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一種超能力了吧?”德爾塔衷心這麼認為。

可惜阿列克謝沒有心情討論此事,他只覺得是缺陷,於是勉強笑笑:“這次的試煉或許會排除我們當中的很多人,也就是分組合作能讓我們不至於站在最低谷掙扎。”

“你說得這麼可怕,難道我們學院就沒有出色的法師嗎?”安佩羅姆對阿列克謝的看法抱有不同意見,他也透過導師沙利文·託夫蒂的關係認識了不少不缺實力的青年法師。他們此次也加入了代表隊伍。“死靈學派的卡利尼和星象科的海倫娜就不錯,而且我們幾個也不差啊。”

“你們......”阿列克謝欲言又止,他剛剛被救了一命,不太好意思對此作出評論。

在他看來,迪亞哥太過平和了,也不喜歡發言,看不出進取心。那個名叫貝克的雖然有些野心,但精神不太好,似乎很容易疲憊,這樣的條件不適合與人競爭。安佩羅姆雖然看不出本身素質上的弱點,但某些地方也能看出經驗不足的缺陷,這會讓他吃大虧。

唯一具備潛質的就是具備精靈血脈的德爾塔·范特西,但這位的思維迴路是阿列克謝也無法理解的,只是隱隱感覺他什麼都在乎,又似乎什麼都不在乎。

這種矛盾的情感或許讓他對此次王都之行不會太過重視。

畢竟,精靈血脈者就算沒有透過試煉,學院也不會苛責。說到底,這次出行的重心在於向外界展示學院的培訓功能沒有退化,是外界對學院法師潛力的公開評估,而精靈血裔本身代表的更多。

如今迪索恩的施法者人數近萬,是中土的正統施法者在北國留下傳承以來人數最多的時代。過去施法者們遵循傳統,一位導師終身只教導不超過三名弟子,現在導師變為固定工作崗位,卻是一屆就要教這麼多人,一生要教十七八個弟子,不可能個個用心,太用心還影響自己的研究工作。所以看似施法者勢力在不斷壯大,但平均質量卻是在一年年下降的,只是往往靠個別具備天賦的學生撐門面,企圖讓外界忽略這一點。

可以預見的是,這樣的趨勢會持續很久,阿列克謝受導師兼養父的影響,對這種未來的必然性感到恐懼,但又覺得在自己生命所能看到的盡頭,施法者還會是國內重要的支柱,不能輕易倒下,所以對這次試煉不自覺地關心。

另一邊,德爾塔卻奇怪地問:“星象科的海倫娜我知道,但卡利尼是誰?”

“就是之前坐我們前面車裡戴耳釘打鼻環,表情特別冷漠的那個男的。”安佩羅姆言簡意賅。

“原來是他,我之前還以為他是分院的人。”雖然德爾塔有著超絕的記憶力,但也不是學院的每個部門都去過,像召喚科和星象科他就沒去過。

不光是以前奎斯加警告過他不要靠近星象科,還有對那裡的人具備特別的印象,讓他敬而遠之。

以前迪亞哥還帶了幾個交好的來自星環學社的朋友和他們幾個見面,結果那些陌生朋友非常熱情,互通了姓名後就拉著德爾塔他們算命,還總是說出“你的死兆星已經在閃耀了”這樣的話,非常不吉利。據說是內部互相算命都算膩了,才對外人如此熱情。

召喚科那邊有家境落魄的窮學生,為了獲得更多資源尋求上進的道路,不惜獻身給導師的研究做實驗樣本,半年就瘋了四五個,實在讓人敬而遠之。

就是德爾塔所在的鍊金科魔藥系也不太妙,有個別導師剋扣教學用的標準材料,學術造假的事時常發生,底下還有學生透過家族勢力將南方走私過來的致幻藥劑私下售賣,風氣很差,因此德爾塔平時也懶得和他們聯絡。

索菲亞·寇列斯特也治理過幾次,但始終無濟於事。畢竟是上位法師了,不能再隨便找人生死決鬥,這極大的限制了寇列斯特主任的手段。

機械系的法師倒是個個有幹勁,他們做出來的每一件作品都要刻上自己的名章,如果出問題就能針對性追究責任,但好處是對外出口很容易得到產品使用者的精確反饋,如果一個機械系法師的作品常常受到熱捧,名氣傳揚開,那麼還有可能取得主任頒發的大師憑證,向外發展也是炙手可熱的人才。

“你當然不會認識他了,他是在你忙著專案的春季裡轉院進來的,他的父母都是法師,學徒階段都是自己家族解決,導師還是召喚科的死靈大師戴普莎·依柳別科,在製造活屍上有一手。”安佩羅姆抱著書道,他頗為羨慕這種精通遠端作戰法術的人,只是因為其本人不夠擅長。“對了,為什麼我們這裡的法師就沒有什麼響亮的綽號啊?”

