食物。

消滅了飢餓感,他才有空問斯內普:“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而且我還以為大家只有週日一天才有空到這裡集合。”

拜垂拉法師學院的作息和地球的學校有相似之處,但在某方面更甚。比如一週上六天課,比如因為法師等級提升後,越來越多的課時。

德爾塔聽奎斯加說過,魔法實力越精進,學生的精力就越多,高年級生上課到晚上十二點也是司空見慣的事,凌晨是給他們寫作業的時間。

家境貧寒的工讀生也是在點後的下課時間給學院做清掃工作,忙裡偷閒,十分辛苦。

今天並非休息日,這樣的課程安排,斯內普怎麼還有空坐在這裡看書?

“今天不一樣,”斯內普嘴角上翹,不自覺地帶上笑意,話也多了起來:“今天下午是克麗絲女士上課,她能把很複雜的知識講的一點就通,什麼魔藥上的難題都難不倒她。而且還允許我們有更多時間自習,研究自己感興趣的知識。”

斯內普說起這位克麗絲女士的時候神采飛揚,好像一隻在歌頌月亮的夜鶯。

你看起來像是在暗戀她德爾塔沒敢這麼直白地說出來:“是赫默克麗絲女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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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認得這麼一位“克麗絲”。

“你也知道她!”斯內普看起來比聽到自己被誇還高興,“那你就該知道,克麗絲女士像皓月一樣皎潔,又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很難讓人不喜歡她。”

“她馬上就是我的導師了。”德爾塔說。

斯內普的臉一下子變了,不是嫉妒,而是那種“我知道你辦到了,那麼你能教教我怎麼做嗎”的狂熱神情。

德爾塔被這個比自己高兩個頭的青年的表情嚇到了。

“你轉科了?”斯內普問。

“是啊。”

“怎麼做到的,我記得你的導師奎斯加閣下也是一位師吧?”

“就是這麼做到的,沒有人對我轉科這一點有任何異議啊。”

斯內普靠過來,認真地握住德爾塔沾有水果汁的手,使勁搓了搓,好像要從上面蹭一點福氣過去。

德爾塔:“”

他不得不打斷一下斯內普的動作,抽出手問道:“那你知道克麗絲女士現在會在哪嗎?院長讓我現在去見她一面,可我忘記問院長去哪兒找她了。”

“這就比較難說了。”斯內普作出為難的表情,“空閒的時候,她可能會和瑪格麗特女士去下午鎮購物,或者在講師的宿舍裡放鬆。偶爾會站在懸空走廊裡眺望遠景,去機械系觀察鍊金物品的製作過程也不是不可能,有時候還會去秘文科高塔和那裡的法師們研究繪畫藝術”

斯內普一口氣說了十多種可能,然而表情還是一副能回想到更多的樣子。

“你知道的好多哦。”德爾塔由衷地表達想法,斯內普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教了我三年的課,還算熟悉。”

哈斯塔在精神世界裡偷偷地笑。德爾塔卻沒有讓他窘迫的意思,所以不再多說。

“那我先去找她了,回見。”

斯內普松了口氣:“回見。”

事實上,德爾塔沒花什麼功夫去找人,赫默克麗絲就站在主塔下面的智慧廣場等他。

剛出門就看見兩個人站在那裡朝自己揮手,他放眼看去,發現是兩名女性法師。

一位看起來十分嚴厲,臉上排了些皺紋,五十歲出頭的樣子,金色的麻花辮垂到腰際,衣服也是講師的制服,一看就知道是很傳統的教師。另一位的穿著則綠的不同尋常,黑髮金眼,但靠近看她的長相,簡直美的發光,而且少女感十足。

德爾塔光是看氣質就知道後者是赫默克麗絲,上次考場見到時對方就是這樣,氣質與學院的氛圍格格不入。

“簡直就像一顆玉白菜。”他對哈斯塔說。

哈斯塔有些弱氣:“我覺得還挺好看的,很有自然風格。”

“我就是說她像玉白菜一樣好看。”

“德爾塔范特西!”半精靈赫默克麗絲朝他興奮招手,等他靠近了又要彎腰抱他,然後被閃開了,旁邊長相普通的女法師看到這一幕翻了個很不符合人設的白眼。

“你嚇到他了,克麗絲。”

