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病情稍輕的孩子互相看了看,一個大一點的少年戰戰兢兢地向這個長著白色羽翼的蘿莉問道:“你,你也是羽化病人嗎....?你把傑克他怎麼樣了?”

剛才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小腦袋的理解範圍。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個不可一世的女魔法師就已經變成了石像,而那個兇狠的渡鴉幫老大則是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色的藤條纏了個結實,而造成這一切的,似乎正是傑克帶來的這個奇怪的蘿莉以及不遠處的黑髮少年。

雖然事發突然,但他依稀能夠感覺到,和那位高傲的女魔法師不同,眼前正在盯著他們的蘿莉目光雖然複雜,但其中似乎並沒有惡意。

夏爾收起了心緒,調皮地向對方眨了眨眼:“別緊張,科洛,我是來救你們的。”

他的聲音不再是小蘿莉的萌奶音,而是恢復了原本夏爾那種特有的雌雄莫辨的中性聲線,只是似乎比之前要更加稚嫩一些。

那少年驚奇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倒是他身邊一個半躺著的少女突然輕咦一聲:“你的聲音很耳熟...很像是我們以前的一個同伴...”

她掙扎著坐起身,仔細打量著夏爾。

這個少女是這些孩子裡年齡比較大的,看起來大概有十六七歲,墨綠色的長髮用草繩紮成了馬尾,整個人有一種柔和溫婉的氣質,身後長著一雙青色的羽翼。

她看了看眼前的蘿莉,總覺得對方的眉目越看越和記憶中的一個人有些相似,不確定地道:“你,你該不會是...夏爾...”

“嘻嘻,不愧是卡夏姐姐,我變成了這幅模樣你都能認...”

“....的女兒?!”

夏爾腿一軟,整個人差點摔倒,這時,另一個男孩也恍然大悟道:“啊,對,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這孩子的眼睛和聲音確實和夏爾那家夥很像!”

“但是,夏爾他不是去了教廷嗎?”科洛不太相信地道:“而且,夏爾的年齡應該跟我們差不多吧?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女兒?”

“你們這些傢伙想到哪裡去了...”夏爾無力地嘆了口氣:“我就是夏爾本人啦。”

“...你?怎麼可能!”

科洛撇了撇嘴:“夏爾那家夥雖然看上去像個女孩子,但實際上可是個純爺們,我以前和他一起撒尿的時候看到過的,比我的還大...”

“閉嘴啦,科洛!”

另一邊有個男孩推開了科洛,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夏爾:“你說自己是夏爾,有什麼證據嗎?”

這是個虎頭虎腦的圓臉少年,精神狀態看起來也不錯,身後的翅膀是奇怪的銀灰色。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些不認識或者不記得夏爾是誰的孩子也是一臉茫然。

“證據啊...”

夏爾的目光落到這男孩的左腿上,然後指著他小腿上的一個傷疤道:“巴特,當年你和我,還有喬一起去偷奧斯卡老頭店裡的麵包,結果那老頭喪心病狂地放了他的老狗追我們,我們兩個都跑掉了,但你因為捨不得掉的一個麵包回頭去撿,結果被那只狗追上,咬傷了腿,留下了這個疤。”

巴特的臉色變了變,對方不僅一口說出了他的名字,還講出了當年因為覺得有些丟臉,他沒好意思對其他人提過的事——知道這事的人應該只有喬和夏爾,但喬在幾年前就已經感染了熱病死去了。

“還有你,”夏爾又看向科洛:“你的左邊×頭上長著一根很長的毛,因為其他人都沒有,所以你對那根毛非常自豪,但是被自己有天睡覺的時候不小心給蹭掉了,於是難受了好幾天....”

“還有卡夏姐姐,你曾經悄悄地跟我說,你的夢想是將來能嫁給一位英俊的遊俠,讓他帶著自己遊歷整個大陸,但後來因為在鮑勃大叔的酒館給他打工的時候,見到了很多粗魯無禮,滿身酒臭的遊俠,夢想才漸漸幻滅了...”

聽著夏爾的話,孩子們的嘴巴越長越大,這些事情很多都是他們羞於提起,只告訴過夏爾的秘密!

卡夏捂住小嘴,因為驚訝和被當眾說出了自己的秘密臉色有些羞紅:“真的是你,夏爾!你,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夏爾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只是類似魔法的變形效果而已。”

科洛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夏爾,你居然回來救我們了?!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知道是當年去了教廷的夏爾回來救他們了之後,孤兒們原本死寂的雙眼中都重新燃起了希望,有些人甚至小聲歡呼起來,有些人則是喜極而泣,光明教廷雖然在諾夏王國並不怎麼受歡迎,但聖職者的力量並不比魔法師弱,同時有著良好的道德也是所有人都知曉的常識。

“夏爾哥哥,你已經成為神官大人了嗎?...”