“當然也是有的,不過在總院的大多是上一屆的法師,和你們沒什麼交集。”阿列克謝在回憶時不自覺地又帶上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分院雖然流行這一點,但總院的人也不會認可這些名號,所以不做公開。”

他又看向德爾塔,語氣裡多帶了些尊敬:“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導師應該是森之妖精赫默·克麗絲閣下吧?”

阿列克謝在去年聽說過這位長相出眾的大法師有收了一個弟子,作為以懶散出名的人如果突然給自己找了個麻煩差事,多半是要照顧流有精靈血脈的同族,精靈混血在全大陸都算稀少的。

“是...吧?”德爾塔回答的有些遲疑,他總感覺這個名號哪裡不對,可能是記憶刪多了,把某些熟悉但無用的東西也刪掉了,他一時想不起來從哪裡聽說過類似的存在。

【沒有想到她這樣的人竟然還會有如此霸氣的名號,當真是海水不可斗量。】

“哈哈哈哈哈...”哈斯塔大笑。

“你笑什麼?”

哈斯塔岔開話題:“沒什麼,我的時間還沒到吧。一共四個小時呢。”

“這就給你,今晚的時光也送你了。”德爾塔果斷把身體給他。

這具身體在時光飛逝的作用下開始朝精靈的方向返祖,正是容易餓得快,之前晚飯也沒吃,坐在車上,胃也要被這崎嶇的山路顛出來。如果讓德爾塔自己來,基本晚上是餓得睡不著覺的,正好讓哈斯塔替班。

倒不是關係不和,只是哈斯塔似乎對未體驗過的感覺都願意嘗試一下,德爾塔作為模範家長自然要鼓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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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能讓他學壞了,否則同居在一具身體裡也嫌膈應。】

“這麼大方,不像你啊。”

“我什麼時候扣索過?”德爾塔不滿道:“今晚你沒有工作,剛剛失血不宜看書和冥想,算我給你放半天假。”

“明明就是黑心老闆,放假也只放半天——”哈斯塔吐槽著,卻依舊沒有拒絕地開始操縱身體,準備繼續回阿列克謝的話。

“不止是我,你看看這幾位,哪個不是有數的人才?”哈斯塔的手向迪亞哥那兒一引:“這位是星象科主任胡安閣下的弟子(雖然至今還學不會引力法術,只能用元素法術充門面)。”

阿列克謝肅然起敬,他沒有想到平平無奇的迪亞哥居然有這樣的背景。

哈斯塔又指向安佩羅姆:“這位是著名遠行者沙利文·託夫蒂閣下的弟子。(元素法術也不擅長,就是靠打拳和魔法紋身才能維持得了生活的樣子。)”

阿列克謝再次肅然起敬,遠行者沙利文是施法者界任何富有冒險精神的人的共同偶像。

當哈斯塔的手指向貝克時,阿列克謝已經條件反射式的肅然起敬了:“這位的導師是...是......”他才想到貝克竟一直沒有和他們說過導師的名字,只能改口道:“也是赫赫有名的學者。”

這就完了?阿列克謝有些茫然,他表情都做好了。

貝克也很尷尬。他的導師因為他獻上的“誠意”一直不夠,平時在學生中都是最後才指導他,而且非常敷衍,往往還是要靠他自學。這樣的關係,他當然不會對外宣傳自己的導師,連名字也不想告知給朋友。

這種導師即使取得什麼成就,他也不會為之感到高興,只是沒有能力去換導師罷了。

“我才讓你上陣,你就給我捅婁子!”德爾塔怒道,貝克與導師不和雖然沒有明說,卻是他們猜也能猜出來的,這面子還是得替他維護。

哈斯塔自知理虧,正想著該怎麼說話緩過這一段,帳篷外的天空中亮起的一抹強光拯救了他。

帳篷被瞬間照得透亮,光輝一瞬即逝,隔了幾秒,才有隆隆的低沉雷聲傳來。

帳篷裡的人頓時變了臉色,捲起一角出來看情況,看到其他人也是類似。

高塔的方向處,雷電與火光纏繞,或白或紅,照破了頂上的天空。地上的篝火與之相比跟個火星子沒兩樣。

正是天雷勾動地火,奔雷手克萊麥·巴爾大戰炎頭煞星索菲亞·寇列斯特。

【我就說赫默這事想得不地道,這哪是情侶複合,分明是冤家碰頭。】德爾塔心虛極了,忙催著哈斯塔鑽回帳篷裡,心驚肉跳地躲著,生怕兩位大法師事後靠魔眼體系發現他們這個遠行隊伍才走了那麼點距離,直接半夜飛過來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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