這人未免也太自來熟了。德爾塔不太適應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在心裡感嘆。

“院長說,你以後就是我的導師了。”

“真的嗎?他真的這樣說了?!”看到德爾塔和自己說話要仰著頭,赫默索性蹲下來,與他平視,金色眼睛和天上的星辰一樣,都在一閃一閃的。

“是的。”德爾塔下意識地偏過頭去,不敢看這雙眼睛。它們太過純真,比德爾塔平時表現出來的偽純真禮貌境界高到不知道哪裡去,讓他光是對視都有一種負罪感。

“那你就放心跟我吧,我不比奎斯加差的。”

“一般強調自己不比別人差的人,其實真的比別人差。”旁邊的女法師看起來嚴肅傳統,其實卻擔當了吐槽役的職責。

“嗚別這麼說嘛。”赫默轉過去抱她的大腿,又一次被無情閃開。

德爾塔強迫自己維繫住表情,他感覺自己好像上了賊船,這個新導師不像是靠譜的樣子。

雙手夾住赫默的兩側臉頰,讓她蹲在地上無法自如轉動,金髮碧眼的中年女法師對著德爾塔說:“不過她說得也沒錯,奎斯加確實在很多方面比不上她。”

作為女性,在施法天賦上天然就有優勢,民間傳說中女巫的含金量可比男巫大多了。提起女巫印象就是實力強大,美貌但邪惡。而提到男巫時就只剩下年老和邪惡,她們成為師的可能性比男性高出兩座山。

女性法師在修煉上佔據更多優勢,但並非所有女性都具備學習魔法的天賦,具備施法者天賦的比例,男比女大概是41的程度。否則男性施法者就要被徹底擠走,拜垂拉法師學院要改名叫拜垂拉女子法學院

兩頰被朋友雙手按住,自己再伸手蓋在朋友的手背上,蹲著的赫默用水潤的雙眼看著德爾塔,聲音有些變形:“我一週只冥想六次,六十四歲成為上位法師,奎斯加做得到嗎?”

“這沒什麼好驕傲的吧!”這句話德爾塔還只是在腦海裡想想,那位中年女法師卻已經說出口了,她同時鬆開雙手,放赫默站起來。

瑪格麗特小姐感覺很是頭疼,正常法師每天冥想一次,偏有自己這個朋友說什麼“假日不能做自己不喜歡的事”,然後週日就真的放棄冥想,平時也沒有在魔法方面努力,硬生生憑半精靈的元素親和體質自然生長成了師。

這種事情拿出來說超級打擊人啊!

她可是辛辛苦苦地,才在六十歲這樣成為師的。

旁邊的德爾塔卻是震驚了,他沒想到這麼不靠譜的人居然有這麼大歲數不對,居然有上位法師的實力,那不就是可以拿到“師”稱呼了嗎?

而且六十四歲成為上位法師,奎斯加好像還真沒這個本事,他是快十的時候才晉級的,連職業都是最普通的“旅行者”,幾乎沒什麼特色的施法者職業,只能說什麼法術都會一點,而且普遍比中位法師強。

“聽好了,小子。不要因為克麗絲不那麼嚴厲就鬆懈了,我是瑪格麗特,也是師,手底下正好也沒有學生給我管,空閒的很。”瑪格麗特嚴肅警告德爾塔,“作為她的朋友,我會時不時來檢視你的學習進度,如果達不到師弟子該有的水平,我也會向院長反應,選定其他人做你的導師。”

“我不要把他轉讓給別人!”德爾塔還沒說話,赫默克麗絲就已經像老鷹捉雞遊戲裡的母雞那樣護在他身前。

德爾塔覺得這個場景莫名眼熟,就像曾經的自己為了收養流浪貓而在媽媽面前據理力爭。

瑪格麗特扶額:“”她是真的心累。

超努力地營造了嚴肅的氣氛,奈何隊友不爭氣,眼前的精靈混血小子甚至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意識到發生什麼的德爾塔驚喜:“這樣我不就白賺了一個師級別的導師了嗎?”

佔了大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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