“你剛剛是怎麼幹掉那個魔法師的?”

面對眾人七嘴八舌的問題,夏爾將手指豎起,做了個“噓”的手勢:“這些以後再說,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看著鐵籠門上的鎖,夏爾吸了口氣,並指如刀,在鎖閂上輕輕一劃,手指粗細的鐵閂應聲斷裂。

開啟大門,歡天喜地的孤兒們不顧身體的衰弱,掙扎著起身先後離開了牢籠,有些病情較重則在其他人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出來。

“夏爾,謝謝你來救我們...”

卡夏攙著一個病得較重的女孩最後走出了鐵籠,認真地向夏爾道謝。

巴特看到躺在沙發上的傑克,恍然道:“是傑克他找你來救我們的嗎?他這是怎麼了?”

夏爾搖了搖頭:“我只是和朋友來多蘭蒂爾辦事,恰好在鮑勃大叔的酒館裡遇到了傑克,他告訴了我貝伊和你們的事情...他沒事,只是脫力了而已,馬上就會醒過來的。”

他一邊回答,一邊默默點了下人數,這批羽化病患者總共十一人,其中卡夏、科洛和巴特以及另外兩名年齡稍小的患兒病情較輕,四人病情稍重,兩人病情嚴重到已經難以自己行走,需要他人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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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林頓也走了過來,道:“我給他們治療一下,看能不能恢復行動能力。”

“好,麻煩你了。”

夏爾也不再和林頓客氣,一邊示意大家配合治療,一邊又指了指畏畏縮縮跟在林頓身後不遠處的弗吉爾,道:“從這傢伙嘴裡問出什麼來沒有?”

林頓一邊有條不紊地用祛病術先給幾個病情最重的孩子治療,一邊道:“這傢伙和他的幫派也只是個工具人而已,並不清楚讓他們收集羽化病人的魔法師的身份,只知道是要在午夜之後,透過幫派這邊連線地下水道的秘密通道把他們送出城外,那裡會有人接收這些羽化病患者。”

“現在我已經用誘導術基本控制了他的心神,這傢伙的幫派長期透過地下水道活動,對那裡的地形非常瞭解,甚至能夠透過地下水道出現在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

“原來如此...下水道嗎...”

夏爾明白了林頓的意思,摩挲著下巴:“你是打算讓這只老鼠帶路,透過下水道把傑克他們送出城?”

他在這座城市的貧民區住了很多年,也清楚多蘭蒂爾的下水道錯綜複雜如同迷宮一般,連線的出口也不止一處,而接頭的魔法師只要不察覺到異常,應該只會守在之前約定的出口等待。

林頓點了點頭:“未免夜長夢多,我覺得這些孩子越早離開這裡越好。”

“我問過這傢伙了,下水道可以通往貧民區地表的各個出口他都很清楚,我們可以先透過下水道回傑克家裡接了貝伊,然後避開魔法師那邊接頭的人,往相反的方向直接離開多蘭蒂爾。”

“嗯....有道理,北部城區是魔法師和貴族們居住的地方,也是魔法議會的所在地,一般來說,不會有人傻到在那邊收集‘素材’,那邊的出口應該是相對安全的...”

夏爾沉吟了片刻,又指了指一邊的弗吉爾問道:“你確定誘導術對他的控制可靠麼?”

林頓笑了笑,衝他豎了個大拇指:“放心,絕對沒有問題。”

當然沒有問題,畢竟有能夠檢視他人狀態的探查之眼,因此林頓能夠確定弗吉爾的精神已經完全被自己控制,除非系統的氪金狗眼出了問題。

事實上,以他現在遠超低階水平的精神力,控制弗吉爾這個失去了抵抗意志的三階盜賊的心智並不算多麼困難的事情。

夏爾又想了想,終於點點頭,展顏笑道:“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就這麼辦吧。”

這應該是最穩妥的辦法了,多蘭蒂爾的所有城門晚上都會關閉,而且有城衛軍士兵和魔法師站崗巡邏,沒有通行證幾乎不可能從正門出去,強行闖出去也有相當的風險,但是如果從用來排汙的骯髒下水道鑽出城的話,那些高貴的魔法師是不會過問的——一般會這麼做的也只有那些貧民區的“老鼠”而已。

雖然作為一個有潔癖的聖職者,夏爾一想到下水道的環境就覺得渾身難受,但是這種時候也考慮不了那麼多了。

不過,雖然林頓信誓旦旦,但夏爾對他的誘導術的效果仍然不能完全放心,因此打算等下自己再用“扭曲之眼”修改一下弗吉爾的認知,防止他中途叛變或是耍什麼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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